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连忙摆手回道:“不是不是,他们两个已经来了三四年,估计是以前部队剿匪,他们才跑到四九城的。
当时我们村里不知道他俩是土匪,一直以为他们是逃荒来的苦难人,就把他俩收留在柳家村,让他们在靠山那边种地讨生活。
但是他们两个不怎么种地,前天晚上孩子她爷爷,去找他们俩商量种地的事。
刚刚到门口就听到他们俩的醉话,还叫出了自己真名,一个叫小猴子一个叫刀爷,说他们以前是什么山的,还是大当家,那个大当家就是刀爷。
孩子她爷爷听到后,便连忙跑回村里,叫人来抓他们两个。
但是那个刀爷只喝了个半醉,出来解手时,看见孩子她爷爷正在往村里跑。
刀爷看见眼前一幕,便知自己已经暴露了,前天晚上他们俩就连夜逃出柳家村,等孩子她爷爷带人赶到时,一个也没抓到。
昨天下午家里只有我和孩子,他们俩又回来抓了我和孩子,用来威胁孩子她爹给他们写介绍信。
今天晚上刀爷出去拿介绍信,小猴子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同意他就打我。
刚刚我趁小猴子睡着了,便悄悄地带着孩子逃出他们躲藏的山洞。
逃出来后,我不敢回村,怕在路上遇上刀爷,就向着四九城方向跑。
我想着城里人多,他们不敢追来。
谁知道天不随人意,我逃出来的时候天色太晚了,四九城的路上已经没人了,所以我只能一直向前跑,没想到他们也悄悄地跟在我后面。
我知道他们这次不管有没有拿到介绍信,都会杀了我和孩子泄愤。
小伙子,你可是我们娘俩的救命恩人。
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娘俩就被他们害死了。”
大军摆了摆手笑道:“没事了,以后没事了,你现在还能走路吗?能走你就先带着孩子去鼓楼派出所报案,我在这里守着,别让他俩给跑了。咱们先得把这俩人处理了。”
妇女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鼓楼派出所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四九城其他地方的派出所怎么走。”
大军心想,这不闹的吗?这俩土匪现在已经被打残了,一个是不会动,一直在那儿吐血沫子;另外一个是不敢动,稍微一动就揪心的疼。
难道自己还得给土匪治一下?
打残再医好,这不是变态那是什么?大军一脸茫然。看了看刀爷和小猴子,想了想,还是认真教会了妇女怎么去派出所,然后自己一个人守着两个土匪。
这俩土匪也是够惨的了,刚刚还好端端的,现在被打成这样。
妇女走后,刀爷有气无力地说:“这位小兄弟,你我无冤无仇,你就放了我们俩吧。等我到了东北,我愿意送您一百两黄金。”
大军看了刀爷一眼,问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有一百两黄金的人吗?你看我像傻子吗?无冤无仇?你拿那么大一把刀走过来,我俩就已经有仇了。”
顿了顿又安慰着两个土匪说道:“我放了你俩,你俩也没钱治伤,如果不治疗你俩就会死。
公安抓了你俩,只要你俩表现得好,还是可以有活路的。”说完后大军拍了拍刀爷完好的左肩膀,鼓励道:“努力表现吧兄弟!”
刀爷听后沉默不语,没法忽悠了,忽悠不动了。
半个小时后,前面就出现了几个黑影,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个抱孩子的妇女,此时脸也洗干净了,不像刚刚那样血呼啦滋的。
现在可以看到,她额头有被处理过的伤痕,眼角嘴角也有淤青红肿。
几个公安上前询问了一会,随后每两人提起一个土匪就这样走了。提起小猴子的时候,小猴子还疼得吱哇乱叫。
几人一起回到派出所,公安先给大军和妇女做了笔录。此时,前面走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公安,这人大军认识,以前和二叔来派出所的时候见过,他是派出所副所长。
中年人走过来笑呵呵地说:“你小子是不是富有的侄儿,大半夜你不睡觉,在街上溜达个啥?你不知道晚上不安全吗?”大军连忙恭敬道:“公安同志,我晚上睡不着,就去黑市逛了逛,没买东西,也没卖东西。”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现在黑市是默认存在的,就像后世去KtV一样。
大军又接着说道:“我逛完黑市回家的时候,在胡同口看见那人鬼鬼祟祟的,”大军指着抱孩子的妇女,我就悄悄地跟了上去,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公安同志,我拜托你点事,这事你别让我二叔知道,他知道了告诉我爹,我回去我爹会抽我的。”
中年人笑着说道:“没事,你爹不会抽你的,路上遇上土匪你也敢打,你是小英雄,他咋敢打英雄。我姓张,叫张磊,我比你爹年纪大,以后你得叫我张大爷,以后别再叫我公安同志了。”
大军摸了摸鼻尖,问道:“张大爷,我想问一下那两个土匪会怎么判?”
张磊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能咋判?拉去大西北玩沙子呗,就他们做的那事,估计得在大西北待一辈子。现在国家缺乏劳动力,所以他们得去劳动改造,如果不缺乏劳动力,他俩会被枪毙。”
知道是这样判的,大军心里就一阵轻松,不能回来就好。
这时候,大军又想起来,刚刚还拍着刀爷肩膀叫人家好好表现,刀爷这次真被忽悠残了。
两人正唠着嗑,外面来了一群人,一猜就是柳家村村民。
其中一人一进门先给张磊敬了个礼,张磊也回了个礼,一看就是军人出身。
随后握住大军的手,“感谢道:“谢谢小同志救了我媳妇和闺女,没小同志相救,她们娘俩就真的没了。”
开介绍信给土匪?想多了,只要你敢开就是通匪,这罪名可就大了,搞不好都要被抓去大西北,为国家添砖加瓦。
当然如果是被胁迫的,就得另当别论,但是批评教育是必须的。
大军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也只是路过,看到了顺便救一下,我是为人民服务。”
后面的两个老人激动地走过来,说着就要给大军磕一个。
两老人膝盖下弯吓大军一跳,大军一箭健步,连忙扶住,和煦一笑:“大爷大娘,你们这样磕我,会把我磕死的,我还年轻,受不住。”
好说歹说,老俩口才放弃磕头的打算。
几人一顿感谢后,给大军做个遗体告别,随后几人才搀扶着离开了。
大军慢走到张大爷旁边问道:“张大爷,现在几点了?今天的事就别告诉我二叔了。”
张大爷看了看表笑道:“十一点半了,你小子晚上少出来溜达,要出来溜达自己得小心一点,晚上的四九城可不安全。”
大军好奇地问:“咋不见治保队的巡逻队?”
张磊笑笑:“不是不见,是人手不够,根本巡逻不过来。治保队就那么几个人,要巡逻那么多地方,所以好多地方就不巡逻了,东直门这块一般没人巡逻。
“怎么着,你小子要进治保队?”张磊抿了一口茶道:“我倒是听说,再过两个月,这边要多加派一个二十多人的巡逻队。现在人手确实太少了,巡逻队都在重要路段巡逻,其他地方根本顾及不到。你小子要是想干,就来找我,不是正式工,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