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薯核验司”的成立,如同在京城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到朝野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这场围绕着“金刚霸王薯”的博弈,以及那个创造了这个农业奇迹的神秘农女——林晓晓。
林晓晓自然也明白,自己和她的“神薯”,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小心谨慎。
要想让“神薯核验司”的调查顺利进行,并最终得出有利于自己的结论,最关键的一点,便是要有一个合适的“试验田”!
一个既能充分展现“金刚霸王薯”惊人产量和优良特性,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处于自己掌控之下,避免被太师李辅及其党羽暗中破坏的“皇家神薯培育基地”!
宁王殿下虽然已经答应,会在京畿地区的皇家农苑中,为她划拨一块最好的官田,用于“神薯”的试种和培育。但林晓晓知道,皇家农苑毕竟是皇家的地方,规矩繁多,眼线也多,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施展。
而且,她也不想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宁王殿下一个人的身上。毕竟,京城的权力斗争,瞬息万变,谁也无法保证宁王殿下能一直稳坐钓鱼台。
她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能够完全掌控的土地!
这,才是她未来在京城安身立命、发展壮大、甚至与太师李辅长期抗衡的根本所在!
然而,要想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寻觅到一块既适合种植“金刚霸王薯”(对土壤、水分、阳光都有一定要求),又价格相对公道,且没有太多“历史遗留问题”的良田,简直是难如登天!
林晓晓带着沈炼(沈默)、孙伯以及几名精明能干的杏花村护卫(他们如今也算是林晓晓的“农业考察小分队”了),一连在京城周边的各个庄园、田产交易市场、以及嗯,一些专门从事土地买卖的“牙行”里,奔波了好几天,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那些稍微好一点的田地,要么就是早已被王公贵族或朝廷大员们瓜分殆尽,要么就是价格高得离谱,动辄就要成百上千两银子一亩,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得到!
至于那些价格相对便宜一些的大多是些嗯,要么是土壤贫瘠、水源奇缺的“不毛之地”;要么就是地处偏僻、交通不便的“穷乡僻壤”;甚至还有一些,是牵扯到各种复杂纠纷和嗯,一些“不干净”历史的“是非之地”!
“唉!这京城的土地,可真是比金子还金贵啊!”林晓晓站在一处尘土飞扬的官道旁,看着远处那一片片被高高的围墙圈起来的、据说是某个侯爵府名下的“私家庄园”,不由得摇头叹息。
孙伯也捋着他那两撇八字胡,苦笑道:“林姑娘有所不知啊。这京城周边的良田,那可都是真正的‘摇钱树’!不仅能产出粮食蔬菜,供自家享用;更能作为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用来嗯,结交权贵,拓展人脉!所以啊,但凡是有点门路的人,都会想方设法地,在京郊置办一些田产。久而久之,这地价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一地难求了。”
“那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林晓晓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办法嘛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孙伯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林姑娘,不瞒您说,老朽倒也知道几处嗯,位置和土质都还算不错,价格也相对公道一些的‘特殊’田产。”
“哦?此话怎讲?”林晓晓闻言,眼睛一亮。
孙伯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偷听,才凑到林晓晓耳边,低声道:“林姑娘,您可知道这京城里,除了那些明面上的王公贵族和朝廷大员之外,还有一些嗯,势力同样不容小觑的特殊群体?”
“特殊群体?”
“没错!”孙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忌惮?“比如那些掌管着宫中采买、营造、以及嗯,一些‘特殊服务’的内务府太监们!再比如那些世代承袭爵位,却早已家道中落,只能靠着变卖祖产度日的破落勋贵们!还有一些因为各种原因,得罪了权贵,或者嗯,犯了点‘小错误’,而被暂时‘冷落’的失意官员们!”
“这些人手中,往往也掌握着一些嗯,不为人知的田产和庄园。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急需用钱、或者想低调处理、或者干脆就是想‘坑’个外地来的冤大头),偶尔也会将这些田产,以一个相对‘优惠’的价格,暗中转让出去。”
孙伯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晓晓一眼,继续道:“只是这些‘特殊’田产,大多也带着一些‘特殊’的麻烦。比如,可能产权不清,纠纷不断;也可能风水不好,被认为是‘不祥之地’;甚至还可能牵扯到一些嗯,宫闱秘闻或者官场倾轧的敏感事件!”
“所以啊,”孙伯叹了口气,“要想从这些人手中盘下田产,不仅需要足够的银子,更需要过人的胆识、通天的手腕、以及嗯,一点点‘逆天改命’的运气啊!”
林晓晓听着孙伯这番话,心中也是波涛汹涌,感慨万千!
她没想到,这京城里的“水”,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看来,她之前在清河和南阳的那点“小打小闹”,跟这京城的“神仙打架”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
不过林晓晓的眼中,却并没有因此而露出丝毫的退缩和畏惧。反而闪烁着一种更加强烈的兴奋和斗志!
越是困难,越有挑战性,不是吗?!
“孙伯,”林晓晓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狡黠的笑容,“您说的这些‘特殊’田产,我很感兴趣!不知您可否为我引荐一二?”
她知道,要想在京城这片卧虎藏龙之地,快速地站稳脚跟,就必须不走寻常路!敢于行险棋!
而这些被普通人视为“烫手山芋”的“特殊”田产,在她林晓晓眼中,或许恰恰就是那块能让她“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风水宝地”呢?!
孙伯看着林晓晓那副跃跃欲试、毫无惧色的模样,心中也是暗暗佩服。这个林姑娘,果然非池中之物啊!
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既然林姑娘有此胆识,那老朽便舍命陪君子,带您去闯一闯这京城的‘龙潭虎穴’!不过林姑娘,有句话老朽得说在头里。这些地方水深得很,也险得很!您可千万要三思而后行啊!”
“孙伯放心,”林晓晓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睿智,“我林晓晓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且我身边,不是还有沈炼大哥这位‘定海神针’在吗?”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旁那个始终沉默不语,但眼神却异常坚定锐利的沈炼(沈默),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安心和勇气!
有他在,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敢闯一闯!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晓晓便在孙伯的“秘密引荐”和沈炼(沈默)的“贴身护卫”之下,开始悄悄地,接触起了京城那些嗯,游走在权力边缘,掌握着“特殊资源”的“神秘人物”们。
她去过某个掌印太监干儿子的豪华府邸,参加了一场嗯,充满了“靡靡之音”和“阿谀奉承”的“私密宴请”。(当然,她只是浅尝辄止,点到为止,主要是为了打探消息,结交人脉。)
她也去过某个家道中落、穷困潦倒的“铁帽子王”的破旧王府,与那位嗯,除了祖宗牌位和一身傲骨之外,几乎一无所有的“老王爷”,进行了一番关于“如何将祖传荒山变废为宝,实现共同富裕”的“友好洽谈”。(老王爷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差点以为自己遇到了下凡的财神奶奶。)
她甚至还通过李府贵夫人的“间接引荐”,与一位嗯,因为“政见不合”而被暂时“赋闲在家”的、但却依旧心系国家、忧国忧民的前朝重臣,进行了一次关于“农业改革与粮食安全”的“深度对话”。(那位老臣对林晓晓的见识和抱负,惊为天人,引为知己!)
在这个过程中,林晓晓凭借着她那超凡的智慧、过人的口才、以及嗯,那份恰到好处的“利益输送”和“情感投资”,成功地在京城这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为自己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也发现了一些嗯,或许能让她“弯道超车”、“一步到位”的绝佳机会!
比如,她就从那位“赋闲在家”的前朝重臣口中,意外地得知了一个嗯,或许能让她以一个极其“优惠”的价格,盘下一块位置绝佳、面积广阔、而且还带着“皇家背景”的“御赐闲置庄园”的重要线索!
只是要想得到这块“御赐庄园”,她还必须先解决一个嗯,不大不小,却也颇为棘手的“历史遗留问题”
那位“赋闲在家”的前朝重臣——户部左侍郎方文镜方大人,向林晓晓透露的那个“御赐闲置庄园”,确实是一块令人垂涎三尺的“风水宝地”!
那座庄园,位于京城西郊,紧邻皇家猎苑,占地足有数百亩之广!不仅土地肥沃,水源充足,而且还因为曾经是某位得宠皇子的“汤沐邑”(皇帝赏赐给皇子,供其休沐和嗯,享受田园之乐的庄园),所以里面的各项基础设施(比如房屋、道路、水利等),都修建得颇为完善,几乎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开荒种地!
更重要的是,这座庄园,因为那位皇子后来嗯,因为某些“不太光彩”的原因,被圈禁了,所以便一直闲置至今,几乎快要被人遗忘了。
如果林晓晓能想办法,从如今掌管着这座庄园的嗯,某个同样“不太得志”的宗室王爷手中,将这座庄园盘下来,那对于她后续在京城推广“金刚霸王薯”和建立“皇家神薯培育基地”,无疑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啊!
只是正如方大人所言,要想得到这座庄园,还必须先解决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那就是这座庄园,虽然名义上是“闲置”的,但实际上却被附近一个嗯,与太师李辅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勋贵恶霸,给强行霸占了!
那恶霸不仅在庄园里私设田产,豢养家奴,鱼肉乡里,更将庄园内原本用于皇家祭祀的一处重要建筑,给改造成了嗯,他自己的“私人酒池肉林”?!简直是无法无天,胆大包天!
负责看管庄园的那个“不太得志”的宗室王爷,虽然也对此事心知肚明,但慑于李太师和那恶霸的淫威,却也敢怒不敢言,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胡作非为。
林晓晓在得知这个情况后,也是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这这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不行!她不仅要盘下这座庄园!更要将那个无法无天的勋贵恶霸,给连根拔起!彻底清除!
这,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的事业,更是为了替天行道,匡扶正义!
当然,她也知道,要想对付这样一个有太师李辅撑腰的恶霸,绝非易事。她必须从长计议,步步为营!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晓晓便开始悄悄地,针对那个勋贵恶霸和那座“御赐闲置庄园”,展开了一系列嗯,可以称之为“秘密侦查”和“舆论攻势”的行动!
她先是让沈炼(沈默)和张铁等人,利用他们高超的武艺和嗯,一些“特殊”的侦查手段,潜入到那座庄园附近,摸清了恶霸的兵力部署(虽然只是些家丁打手,但数量也不少)、活动规律、以及他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然后,她又让孙伯和林小树,利用悦来老店这个“情报集散地”和嗯,林小树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巧嘴,在京城的茶楼酒肆、勾栏瓦舍之间,将那个勋贵恶霸平日里欺男霸女、强占民田、甚至嗯,与某些“番邦蛮夷”暗通款曲的“光辉事迹”,都添油加醋地,编排成了各种各样嗯,充满了“爱恨情仇”、“离奇曲折”、“引人入胜”的“评书段子”和“民间小调”,广为传唱!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因为这些“劲爆”的八卦消息,而议论纷纷,群情激奋!
那个原本还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勋贵恶霸,瞬间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其声名也彻底臭了大街!
就在这“舆论”和“民愤”都发酵到顶点的时候,林晓晓知道时机,成熟了!
她立刻将自己搜集到的所有关于那个勋贵恶霸的确凿罪证(包括人证、物证、以及一些由沈炼“友情提供”的、“不小心”从恶霸府上“捡”到的嗯,记录着他与太师李辅之间“友好往来”的秘密账簿和信函!),都仔仔细细地整理成册,然后通过那位新晋“盟友”——宁王殿下的外甥,魏大少魏嚣(他最近正因为林晓晓提供的那些“神仙美味”和“奇珍异果”而对她“感激涕零”、“言听计从”呢),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宁王殿下的案头!
宁王殿下在看到这些触目惊心的罪证之后,龙颜大怒!当即便亲自进宫面圣,将此事以及那座被恶霸强占的“御赐闲置庄园”的归属问题,都原原本本地,向景明皇帝做了禀报!
景明皇帝本就对太师李辅的嚣张跋扈心存不满,又对林晓晓和她的“金刚霸王薯”寄予厚望。如今听闻竟有与李辅相关的勋贵恶霸,敢如此胆大包天,强占皇家庄园,鱼肉百姓,更是龙颜震怒!
他当即便下旨——彻查此案!严惩恶霸!并将那座“御赐闲置庄园”正式划拨给新成立的“皇家神薯培育基地”,由“大周劝农使”林晓晓姑娘,全权负责管理和嗯,进行“金刚霸王薯”的秘密实验与培育工作!
圣旨一下,朝野震动!
那个不可一世的勋贵恶霸,在铁一般的罪证和嗯,宁王殿下与太师李辅两大势力暗中角力的“神仙打架”之下,很快便土崩瓦解,锒铛入狱,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历史的唾弃!
而林晓晓,则兵不血刃地,以一个嗯,几乎是“白菜价”的“象征性”租金,成功地盘下了那座占地数百亩、位置绝佳、基础设施完善的“皇家庄园”!
这,将是她在京城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农业根据地!
她要在这里,将她的“金刚霸王薯”之梦,彻底发扬光光!
她要在这里,为大周朝的农业发展,书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也要在这里,为她和沈炼(沈默)的未来,以及沈家那沉冤百年的血海深仇,积蓄更强大的力量!
一场围绕着“金刚霸王薯”的更加宏伟,也更加惊心动魄的“秘密实验”和“农业革命”,即将在京城西郊这座焕然一新的“皇家神薯培育基地”之中,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