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轻点啊,我这老腰差点没被他们给打断了!”
中年道士张长锡在张松和曹政的搀扶下,一同从地下室内逃了出来。
“停停停……先别走了!”
他喊停了身边的愣头青,然后谨慎地环顾四周。
待看了四五遍,确定墨镜男和鬼脸道士确实不在周围后,这才点头道:“快走!”
“那两个家伙都没在这附近!”
曹政和张松闻言,急忙架起张长锡就往前冲。
这二人既年轻,又是习武之人,所以哪怕还架着一个人,但速度也不慢。
眼见就要冲出这片别墅区时,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却是阻拦住了他们的脚步。
“嘶……”
三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巴卡斯!
此刻的巴卡斯,不知道是得了脑血栓,还是小儿麻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一摇一晃。
其面部表情,更是突出了一个字——呆!
呆到不像是正常人,更像是一个智障。
而且还是小脑不完全发育,大脑完全不发育的智障。
“三叔,他……他这是怎么了?”
张松吞了一口唾沫后,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
张长锡因为之前被揍的心理阴影,此时是一动都不敢动。
“他打赢了那个鬼脸道士?”
“可打赢之后,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曹政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你们三个怎么出来了?”
就在这时,三人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且略带沙哑的声音。
三人闻声,腰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然后缓缓转过身来一看,居然是之前的那个鬼脸道士!
“你……你没死?”
张长锡惊讶出声道。
“我什么时候死了?”
鬼脸道士一歪脑袋,眼中尽是疑惑之色。
“哈哈哈……道友没死就好!”
“我就知道,以道友你的实力,肯定能稳赢那个混血王八蛋!”
张长锡突然一变脸,从刚才的惊诧变现成了此刻的讨好与恭维。
“你很有眼光!”
鬼脸道士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对其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那个……道友,现在没事了吧?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我让那两个王八蛋打得不轻,急需去医院治疗伤势……”
张长锡脸上堆满了笑容,灿烂得如同菊花一般。
“不行!”
鬼脸道士轻轻摇了摇头道:“你们三个之前在地下室,听到了很多不应该听到的东西。”
“而且刚才又看到了我的小宝贝……”
“你们知道了我这么多的秘密,我为什么要让你们离开呢?”
一听这话,张长锡三人脸色不禁一白。
他们拿不准眼前这个精神病道士的实力,但从对方能解决掉墨镜男来看,实力肯定高到超乎他们的想象。
正常情况下,他们三个加在一起,恐怕都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更别提此时的张长锡还被人打得丢了半条命。
所以不管怎么看,双方的实力对比都让人深感绝望。
“道友,我今天什么都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
“我这一身伤呢,都是不小心摔出来的。”
“所以您就看在我们同属道门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条小命吧!”
张长锡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本事,哭诉哀求道。
“我也一样!”
“我们都一样……”
张松和曹政二人也急忙跟着出声道。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你们是在骗我呢?”
鬼脸道士眯起眼睛,打量了三人一番后,轻轻打了个响指。
那晃晃悠悠的巴卡斯缓步走到三人身前,一阵刺骨寒意袭来,让张长锡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巴卡斯的目光虽然呆滞,但其中却隐藏着一股诡异的寒意。
只是被盯住几秒钟,张长锡就感觉头皮发麻,身体更是仿佛要被彻底冻僵一般。
他连忙开口道:“道友,您放心……”
“我们对天发誓,哪怕是被人活活打死,也不敢透露出您的存在!”
“是啊是啊!”
张松二人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道。
张长锡见对方仍旧不肯点头,忽然想起其在地下室内要钱的那一幕。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嘛……”
他眼中闪过一抹肉疼之色,伸手用力一扯,将脖子上所悬挂的一枚玉佩扯了下来。
这枚玉佩也就比一元硬币大概大了两圈,通体呈现血红色,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内部有血液在流动一般。
“道友,多亏了您的帮忙,才让我们三个得以获救。”
“这枚玉佩就当作是我的谢礼,送给您吧!”
张长锡说着,便将玉佩抛给了鬼脸道士。
鬼脸道士接住玉佩,低头扫了一眼,只见玉佩正面铭刻“张氏传承之佩”等文字。
他的目光微微一滞,随后非常自然地将玉佩揣入兜中。
“很好,你很懂规矩,我非常欣赏你!”
“你们可以走了!”
“不过要记住,千万别说一些不该说的东西,不然的话,你们懂得……”
鬼脸道士威胁了一番后,摆了摆手,示意三人可以离开了。
“多谢道友!多谢道友!”
张长锡见状,欣喜不已,急忙招呼张松和曹政二人一起离开。
这二人似乎生怕鬼脸道士反悔,架起张长锡后,拼了命般往外跑。
没到一分钟,三人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了鬼脸道士的视野中。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鬼脸道士摸了摸兜里的玉佩,自言自语道。
随后,他又轻轻打了个响指,那站在原地不动的巴卡斯顿时化作一缕黑烟,沿着面具缝隙,钻入到了他的眉心处。
……
张松和曹政一路闷头向前跑,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
直到确定那个鬼脸道士并没有追上来后,二人这才放下张长锡,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三叔,你这就把咱们家祖传的玉佩给他了?”
张松颇有些不满道。
“不给他,能让咱们走吗?”
张长锡闻言,冷笑反问道。
张松挠了挠头,还是有点不舒服:“三叔,爷爷说那枚玉佩可是隐藏了一个大秘密!”
“屁的大秘密!”
“我戴了十几年,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好几次我输了钱,都想拿这块玉佩去抵债,可人家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提及这个,张长锡还有些愤愤不平。
就因为拿这块玉佩抵债的事情,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没少挨揍。
刚才要不是他灵机一动,装出肉疼的模样,岂能轻松骗过那个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