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某人安分下来后，温慕言收回手，走到浴室洗手，洗之前还照了张照片。
他看着自己被水流冲洗的指尖，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轻轻叹了一口气。
谈了恋爱是不一样，以前自己哪儿会上手做这些，进度条也刷了不少。
出去之后，某人已经“睡着”了。
为了避免另一个马甲晚上再来找自己，他去客房之后，还锁上了门。
不过，睡到半夜，还是有人打开他的房门走了进来。
温慕言倏地睁开眼睛，还有些没迷糊，却记着没动。
随后，他感觉到那人站在床边看了自己一会儿，才爬上床抱住自己，就再也没了其他的举动。
等了一会儿，身后的呼吸渐渐平稳，他才转身看向迟昼。
一张脸大咧咧地暴露出来，没有要遮掩身份的意思。
温慕言微微挑眉，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却还是抵着他的肩膀慢慢睡过去。
本来就是中途被弄醒的，他打算先睡觉，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温慕言看着还没睡醒的迟昼，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这人会回去，这是打算先把这层砂纸打破了？
不过打破了也挺好的，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被变态做了些什么，很适合拉他的进度条。
很快，迟昼的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因为昨晚的酒还有点懵，看了看温慕言，埋头过去蹭了蹭对方的肩膀，“阿言，你怎么在这儿？”
温慕言轻声道，“我昨晚上去接的你，阿昼，我想问你一件事。”
迟昼点头，“辛苦你了，你说。”
说完，却好几分钟都没有得到回应。
迟昼有些奇怪地抬头瞧他，就看见这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瞬间呆愣住了。
他不明所以，“阿言，怎，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温慕言摇了摇头，失落道，“算了，没什么。”
但迟昼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知道温慕言要问什么，问了他才有机会打破这场冰，月底就要去大学了，不趁着这机会做些什么，可惜了。
他伸手抬起温慕言的脸颊，“没事，你问，阿言，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你，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
温慕言似乎因为他的话得到些勇气，张了张嘴，还是开口道，“阿言，我昨晚接到你朋友的电话，他要找的人是你的男朋友。”
“我过去之后，你对我的称呼也是宝贝，你在叫谁，他们说的人又是谁？”
迟昼等他说完，没有立马回话，而是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温慕言本来没注意到，但他得演没得到回应的失落和胡思乱想，眼神躲闪，就看见那双通红的耳朵。
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弄开迟昼还捧着自己脸的手，凑过去捏了捏耳朵，不可置信地开口，“阿昼，你脸红了？”
迟昼抿了抿唇，轻咳了一声，平日里那些游刃有余在此刻突然消失，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温慕言不让，挡住他的手，耍赖似的，“阿昼，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们嘴里的男朋友是谁，为什么会打给我？”
“你昨晚叫了我宝贝，但是我问你，你又知道是我。”
那点儿薄纸慢慢被戳破，温慕言虽然耍赖说着，但他的脸颊也开始微微泛红。
两个人青涩羞赧的模样，看上去竟然真的多了几分初恋的无措和美感。
小肥飘在半空中，大为震惊。
跟着自家宿主还真是能涨见识，这种青春恋爱剧的氛围居然也能演出来。
它怎么觉得这两个还在那儿演高兴了。
温慕言余光瞥见在半空中飞的肥铁球，也没搭理，只等着迟昼的回应，“迟昼，你怎么不说话？”
他看着某人通红的耳骨，有些好笑，觉得不愧是演绎部的，就算不记得了，也很会演。
想着，他捏了捏迟昼的耳朵，在耳垂上发现一个耳洞。
这个世界有耳洞，他怎么没见迟昼戴过。
不过，自己要不要去打个舌钉呢……小世界结束，又不会出现在自己本来的身体上。
舌钉的话，用另一个身份做些什么，迟昼的反应应该会很有趣。
但不过一瞬，温慕言又放弃了，他还是有点怕痛，还是算了吧。
脑子里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听见迟昼的声音时，没注意到对方说了什么。
温慕言回神，眨眨眼睛，看着皱眉瞧自己的迟昼，笑里带着点讨好，“再说一遍？”
迟昼眼眸微冷，“你刚才没听我说话？”
自己主动的表白被忽略，他当然不高兴，而且本来人还在自己怀里，怎么就想其他的去了。
温慕言没听见，也大概能猜到一些，他微微凑近了些，语气柔和，“不是没听，我想再听一遍，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花言巧语。
迟昼心里冷哼一声，却还是重复了一遍，“我说，他们说的男朋友，还有我嘴里的宝贝，就是你。”
这次，他让温慕言只看着自己，“我说，我喜欢你，温慕言。”
温慕言三个字被他含在嘴里，像是带了别样的温柔缱绻。
这样正式的表白，在他们两个之间，似乎还是第一次。
温慕言不知道江枕眠之后会怎么想，但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那样的改变并不明显，他只是察觉到了一点，也不明白那是什么。
或许等之后的某个时间，他真的很渴望明白什么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现在，他只是眉眼微弯，眼眸里的笑意温柔，在迟昼等待的眼神中回应，“我也喜欢你，阿昼。”
迟昼愣了一瞬，眼底快速地闪过了什么，又恢复平静。
他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我就知道，阿言，真好。”
心脏有些不正常地跳动，他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喜悦，只是不太明白，这跳动中还带着他不知道的东西。
迟昼想不明白，他看着面前的人，将那异样抛之脑后，往后撤了撤，羞涩道，“那，那我现在可以亲亲你吗？”
很有初恋意味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