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仓看到夏然那怂样气不打一处来,拿起烟杆就打在了夏然的手臂上。
“没出息!”
“你还想不想回城了?”
“你把她肚子搞大,那陆家念着孩子都要找人给你走门路回城。”
“夏然我告诉你,不要给我耍一些花花心思。”
“无论谁调你回城,都要经过我签发。”
“你要是办不明白我的事,这辈子你都别想回去!”
夏然咬着牙,面上还要笑着回应。
“叔,我知道了。”
何满仓打发走夏然,一个人独行在乡间小路上。
一想到以后要发生什么,心里的郁气好像少了一大半。
如果陆言庭为了陆怀玉四处找关系给夏然办回城,他就算是犯了错误。
只要犯了错误,陆家能定罪,他们就会永远留在玉石沟。
等她死死掐住陆家的明白,乔雨眠还不任他拿捏!
乔雨眠已经擦干了头发,回到房间躺了下来。
鹿老太太和陆怀玉将炕中间的位置留给她。
中间的位置是最好的。
这地方不像炕头那么热,等后半夜热度褪去,也不会像炕尾一样凉透。
她躺在炕上,意识进入空间。
离开青山镇时她还买了一堆的菜和水果,这会收拾一下,等着高六来了,混到高六送的货里。
一进入空间,她瞬间被空间内的景象惊呆了。
她昨天碰过的那堆石头,有几块竟发出了微弱的亮光。
最惊奇的是,她坐的那块大石头也有亮光!
本来很累的她睡意全无,只是遗憾找不到任何人分享这个喜悦!
她将这些石头检查了一遍。
如果没猜错,这些微微泛光的石头里面必定有宝石。
因为白天她拿了很多石头来观察,那些不亮的石头看上去很普通。
而那些亮光的石头表面坑洼,上面偶有白色的裂纹。
乔雨眠把亮光的石头和不亮的石头分成两堆,然后观察起那堆完全不亮的石头。
难道这些石头全都是普通石头,为什么不会发出亮光?
乔雨眠席地而坐,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随手拿起手电筒,往那堆废石上照了照,然后脑中灵光一闪。
这些会发光的石头,和没动过石头的不同之处是水。
白天,她为了看清楚石头内部,用灵泉水洗了这些石头。
想到这,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用盆装满灵泉水,径直泼到那些石头上。
几乎泼上去的同时,几块石头开始发光。
有的石头光强,有的石头光弱。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玉石越值钱,亮光就越强!
石头们莹莹发光,看着可爱极了。
乔雨眠借着石头的光开始给这些石头分类。
强光放一起,弱光放一起。
分完类再看,身后白天的那堆石头竟然已经不发光了。
乔雨眠重新取了一些灵泉水泼到石头上。
经过几次的实验,乔雨眠发现,是灵泉水能分辨玉石料子。
她又将那些不发光的石头重新泼了一遍水,找出了几个漏网之鱼。
做完这一切,她累极了,抱着石头,意识在空间里便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她穿好衣服去到陆家主屋。
锅里依然给她留了饭菜,陆老太太不断地向外张望。
陆母将饭端过来,乔雨眠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看到陆老太太有些焦虑,乔雨眠安慰道。
“奶奶你别着急,他们三天之后才能来呢。”
陆老太太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
“我就是看看,没着急。”
乔雨眠问道。
“爷爷这两天情况怎么样?”
陆老太太叹了口气。
“这两天睡睡醒醒,清醒的时间还是很少。”
“醒了也坐不住,手脚也不听使唤,有一次把饭都掀了不肯吃,还有一次打了你爸几个巴掌。”
“唉,还不如……”
乔雨眠急忙制止了她说接下来的话。
“奶奶,过几天大夫来了爷爷就能好,到时候我们一家人才算真正的团聚。”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乔雨眠重新起了个话头。
“怀野和怀玉去哪了?”
陆母掏着灶坑里的灰,头也不抬地答道。
“村上敲锣,你爸跟怀野去开会了。”
“怀玉,说是跟着赵家的小姑娘学纳鞋底。”
乔雨眠抿了抿唇。
“怀玉……”
“如果没什么事就让怀玉多留在家里,也可以邀请别家的小姑娘来咱们家里玩。”
陆母点头。
“好的。”
一顿饭吃完,乔雨眠觉得家里很安静。
那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更加明显。
她想跟陆母交代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
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其实正常的生活就是这样安稳才对。
哪有人的生活每天都活在刀光剑影中呢?
吃完饭,她开始自己的‘正事’。
先到了种植房,种下的菜种从小芽已经长出了几片叶子,尤其韭菜,感觉再过几天就可以割第一茬了。
从空间里挖一些黑土掺进了普通土里,又浇了一些普通水掺灵泉水,保证这些菜苗健康成长。
又拆开坛子的封口,看了发酵情况,都十分满意。
看了看外面没有人,乔雨眠从空间里掏出了几块石头。
这是昨天她选出来的几块小石头。
一块发光强的,一块发光弱的,还有一块不发光的。
乔雨眠开始做实验。
这几天她也有进入空间,却没看到石头发光,可见石头只有在晚上发光。
她在石头上滴了几滴灵泉水,看不见石头发光。
用衣服把头和石头蒙住,创造出一个黑暗的环境,石头可以看到微弱的光。
接下来,乔雨眠用锤子把石头砸开,结果跟发出的亮光一样。
不亮的那个就是最普通的石头,亮光弱的里面呈现透明状,里面像是有棉絮一样并不纯净,而亮光强的那个品质十分通透。
不是什么宝石,而是一种浅色的玉石。
乔雨眠不懂这是什么玉,便把玉石收进了空间里,等高六过来之后可以拿给他看看。
回到主屋跟陆母和陆老太太聊了会天,陆父和陆怀野回来了。
“何队长说明天跟兴隆山大队的一起去挂鱼,到时候会按人头分年鱼。”
陆母觉得十分新奇。
“这个大队也会分啊。”
乔雨眠却有些不安。
她记得每年都是临近过年才分年鱼,那时河面已经结了厚厚的冰。
有经验的人可以听冰面下的声音查找鱼群所在的位置,然后还要把冰敲碎,下网抓鱼,繁琐得很。
今年冰面刚上冻,人还不能站上去,为什么就开始抓鱼?
乔雨眠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却说不出来。
陆怀野察觉到乔雨眠的不安。
他用眼神示意乔雨眠跟她去浴房。
到了浴房,陆怀野十分温柔地弯下腰,尽量与乔雨眠视线齐平。
“看你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乔雨眠眉头微皱。
“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怀玉呢,你看到怀玉了么?”
陆怀野点头。
“看到了,怀玉跟我们一起出门的,她去了赵家。”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还从赵家的窗子里看见了她,她好像在跟赵家姑娘学针线活。”
乔雨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陆怀野将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握住乔雨眠的双手。
“雨眠,你不要太焦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对了。”
“明天去捞鱼,大队长不在家,我们明天就可以行动,你准备好了么?”
听到这话,乔雨眠抛开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嗯。”
陆怀野道。
“我刚才打听了一下流程。”
“各家出男丁去捞鱼,有想去的女眷也可以跟着去。”
“到时候我找个借口回一趟家,然后把锁开了再回去。”
乔雨眠点头。
“好!”
第二天。
村子一大早便炊烟袅袅,众人都十分兴奋。
临近过年,要忙的事情不多,大家最期待的就是杀年猪,捞年鱼。
玉石沟生活拮据穷困,大家的盼头也就是过年这段时间。
因为年底刚分了粮,又会发猪肉和鱼,等着三十那晚犒劳一下自己。
吃完饭的人也不管天冷,早早地都去打谷场等着一起出发。
乔雨眠和陆怀野随着人群去往打谷场。
这两天连续丢脸,何青山面色十分不好,再无往日的笑容,拉着脸坐在那。
何青山一脸倦容,找了个凳子坐在何满仓附近。
乔雪薇病得下不了床,自然是不会来。
田桂花平日里懒,但是这种分粮食的活动,她总是来得勤快。
每年捞年鱼,网子里偶尔会带上几条小鱼。
这些小鱼都会放生,留着明年长大了吃。
田桂花总是会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地装几条小鱼。
无论玉石沟大队或者兴隆山大队,都有这样的妇女存在,两个大队的人都知道,但是不说。
毕竟过年都要讨个吉利,谁也不会为了一条小鱼而闹不开心。
打谷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副队长数了数,然后低声对何满仓说了什么。
何满仓强扯出一抹笑容。
“乡亲们,今天捞年鱼,我们要发扬我们玉石沟大队的风格,不争不抢,凡事以集体为先,以玉石沟大队的荣誉为先!”
几句客套话后,大手一挥。
“走!”
众人往山脚走,林家老大走到陆怀野和乔雨眠身边。
“你们俩就空着手去么?”
乔雨眠一脸的不解。
“啊?需要带什么么?”
林家老大开怀大笑。
“傻妹子,去捞鱼,当然是带盆带袋了,要不然怎么把鱼装回来!”
陆怀野一拍脑袋,快步走到副队长身边。
“副队长,我忘记带盆了。”
“你们先走,我脚程快,一会就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