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颜是宋盈盈和霍常山的女儿,比秦执与大两岁。
秦执与出生的时候,霍清颜刚刚会走路,每天跟着父母到秦家做客,陪小弟弟玩儿。
霍清颜完美继承了母亲宋盈盈明艳活泼的相貌和……闯祸的本事,甚至青出于蓝。
而秦执与的性格,从小就像极了父亲秦霁川,总是带着超越年龄的沉稳。
两家人都住在津南,离得很近,父母关系又极好,所以两个孩子几乎是在一起长大的。
秦执与第一声叫的也不是‘爸爸’‘妈妈’,而是‘清清’,所以打从两孩子三四岁的时候,秦家和霍家常开玩笑,以后就让‘清清’当他的媳妇儿。
所以从三岁起,秦执与就懂得,自己要像爸爸保护妈妈一样,保护清颜。
霍清颜打小就是孩子王,爬树掏鸟窝,下河摸小鱼,没有她不敢干的。
而且每次干坏事儿,必定带着秦执与。
五岁那年,霍清颜看上了秦家花园里那棵新移栽的,秦老爷子宝贝得不得好的兰花,觉得那花长得奇怪,想揪下来研究研究。
她个子矮够不着,便指挥三岁的秦执与:“执与弟弟,你蹲下,我踩着你的肩膀上去!”
秦执与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看那棵兰花,又看了看摩拳擦掌的霍清颜,小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蹲了下去。
结果可想而知,霍清颜成功揪下了兰花,也被脚下不稳的秦执与带得摔了个屁墩儿,两人一起压坏了旁边好几株名贵花草。
闻声赶来的秦老爷子看着一片狼藉的花圃,血压瞬间升高。
霍清颜反应极快,立刻爬起来,小嘴一瘪,眼泪说来就来,指着还坐在地上发懵的秦执与:“秦爷爷,对不起……是执与弟弟想玩花花,我没拉住他……”
秦执与:“……”
他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姐姐,又看看爷爷铁青的脸色,默默低下了小脑袋,默认了这个指控。
最后,秦执与被罚站了半小时,而“勇于承认错误”的霍清颜则得到了秦爷爷“懂事”的夸奖和一块补偿的巧克力。
事后,霍清颜把巧克力分了一半给秦执与,笑嘻嘻地说:“弟弟最好啦!”
七岁那年,霍清颜带着五岁的秦执与在家玩医生和病人的游戏。
结果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桌子上的原版书和地上的毯子一起遭了殃。
霍清颜吓得小脸煞白,眼看爸爸下班时间快到,她眼珠子一转,拉着秦执与的手按在了墨水瓶上,然后自己飞快地跑出去迎接爸爸,大声说:“爸爸!执与弟弟不小心把墨水瓶打翻啦!”
刚进家门的霍常山看着满屋狼藉和秦执与那双沾满墨汁的小手,以及旁边一脸“无辜”的女儿,叹了口气。
终究没舍得对自己的闯祸精女儿说重话,只是将两人赶出书房之后,默默开始收拾残局。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打破古董花瓶是秦执与“没拿稳”,剪坏妈妈新买的裙子是秦执与“想学裁剪”,甚至在小学时霍清颜偷偷改了自己的考试成绩,被老师发现后,她也能红着眼睛说“是弟弟说我考得不好,帮我改的,他说这样爸爸妈妈会高兴”。
……
每一次,秦执与都只是沉默地看她一眼,然后垂下眼帘,不辩解,不反驳,默默承担下所有。
久而久之,和两家关系交好的长辈们都知道,秦家那个漂亮得像瓷娃娃的小子,是个“闷葫芦”,还总爱闯点无伤大雅的小祸。
而霍家那个精灵古怪的丫头,虽然调皮,但关键时刻还挺“维护”弟弟。
只有秦执与自己知道,他不是不会辩解,他只是……懒得说。
看着霍清颜闯祸后那狡黠又带着点讨好的眼神,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排斥替她背锅。
甚至,在她因为他的“顶罪”而偷偷塞给他糖果、在他生病时笨手笨脚地给他额头上贴退烧贴时,他心里还会泛起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太明白的甜意。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秦执与就在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背锅”生涯中,逐渐养成了对霍清颜全方位、无死角的关注和守护习惯。
他熟悉她每一个小动作背后的意图,能精准预判她下一秒会闯什么祸,并提前想好补救措施。
他的沉默寡言,在霍清颜这里,变成了纵容和默契。
时光荏苒,当年的小豆丁们都长大了。
霍清颜明媚张扬,像一朵恣意盛放的红色玫瑰,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秦执与则成了清俊挺拔的少年,继承了父母优点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只是性格愈发沉静内敛,成绩常年稳居年级第一,是老师眼中的天之骄子,女生私下议论的高岭之花。
两人依旧形影不离,只是模式悄然发生了变化。
霍清颜从小读书成绩一般,在秦执与的辅导下,勉强考上了津南本地的大学,不过她的心思就不在学校上,到了大学之后,就彻底放飞自己了。
每天不是忙着参加社团活动,就是宿舍聚会,她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从小到大情书收到手软,追求者能从教室门口排到校门口,不过上大学之前,她所有将要萌芽的爱情都被秦执与暗中扼杀了。
所以上了大学之后,霍清颜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秦执与的成绩很好,从小跳级,跟霍清颜是同一届,原本是可以一起高考的,但偏偏就是高考前三天,老爷子重病,他回到了北城,陪老爷子度过了最后一段时光。
所以,霍清颜上大一的时候,秦执与还在念高三。
两个人的生活轨迹有了偏差,他放学回家,看不到霍清颜,他早上去学校的时候,她还在睡觉。
难得放假的时候,她像只放飞的鸟儿,跟着朋友出去玩。
她有了她的社交圈。
两个人的交流似乎越来越少。
大一这一年,她谈过几次短暂的恋爱,每次都轰轰烈烈开始,莫名其妙结束。
秦执与参加完高考之后,两家人一起吃饭,霍清颜和他虽然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在一起,但彼此还是十分熟悉各自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