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后面这几页早就被人撕去了,张伯伯也不知道,只是恰好被无咎哥哥给发现了。”韩梦柳又突发奇想。“查一查以前有谁借过这本书,也许能找到这个隐藏在天师府中的奸细。”
“不会。”父亲说:“张玄阳为人仔细,如果有人借的书还回来时有缺失,他一定会发现的,这是其一。其二,撕书这种行为很容易让奸细暴露,如果奸细真想知道镇妖锁的秘密,他只要背下来,甚至抄下来就可以,没必要用撕书这种方式。现在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咱们看到这几页而已。”
“那、那也许张伯伯就是那个奸细呢?他自己撕掉了。”韩梦柳坚持己见,不过她马上就否定了自己,“不对,肯定不会是张伯伯。”
我说:“是,现在这样子恰恰证明张伯伯不是奸细。张伯伯负责保管这些典籍,如果是他干的,后面这几页他完全有时间换成假的,而且关于杨琏真伽的部分他也会一起换了。现在这样子,只能说明奸细是在仓促之下动手的,这人肯定就在台下,见到我把书放到台角上,才趁乱把书拿走撕掉的。”
“都怪你,你要看飞僵大哥比武,为什么不来叫我?”韩梦柳白了我一眼,“下次再敢这样,看我打你不打。”
“行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别说贝贝了,他自己也不想这样的。”母亲看我有点尴尬,劝韩梦柳。
韩梦柳说:“那现在怎么办?”
父亲说:“先不要声张,这两本书你们先拿着,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命人暗地里探查,看这个奸细到底想干什么。贝贝你在鹰台也多加留意,邪宗现在知道了镇妖锁的秘密,一定会有所动作。”
我说:“邪宗在鹰台的负责人何道人被抓了,估计他们短时间不会有大动作。我这段时间想去老风清堂一趟,鹰台这边让爷爷和舅舅盯着就可以,再说还有无瑕和小雪、小雨在,不会有事的。”
父亲一愣,“去一趟也好,你不是打算让胡琳住到那儿嘛,正好收拾一下,另外还可以顺道给你师祖上个坟。”
我说:“我说的不是秦岭中的风清堂,我说的是妈妈的老家,曲水县的那个风清堂,顺道也看看外公和几个舅舅。”
“你去哪儿干嘛?”母亲问,“我和你爸前段时间刚回去过,你外公和舅舅都很忙,你就不用跑了。”
我说:“我和梦梦商量好了,要去平阳一趟,她想看看韩爷爷和林奶奶,回曲水只是顺路。”
母亲不说话,盯着我父亲,两个互相交流了眼神,父亲说:“邪宗的事情要紧,想去看老韩,就快去快回,曲水什么也没有了,房子也租出去了,这次就先别去了。”
我还要说话,韩梦柳一拉我,“听师父的,我现在和无咎哥哥去看看飞僵大哥,师父师娘休息吧。”
出门走了几步,韩梦柳停了下来,侧耳听了一会,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会,拉着我袖子,“走吧,咱们找飞僵大哥去。”
我说:“这是什么眼神?你听到什么了?”
“师父和师娘不想让你去曲水,师娘好像很担心的样子。无咎哥哥,我觉得师父和师娘好像有事瞒着你。”
他们有什么事需要瞒着我?想了一会,实在没有头绪,“算了,咱们先去找飞僵大哥吧,反正他们不管做什么,肯定都是为了咱们好。”
和兀突狼天聊了一会,我和韩梦柳又去拜访几大天师。我这几年很少回来,聊的时间长了点,等所有事情忙完,天已经黑了。
“无咎哥哥,咱们出去吃夜宵吧,天师府的饭太清淡了。”走在天师府的路上,韩梦柳看着天上的星星说。
这几十年来,天师府外面的上清古街已经发展成了这一片有名的景区,到了晚上仍然游人不绝,好些天师府的弟子也趁着晚上休息的时候,换了衣服出来闲逛。
一路走下去,到了一家写着“玫瑰花语情侣主题”的西餐厅前,韩梦柳说:“这儿怎么样?以前没有见过这一家。”
“好,就是这儿。”我偷偷笑了笑,“再说了,以前就是见过,你也不会和我进来的。”
韩梦柳伸手挎住我胳膊,“都怪钟城隍,其实咱们那时候也不算小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管你。”
不愧是情侣主题餐厅,一踏入餐厅,光线便变得柔和起来,舒缓的钢琴曲轻轻飘荡,营造出一种幽静而浪漫的氛围,让我和韩梦柳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餐厅的装饰风格也显得浪漫甜蜜,柔和的色调相互搭配,墙上挂着一幅抽象派画作,尽管我对所谓的抽象派那些极度变形的表现手法并不太感冒,但画中男女相依的姿态却让我瞬间感受到了什么是爱情。
餐厅没有设置包间,全部是卡座,卡座之间用厚实的天鹅绒帘子隔开。卡座不大,除了人进去的地方,三面都可以坐人,两个人既可以对面坐着,也可以挤在一起。
我们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随意选了个卡座,点了一份情侣套餐,服务员拉上帘子出去了。我和韩梦柳顿时处在一个密封的空间的。同时餐桌上的一束玫瑰花开头的小桌灯亮了起来,整个空间顿时弥漫着一种浪漫的气氛。
我抓住韩梦柳的手,把她拉到我身边,有点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她。
“无咎哥哥,你要干嘛,这儿可是公共场合。”韩梦柳没有推开我,有点紧张地说。
我不说话,直接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韩梦柳轻轻挣扎了一下,就顺从地抱住了我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我。
“两位请用餐,祝两位度过一个温馨而浪漫的晚上。”突然,卡座的帘子被掀开,服务员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韩梦柳一把推开我,脸红红地低下了头。服务员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摆好菜又出去了。
我也不好意思,好像偷东西被人抓了现行。看一眼韩梦柳,她也正好看我,两个人“噗嗤”笑了出来。
餐桌上的刀叉,正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突然听到“左不言”三个字从旁边卡座里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