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的好有重点啊，你是长辈你有理，姜文渊面色不变，觉得这都是好词。
多疑说明防备心是无敌的，思虑重能把事情考虑周全，接受任何坏的可能。
至于偶尔的虚伪，只是利用工具而已。
姜文渊想要试试这位的态度，若有可能给将来的大战多一分保障。
毕竟自己分身乏术，万一苏家人有什么厉害的底牌，搞什么同归于尽的自杀式袭击怎么办。
姜文凛就是被恐怖袭击搞死的，有前车之鉴，多一层底牌是好的。
“晚辈曾随苏姑娘学习琴道，颇有心得，对前辈之琴道，心向往之，希望得到前辈的指教。”
“那就弹一曲吧。”
冷清商没有废话，姜氏道字辈，青字辈都找过类似的借口。
姜氏子弟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理由，能不能弹下一首曲子都难说，就敢寻这借口，一大家子没个实在的，姜氏无音律天赋。
姜文渊一愣，这位前辈不按套路出牌啊，想来也是，活了这么久，阅历丰富。
以往姜氏的长辈们恐怕都来过，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想我堂堂绝世天骄，心性纯良，竟摊上了这么多连累自己的长辈，当真倒霉。
这难不倒姜文渊，这些年疏于练习，但也是用琴音杀过蛮族的。
“那晚辈就献丑了。”
顺手拿出一把青木黑玄琴，觉得不妥，又换了一把玄阶宝琴。
席地而坐，轻抚琴弦，以强大的元力润色，消减杀意，增加悦耳之音。
比不得琴道天赋强大的苏雪衣，超越寻常天才许多，独特的节奏与乐声令人耳目一新。
姜文渊有上一世的记忆，多多少少被影响，从而变得与众不同。
加上自身性情，形成独特的风格。
“杀意太重，你这小子，毫无音道天赋，甚至比寻常人的乐感节奏都比他人慢了半拍的，老天还真不长眼，怎得就让你入了琴道。”
“雪衣，你教的？”
“师傅，徒儿只教了基础，没教他用杀戮意境融入琴声之中，我冤枉。”
苏雪衣头皮发麻，万万没想到认真教授过得姜文渊，横冲直撞的入了琴道，纵然遮掩杀意，听到琴音后仍旧让人不寒而栗。
欢快的乐声，杀意弥漫，矛盾的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像是恐怖故事的配乐。
好倒霉，好委屈啊，苏雪衣感觉自己太无辜了。
姜文渊：......
一度沉默，想我也是音乐爱好者，六音不全又能怎样，咱就是喜欢，这是特殊风格赛道，懂不懂。
统御之道玄妙，万象混元，别说琴道了，棋道都强行拿下了，成势入真意，一子控人命，半点不由人。
琴棋书画，帝王的基本素养。
“你的杀心比姜道钧更胜一筹，曲子弹得难听，我建议你加以克制，修身养性，换个意境融入。”
这晚辈的确天赋异禀，冷清商心里更清楚，姜氏子弟很难听劝，就如修炼魔功走上不归路的姜道钧。
“说实话吧，来寻我的目的是什么？”
这位活的太久，对姜氏太熟悉，没套近乎的可能了。
姜文渊看了苏雪衣一眼，苏雪衣立刻明白自己是个碍事的，气恼的离开。
行礼，好奇的问出第一个问题：“前辈，天地灵气是不是在缓慢的恢复，晚辈修炼时感觉愈加的顺畅。”
冷清商惊讶，看不透姜文渊的境界。
“你竟然能发现这个秘密，我也是近些时日才发现的，灵气降而万物生，现在只是初始阶段，有朝一日，荒域会因为灵气复苏而大乱。”
“不必担忧，这个过程很慢，对荒域的生灵是一场旷世机缘。”
灵气增多，修行变得容易。
灵气稀薄之后，荒域武者为适应环境，把境界细分修炼后，打造的根基整体强于外界武者，灵气复苏后，荒域武者的修为应该会爆发式的增长。
隐世宗门、古族会现世争抢这场浩大的天地机缘。
妖族也会爆发式的增多，天材地宝，灵草灵药会迅速成长为大药，甚至老药。
“你不必太过担忧，天地恢复的缓慢，不知等到什么时候，没到涅盘境，极难发现这变化，像你这样能提前发现的，没有几个。”
十年之内必会发生第一次灵气潮汐，姜文渊计划随之乘风而起，在其真正来临之前，一统荒域，霸占所有天地机缘。
实力足够胃口就会变大，人性自然规律。
“前辈，既如此，我皇祖父能不能靠着灵气复苏，涅盘成功，从而活下来？”
关心询问的语气，像是很期待，真正的原因却是忌惮多疑。
这是关键，老皇帝是自己登基的阻碍，只要活着永远影响自己的统治，万一有什么阴谋布局，隐藏蛰伏，不得不防啊。
这事情空穴来风，但老皇帝亲自教了姜文渊许多东西，太了解姜文渊了，连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都能判断出，姜文渊需要有了心理准备。
万一是这样，就要整个朝堂大换血，暗鳞司，血戮军都要淘汰掉。
“不可能了，他耗尽潜力，吞噬了很多武者不同的元力，已经到了极限，风烛残年，强行涅盘，神药都不一定能救他，无力回天。”
冷清商叹气，是看着姜道钧成为铁血帝王，答应过姜承业，照看姜氏。
但多年来，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姜道钧用断绝前路的代价，让姜氏皇族焕发新生。
姜文渊松了口气的同时，关心瞬间油然而生，一副十分想让老皇帝活下去的样子。
心中吐槽自己的无耻又虚伪，确定老皇帝活不下去后，才会生出这个念头，单纯的自己去哪里了啊。
随即弯腰行大礼，请求冷清商能在关键时刻出手。
“皇祖父不知在谋划什么，但晚辈能感觉必有大事发生，还请前辈到时出手帮一帮皇祖父。”
冷清商看向姜文渊，境界看不清，文韬武略，眼神深邃，城府如深渊。
沉默良久开口答应：“我答应姜承业为姜氏出手三次，这是第二次。”
“多谢前辈！”
姜文渊毫不犹豫，能代表姜氏决定，第二次就是最后一次了，第三次永远不用，这位前辈就会永远留在浩然书院。
涅盘境的吉祥物，亦是有所震慑的，大虞能成为第一皇朝，这位在以前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大族底蕴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目的达到，姜文渊告别，不再打扰。
“这就是你选的继承人，虚伪薄情，姜氏培养出了一个怪物。”
“你说他希望你活着还是死了？”
冷清商看着姜文渊远去的背影，向着隐藏在暗中的姜道钧问道。
姜道钧拖着沉重的步伐出现，这小子当然是希望他死的，帝王怎可能让完全看透自己的的人活着。
“帝王就应该是这样的心性，这是他的天性，随着强大而开始释放天性，是教不会的。”
如穷人心善，富有之后变为恶人，看似普通的人遇风云化龙，一飞冲天，他们只是被各种原因被压制了而已，强大了才会显露真正的本性。
“你就不怕他在你死后，清理姜氏？”
“不会的，我本以为文渊会杀了老四的，理由正当，这小子却故意留了下来，就是在告诉我答案，实力足够，就能容得下姜氏血脉。”
“要知道对这小子动杀心的人，都死了，只留了青云一人，对文渊来说，有这份态度，很不容易了。”
“至于其他的，难得糊涂，我这将死之人，管不了那么多了。”
“杀几个，就生几个，他总不能让姜氏血脉断绝。”
姜道钧有种卸下重担的放松，深呼一口气，自己选择的小怪物，自己教出来的皇位继承人，又怎能怪其他人。
“这小子的境界，您可看能判断出？”
“看不清，我猜测是元丹境，他身上没有涅盘劫火的气息，却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似乎可以越境而战，当真是个怪物，其功法传承定是极强的。”
“哈哈哈，的确是个怪物啊，我就说这小子做事怎变得毫无顾忌，原来是不怕我了，有实力碾压一切。”
姜道钧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姜文渊实际上做事谨慎，从不做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早就开始怀疑姜文渊的实力，如今是真的确定了。
放肆的大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用多种方法试探得到的结果，任苏家人用命测算天机，也算不到姜氏会出现这样一个怪物。
苏氏，注定万劫不复，这荒域注定姜氏皇族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