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浩炜一愣,“哇”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说:“你特么的活该,等着被枪毙吧。”
苏青云看着自己的尸体,猛地扑了上去,连着试了几次,也没办法进去,失望地站了起来。
韩梦柳拉过苏青云,“苏姑娘,你回不去了,一会我送你去地府。至于这个人,我会把他送到警察局的。”
左无瑕同情看着苏青云,“这也太残忍了,她在地下醒了过来,却无法出来,就这样被活埋了。哥,要不咱们把贺浩炜就埋到这个坑里算了。”
只听“扑哧”一声,空气中传来一股臭味。左无瑕掩着鼻子说:“贺浩炜太没用了,我只是吓唬他一下,居然屎尿都吓出来了。”
我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让他在这儿坐着吧,等咱们处理完这几十个鬼魂的事再送他去警察局。”
韩梦柳说:“小雨还没有回来,要不我现在去问问他们?”
我说:“阎王还不遣饿鬼呢,这几十个鬼魂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吃过供品了,不把他们喂饱,我估计你问不出什么来。”
刚说完,左无瑕指着远处说,“小雨哥哥回来了。”
远远地,吉普车一晃一晃的过来了,杨非雨带回来了几大箱的香烛、馒头、水果、点心。我把香烛、纸钱、供品摆上,一群鬼又疯了般扑了上去。
过了一刻钟左右,群鬼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我说:“各位,既然吃饱了,我想问一下,你们都是怎么死的,阴差为何不收了你们?”
一个少了一只胳膊的粗壮男人走了过来,“大师,我看你们几位都是有本事之人,能不能帮着超度了我们?我是这附近的村民,是被这附近香四溢花卉基地的孔老板害死后埋到这儿的。”
左无瑕上下打量他一番,“大哥,看你这体格,寻常人两个只怕也不是你的对手,难道这孔老板是个高手,能一个人把你杀掉不成?”
男人摇摇头,“不是,孔老板只是个普通人,可他养了一只非常厉害的猞猁,我是被这畜生咬死的。”
其它的鬼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居然都是被花卉基地的孔老板害死的。只是有的是被猞猁咬死的,有的是被蛇咬死的,还有一个人说自己是被一头牛咬死的。
我说:“这个无头鬼也是这儿的吗?”
男人说:“是,他比我迟死一年,头颅被狼叼走了,只留下了这一块骨头。前几天有人把骨头捡走了,他就附在骨头上被带了出去。”
韩梦柳说:“怪不得无头鬼一直跟着贺浩炜,他想让贺浩炜把骨头还给自己,可是说不出话来,只好不停地吓唬他。可笑这贺浩炜,居然把车停在了风清堂门前,正好让咱们发现了此事。”
我说:“只怕这无头鬼是故意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他在车上现形,只怕就是为了引起咱们的注意。”
有苏青云的事在前,我对杀死这些人的凶手是孔老板基本上已经确定,但这样稀奇古怪的死法,却让我大吃一惊。韩梦柳说:“这孔老板不是养花的吗?怎么会养这么多的动物?还有这牛本来是吃草的,怎么又咬起人来了?”
左无瑕也大为奇怪,“孔老板为何杀死你们?又为什么砍下你们身体的一部分?”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说:“不是孔老板砍的,我被咬死后,孔老板把我肢解开,埋到粪土里当肥料,过了半年,肌肤腐烂后,他又把我挖出来,运到这儿埋了起来。至于这胳膊,是我被埋到这儿以后,被附近一匹狼叼走的。”
其他鬼魂的经历和男人大同小异,都说自己身体缺失的部分是被一匹狼叼走的,韩梦柳大为惊异,“难道这孔老板养了一匹狼,专门为他处理尸体的?”
我说:“应该不是,苏青云说她在肥料房时,是跟着一只大狗逃出来的,那狗临逃跑时还叼走了一只人手。也许那不是一只狗,就是这匹狼,苏青云没认出来。”
杨非雨说:“可那花卉基地和现在这个地方并不在一个方向,孔老板杀人后,再大费周章地把尸体运到这儿来掩埋,难道不怕在路上被人发现?”
我拿雷击木在地上画了一个“Y”字,在“Y”字左边头上画了一个圈,右边头上画了一个叉。“这是咱们来的时候的路,一条一直通到这儿,这个圆圈就是咱们现在所在地。另一条通往孔老板的香四溢花卉基地,这是这个叉。”
我又画了一条线,把叉和圆圈连起来,“花卉基地虽然看上去和现在这个地方不在一个方向上,但苏青云从花卉基地逃跑出来后,一路跑到了这儿。可见这两个地方一定有一条路相连,说不定就是孔老板专门为自己杀人抛尸修的路。”
韩梦柳问:“苏姑娘,你能找到来时的路吗?”
苏青云摇了摇头,“那天是黑夜,我慌不择路,心里又害怕,什么也不记得了。”
左无瑕说:“哥,不就是一条路吗?咱们去找找看,不至于就找不到吧。”
我说:“这地方太大了,周边环境复杂,找到路谈何容易,还是先把这些鬼魂送走再想办法吧。”
这话一说,几十个鬼魂都眼巴巴地看着我,我说:“各位,你们的冤情我都知道了,你们放心,我一出去就报案,孔老板逃不掉一死。现在我要把你们送入轮回,还请各位安静一下。”
点上香,烧了纸钱,我盘腿坐在地下开始念《太上洞玄灵宝无量上品度人妙经》。念经是为了召唤阴差,鬼魂没有阴差带路就找不到去地府的路,烧香是为了让阴差享用,纸钱是给阴差的跑腿费。
一遍经念完,我睁开眼睛,只见几十个鬼魂都眼巴巴盯着我。
阴差呢?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