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闭上眼,泪水肆意地流,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敌人面前哭得这么狼狈,哭得这么毫无尊严。
“你赢了。”她哽咽道:“你们都赢了。”
李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殷郊低头叹了口气,杜鹃则悄悄侧过头去,不去看温文那颤抖的肩膀。
温文低头沉默了很久,终于擦干眼泪,低声道:
“你们……什么时候走?”
李黎轻轻应了一声:“现在。”
温文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某种决断。
“那带我一起吧。”她声音沙哑,却平静。
殷郊便见李黎将温文从温喜身上抽离出来,装进一个漆黑的八方盒中。
“这是什么?”殷郊好奇地问。
“这个呀。”李黎轻轻一晃手中盒子,“叫墨禁,是我专门开发用来监禁妄念的小玩意儿。”
几人上了越野车,李黎径直开往村口的牌楼。快要驶出时,她突然猛踩刹车,车子定在原地。
三人都不着急,似乎在等待什么。
刻后,后排的杜鹃小声提醒:“李姐,时间差不多了。”
李黎看了看手机,才发动车子向村外驶去。这一次他们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很成功地就出了村子。
车外的风吹过,带起一丝夜色里青草的气息,轮胎贴着弯曲的路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杜鹃打开车窗,让山风从窗缝灌入,带着夜里的凉意,看着两旁是黑沉沉的山林,若有所思。
许久之后,她才轻声说道。
“我们真出来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
“敢不敢相信,试一下就知道了!!!”
李黎说完一个猛打方向盘,原本行驶在盘上公路上的越野车,径直冲向一旁的悬崖。
一头钻入黑暗中。
“李姐,李姐你干什么啊。用不用这么疯狂”杜鹃在后面尖叫。
坐在副驾驶的殷郊仅仅是看了一眼后就紧闭双眼。
“噗通!”
越野车一头扎入悬崖下的瀑布中。
……
“阿姨,我真的喜欢你,你嫁给我吧。”
装修奢华的酒店套房里,灯光昏黄暧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与汗意。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赤裸着上身,伏在柳煦身上,气息炙热,眼神里满是青涩又固执的炽爱与冲动。
柳煦满脸潮红,额头还挂着未退的汗珠。她一边轻轻将男孩推开,一边抬手拨了拨凌乱湿漉的头发,带着几分戏谑地笑道:“你要是真敢告诉你妈,我估计她能当场拎着菜刀砍了我。”
“我还不想破坏我们的姐妹情谊。”
她慵懒地半倚在柔软床褥中,红唇微勾,腰肢微动,整个人就像春天里一团散不开的雾:“俊俊,现在这样就挺好,我真的……很满意。”
俊俊翻身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指尖轻轻描过她光滑如玉的肩膀,目光灼热:“姨,你放心,我妈最疼我了。只要你肯坚持一下,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
柳煦用手指点了点他额头,笑得妩媚:“姨,姨,姨,叫的真亲,你都叫姨了,就是从心里就认定,我是你妈同辈的人了。”
俊俊不说话,只是突然低头,吻住她,火热而笃定。:“我爱你,老婆。”
柳煦想要推开,力气却一点点被他吻得溃散。她轻喘着,嘴角微翘。
“你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是你小弟一定很爱我。”
俊俊低头看了一眼,毫不尴尬地说道:“这是爱的桥梁。”
“油嘴滑舌!”
两人四目相对,一阵缱绻暧昧,再无言语。空气中只剩下越来越快的呼吸和炙热的肌肤相贴的声音。暧昧如潮水般再次席卷而来,夜色深沉,旖旎无声。
就在两人即将开始深刻探讨,论钢铁桥梁为什么会在风吹雨打中轰然倒塌的时候。
一道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柳煦一只手在枕头与被子之间摸索手机,刚碰到,下一秒就被俊俊一把夺过,直接扔到地板上。
她喘着气,双手抱住俊俊发烫的脸颊,语气软中带急:“俊俊,乖,让我看看是谁打的。”
“不行。”
俊俊低声一哼,直接俯身吻住她,像是在堵她的嘴,也像在赌气。
“啪——!”
清脆的一声,柳煦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她一把将他推开,眼神冷了下来,翻身坐起,裸露的背影在昏黄灯光下轻轻颤抖:“疯够了没有?我要接电话。”
俊俊愣了一下,脸颊泛红,神情僵住。
可下一秒,他眼神一沉,忽然将她扯回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像头被触怒的野兽:“你打我?”
“你他妈疯了?”
柳煦毫不退让,冷眼直视:“赵俊俊,从我身上滚下去。”
她的语气冷得像刀,字字清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力。
可俊俊却不为所动,瞳孔紧缩,情绪失控,身体却在颤抖。
两人对峙数秒,空气仿佛都凝住。俊俊拳头紧握,情绪在失控边缘挣扎,最终一声不吭起身,走到地上捡起手机,递给柳煦,然后扭头坐到沙发上,满脸不甘与闷气。
柳煦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蒋莎莎。
她裹上睡袍,走到俊俊面前,将手机屏幕递给他看:“喏,看清楚,是谁的电话。”
赵俊俊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写满:我生气了,但我不说。
柳煦也不恼,反而坐到他腿上,笑眯眯地靠在他胸口,按下回拨。
“师姐,什么事?”
“姐,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师姐,听着太生分。”电话那头,蒋莎莎佯装不满地抱怨,语气却亲昵得很。
俊俊一动不动,但耳朵微微抖了一下。
他很清楚,电话那头是谁,他的亲妈,而眼前这个把他吃干抹净还坐在他腿上的女人,正是她的好姐妹。
他当然有火,但更有瘾。
尤其是当这火和瘾混在一起,变成一种他根本戒不掉的渴望时。
赵俊俊鬼鬼祟祟地从柳煦身后探过来,像条小奶狗一样贴着她的后背,耳朵紧贴她肩胛骨偷听,手还不安分地在她腰间磨蹭。
柳煦边打电话,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那“不谙世事”的爪子,嘴角噙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