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清冲上去就抓住季业平的衣领,质问,“你真去赌了?”
“你答应过我不赌的!”
“季业平!你疯了吗?一千多两银子,是季家一年的开支!你全输光了!”
阮清清泪流满面,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季安之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季业平。
季业霆也沉默不语,似乎被气的不轻。
面对质问,季业平不再选择承诺戒赌,而是抓住季安之,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女儿,再给为父一千两,我一定会赢回来的!你知不知道!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翻身了!”
“你再给我一千两,我一定能翻身,绝对能!”
他像是疯魔了一般,眼眸猩红疯狂。
阮清清抽泣着,起身,往屋外走去。
而季业平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般,只是一味渴求的看向季安之。
阮清清手里的钱都被他输光了,如今只有季安之可以给他钱,他必须要到钱。
季安之手一挥,扯掉季业平拉住的她的衣袖,失望摇头。
“没有了,一分也没有!”
她转身就走,季业平伸手想要拉。
“抓住二爷,带去祠堂罚跪!”季业霆黑着脸挥手叫家丁。
几个家丁将季业平摁住,他脸被摁在地上,猩红的眸中满是不甘和疯狂!
“大哥…再给我一点钱,我能赢回来,相信我!”
季业霆冷笑,“二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过些许引导,他便自己迫不及待跳去深渊。
蠢货。
……
阮清清心惊胆战的回了阮家,本以为会得到一顿呵斥,但奇怪的是她将一切原因告知阮苛后,阮苛便气势汹汹带人去了季家。
她爹…这是怎么了?
而且为什么季安之笃定她爹会帮她?
阮清清想不明白。
直到和阮苛再次回到季府。
她爹真的在帮她!!!
大堂内。
阮苛冷笑,“季业平!老夫还是看错了你!”
季业平被人从祠堂里带出来,现在正跪在大堂中间。
阮苛继续道,“本以为你野心勃勃,往后在朝中会有一番大作为,没想到你却连自己的行为都无法约束!”
季业平不敢说话。
季业霆却陪笑道,“岳丈,他已经知道错了。”
“是不是,二弟,赶快和岳丈道歉。”
季业平点头,眼神真挚,“我知道错了,真的,再也不赌了。”
”啪——”阮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冷哼,“你这句话说过无数次,可还能信?”
“你一而再再而三去赌坊,输光了家中积蓄,害得我女儿跟着你受苦!”
“季业平,你写个和离书吧!”
阮清清震惊的看着坐在高位上的阮苛。
她没看错,她爹真在给她出头?
一说和离书。
季业平不情愿,“岳丈,清清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和离了她一个女人如何生存?”
“哼!”阮苛道,“她是本尚书的女儿,如何生存还轮不到你来担忧!”
“你若真心实意悔改,便签了这和离书,若日后你真改过自新,或许清清也能原谅你,与你再续前缘。”
这话说的。
好听的难听的都让他说完了。
季业平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见自家大哥没理他。
他又看向阮清清。
“清清……”
阮清清心知这会儿不能意气用事,她泪如雨下,眸中悲伤又纠结,情意满满的看着季业平。
“你若不改,我以后就带着孩子再不与你相见。”
此话一出。
季业平觉得还有戏,阮清清心里是有他的,只是他自己确实犯下了大错,让她伤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他不离显得他多下贱一样,他堂堂七尺男儿,绝不能让岳丈看低。
季业平心中打好腹稿,开口。
“一纸和离书,我定日夜放在身边,时刻警醒自己,绝对不会再赌!”
“以孩儿诞下那日为期,这期间我若再去赌,那我与阮清清就此别过。”
他潇洒起身,拿过阮家下人手中准备的笔墨纸砚。
说的比唱的好听。
见他写和离书了,阮清清一边抹泪一边嘴角抽搐。
实在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
这么多年,她终于自由了。
阮清清偷偷看了一眼阮苛。
她以前恨阮家所有人,最恨的就是阮苛和阮秀秀。
可没想到最终还是需要靠阮苛助她寻的一线生机。
季业平写完,盖上印章,悲伤的看着阮清清,“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无法弥补。”
“我一定改过自新。”
“清清,等我。”
阮清清拿着和离书的手都在抖,“我和孩子等你。”
季业霆和阮苛对视一眼。
眼底的情绪只有双方才明白。
季业霆招呼家丁道,“带二爷下去休息。”
他又对季业平语重心长道,“二弟,你放心,一切有我。”
季业平感动的都哭了。
……
季家书房里。
季业霆阮苛还有季安之三人坐在一堆。
季安之瞅了一眼一左一右两个老男人,心中复杂不已。
“离我远点昂。”她说。“我真控制不住扇你俩。”
季业霆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露出一张清冷出水芙蓉般的面容。
“主子舍得打我?”百槿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另一边。
阮苛也扯下面具,面具下的面容苍白带着一丝病态。
他嘴角挂着笑,露出两颗虎牙,邪气的很。
万殊道,“我看着那老脸也想动手,百槿姐扮季业霆扮久了,面相都要变了。”
百槿一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面相真变了?”
季安之赶紧安抚,“不可能,我们百槿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变成臭男人?”
百槿漂亮的眼睛弯了弯,轻吐一口气,“吓死我了。”
“好在快要收网了,下次主子还是让我扮演女人吧。”
“扮演季业霆每天一到晚上就害怕,好在有霏儿和玉笛两个人,不然长时间给墨书和阮秀秀下药也不是个事儿。”
刚开始,百槿是胆战心惊,墨书一进门就给她下药,再在她身上捏一些青紫的痕迹装成暧昧后的样子。
可长时间这招绝对不行。
好在霏儿和玉笛来了。
她就日日睡在这两个丫头房里,这才没露出破绽。
“快了,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季家和阮家一锅端。”
“对了。”季安之想到一个事情,“百桦你认识吗?”
说起百桦。
百槿脸色一僵。
“百桦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