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这周末是心心的生日宴,小舞给你发了邀请函,是不是?”
说到这里,宋晩已然明白了,冷笑一声:“你担心我去搞破坏?”
宋宴没有否认这点:“自小舞回国后,她因为你,已经进了两次医院,不是吗?”
宋晩扬眉:“我丈夫跟小三女儿的生日宴,你们不觉得丢人要大办特办,我即便一个准前妻还是要脸的,你放心,我不会去恶心自己的。”
说罢,宋晩喝了一口果汁,将杯子重重落在桌子上,“还有别的事吗?”
宋宴望着这样凌厉带刺的妹妹,英俊的脸沉了又沉。
但是,想到还没有说正事,就将脾气压了下去。
“月末是奶奶的七十大寿,特意让我喊你回去参加。”
听到奶奶两个字,宋晩第一时间想到了小渔村死去的那位奶奶。
宋家所有人都厌恶极了她。
也只有生活在宋家祖宅的宋老夫人,和在小渔村的奶奶一样,都对她极好。
当年,她假千金的身份被爆出来后,是宋老夫人极力维护,她才被允许在宋家多生活了两年。
虽然,后来她还是被送去了乡下。
宋老夫人却经常派人看望。
高中时,她奶奶生病住院,急需一大笔钱手术,还是宋老夫人派人送来的钱。
就连奶奶的丧事,也是宋老夫人着人操办的。
只是,后来,老人家专心修佛,不再过问世事,再鲜少与她有来往。
这些年的寿诞,也不曾操办过,不过,宋晩每年都会精心选一份寿礼送与宋家祖宅。
这次是老人家的七十大寿,又特意邀请她——
“我会去的。”
宋晩说。
她答应这么痛快,宋宴倒是有些意外。
毕竟,宋晩已经好几年没有踏入过宋家家门了。
正事说完了,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宋晩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疑惑问出了口,“宋舞是身体原因,不能生二胎吗?”
她猜测宋宴是知道些内情的。
但是,宋宴有些回避这个话题,却反问了一句,“你答应跟靳琛生孩子了吗?”
宋晩揶揄道:“我虽然待过精神病院,但是,我精神正常的很,疯了去答应跟他生孩子!”
这个结果,宋宴隐隐有些高兴,但是提到精神病院,不禁地皱起了眉:“到现在,你还撒谎?”
“我没病!”
这三个字,她曾经在精神病院控诉了无数遍。
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宋宴见她情绪有些激动,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以前患了严重的精神躁郁症,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病,你在精神病院待了半年多,治愈了就行。别像小舞一样,到现在都遗留着精神创伤,上次她又有轻生的念头了,经不得一点刺激,宋晩,既然你都决定离婚了,能不能不要再跟她起冲突了?”
宋晩听完他这一箩筐话,只抓住一句重点,“谁告诉你我患了躁郁症?”
当年,她被傅靳琛安置进精神病院时,他说,只是让她磨磨性子,涨涨教训——
“我精神很正常!”
宋晩又重复了一遍。
宋宴见她死不承认,叹笑一声:“若不是你有这病,当年,你怎么会那么快从看守所出来?”
宋晩陡然攥紧了手指,“什么意思?”
宋宴见她这反应,略微愣了一下,开口道:“五年前,你的律师萧云京,出具了你有严重的精神躁郁症鉴定证明,你这才被保释出来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你确实没病,让萧云京替你作的假病例?”
后半句,宋晩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她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一片空白。
甚至忘了和宋宴关系不睦,嘴里含糊的说了一句,“二哥……我先走了。”
说完,她抓起包,起身走到电梯口,按了楼层键,下楼去了。
宋宴一脸朦乱,准备追上去时,唐毅走过来勾住了他肩膀,“宋二少,打听一下,你妹妹离了没?”
宋宴皱眉看他。
唐毅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混不吝一笑,“你知道我这个人最挑美人,你妹妹生得这么好看,我是真喜欢,若是她离了,你知会我一声,我好去追……”
还未说完,宋宴赏过去一个肘击,“你敢靠近她试试?”
唐毅揉着胸膛,眸色深深地刮了他一眼:“怎么,不给别人惦记,难不成你还想……”
“闭嘴!”
宋宴一拳就砸到了唐毅的嘴巴上。
宋枭从楼上下来时,瞧见二弟跟唐毅正打得难舍难分。
他二话不说加入了战斗。
……
宋晩恍恍惚惚从【玄夜】酒吧出来时,就看到傅靳琛站在一辆劳斯莱斯车前。
他穿着一件藏蓝色长款风衣,里面是黑衬,黑裤。
即便生着病,脸色苍白,却也是俊美的比夜幕下的星河还要璀璨夺目。
他指间夹着一根烟,微弱星火,在指间明明灭灭,看到宋晩时,将烟扔在地上踩灭后,朝她走过去。
不知为何,宋晩看着他,有一种很委屈很难过的感觉。
疼痛,在心底蔓延疯涨。
当傅靳琛还未走到她身前,宋晩快走了两步,整个人扑进了他怀中。
像之前他总是抱着她那样,双手紧紧圈住丈夫劲窄的腰,脸颊贴着他沉厚的胸膛,听着那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莫名的,她很有安全感。
至少,这一刻,这个怀抱,她想依靠。
傅靳琛被她这主动投怀送抱搞得一愣。
这样温柔的主动,真是久违了。
她娇小细弱,他张开双臂,一下子就将妻子柔软的身体更深的往怀里收拢住。
“你二哥欺负你了?”
他第一反应是这么认为的。
宋晩在他怀里摇摇头,哑着声音问,“你怎么来了?医生说,不是还要输液吗?”
傅靳琛捏起她的小脸,冷眸里闪着点点星光:“我老婆气冲冲的跑了,做丈夫的不追,就迟了。”
这大概是她今晚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
可是,这样好听的话,像是罂粟,食之,会上瘾。
她怕上瘾。
怕因为心底某个猜测,对傅靳琛再次心软。
所以,当上车后,傅靳琛吻她时,她没拒绝,却足够清醒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