周末有点紧张,手心一下下在西装裤子上蹭着,有点发热。
李裟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服,脸上画着美丽的妆容,浑身散发着甜腻的香味,挽着周末的手腕。
李裟对着门口的迎宾晃晃手中的红色请柬:“这下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迎宾上下打量周末和李裟,然后微微躬身:“当然,女士请。”
*
一个小时前,周末和李裟穿着最轻便的衣服,带着武器找到这一家高档会所。
它位于这座城市的中心,占地面积非常大,每一处装潢都透着奢侈的味道。
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衣着得体将就,身上戴着昂贵的首饰。
周末和李裟拦住一个从豪车上下来的年轻人,得知这里正在举行一场派对。
周末和李裟下意识跟着年轻人往里走,却被门口的迎宾拦下。
“两位女士,请问你们有请柬吗?”
“我们这里需要请柬,并且着正装入场。
“如果是两位女士一同进入的话,至少要有一位化全妆。”
李裟鬼鬼祟祟东张西望,试图寻找一个没人的空档,但门口一直人来人往,精美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她们的位置。
没办法,周末和李裟跑到附近最近的商场,一人买了一套正装。
这里位于城市的最中心,商场精美豪华,两套最普通的正装就花掉了李裟八万块。
付钱的时候,李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周末大为佩服:“你真厉害,赚的十几万一口气花掉一半多,竟然一点都不心疼。”
李裟摩拳擦掌:“你懂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杀了他们两个,获得的技能何止值这八万块。”
正装很快搞定,李裟在周末的目瞪口呆之中掏出口红和粉饼,给自己画了一个大浓妆,又在自己的身上喷上香水。
尽管周末一躲再躲,但甜腻的香味还是沾满她的全身。
正装搞定,妆容搞定,但是请柬又让她们犯了难。
李裟手一次次伸进裤子口袋里去摸药水,又一次次收回。
见她们在门口徘徊了许久,一个年轻女人热情凑上来,李裟下意识向后躲闪。
女人不退反进,拉开外套的拉链,鬼鬼祟祟从内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请柬:“两位小姐,考虑购买请柬吗,百分百好货,进不去包退货的。”
周末问:“你是黄牛?”
女人很骄傲地抬起头:“我才不屑做那种倒卖的工作呢,我这个工作可是非常有创造性的。”
“哦,”周末懂了,“你是卖假货的。”
“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嘛……”
“来一张。”
*
周末一走进会所,就被大厅中富丽堂皇的水晶灯晃了眼睛。
地上铺着画满酒瓶酒杯的精美地毯,大厅的最近头摆着一个非常宽敞的酒柜,里面放着数不清的红酒。
吧台上插着鲜花,鲜花旁是五颜六色的点心和蛋糕。
房间中人来人往,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酒杯。
他们成群结队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尽情寒暄。
刚才在外面观察时周末就已经发现,这里面进入的每一个嘉宾都是年轻人。
看起来,这是一场属于富二代们之间的聚会。
周末有点奇怪,贴着李裟压低声音:“可能是我太以貌取人了,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张良和张伟不像是有钱人。”
李裟笑笑:“不像是有钱人,你觉得有钱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大概,”周末说,“可能会比他们有气质一点,还是别的什么,我说不太清楚。”
“有钱人也未见得就有气质,”李裟说,“但他们不像有钱人和气质没有关系,是因为,有钱人不会参加那个俱乐部。”
“只有为钱人服务的穷人,才会加入那里。不信你看。”
周末顺着李裟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张伟和张良穿着西装,坐在一大群年轻人身边。
他们坐在沙发的最右边,其他年轻人的屁股都稳稳坐在沙发上,只有张伟和张良时不时站起来笑着给他们倒酒。
李裟拉着周末,藏进来往的人群里。
巨大的真皮沙发摆在大厅的最中间,周末和李裟离得很远,但依然能看见沙发上的人们在交谈。
张伟和张良的话最多,他们的嘴一刻不停,而沙发上的人们只偶尔回应一下,表情愉悦。
李裟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周末身高太高,正努力跟在路人身后游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听见李裟的问题,周末微微屈腿,停在原地:“总不会是在讨论我们吧。”
李裟摊开手掌,轻轻把手掌放在自己的耳朵上:“听听看。”
周末有点想笑,李裟是不是以为她很好骗?
手怎么可能起到监听的作用?
周末学着李裟的样子把手掌放在耳朵上,竟然真的听见声音从手中漏出来,传到耳朵里。
周末瞪大眼睛,用尽全力去聆听。
远处的沙发上,终于坐下的张良的嘴正在一张一和,脸上的表情有一点迟疑。
周末的手掌发出声音:“孙哥,这都一天时间了,杀手怎么还没回来交差?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纵然周末读不懂唇语,依然能感觉出张良嘴张合的弧度,和她耳朵听到的字眼完全一致。
坐在中间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这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当然不是,”旁边的张伟连忙摇头,看起来有点惶恐,“我们当然相信孙哥您的能力,就是不知道这杀手靠不靠谱……”
孙哥旁边的男人后背紧靠在沙发上,大手一挥:“你放心,这个杀手我用了很多年,帮我处理过不少疑难的问题。区区两个女人,还不足为惧。”
张伟笑起来:“这我们就放心了。”
张良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们兄弟两个从小就受人欺负,别人都觉得我们好拿捏。唉,我们本不想与人为恶,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
孙哥哈哈大笑,搂着张良的肩膀:“小时候受欺负不要紧,现在有哥哥们罩着你们,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们。”
“就是就是,”旁边的陌生男人连胜附和,“不就是两个普通的女玩家吗,竟然敢欺负你们,她们是不是不知道你们背后站着谁啊!”
李裟把手掌放下来,锐利的双眼在沙发上的五个人身上一一扫过。
良久,她轻笑一声:“现在我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