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温慕言握住他乱动的手,转过身握住他的脚踝,随意撩了撩上面的铃铛,“这东西在你身上才是对的。”
长珏轻轻一笑,双手推着他的肩膀,温慕言瞬间躺在了床榻上。
两个不同的银铃声交缠发出,让人有些分不清,就像是戴着铃铛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温慕言抬头看起,“怎么,要造反?”
长珏笑着摇头,缓缓俯身,撩起他的一缕发丝,“昨晚少爷突然晕过去了,可把长珏吓坏了。”
“不是还怀疑长珏有问题吗?不如,我们现在补上,免得让少爷总是怀疑我。”
他凑近了些,本想吻吻那殷红的唇瓣,却想到了什么,换了目标。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温慕言鼻梁边的小痣上。
没有被躲开。
长珏从昨晚上就有些压抑的心此刻似乎得到了安慰,“这次我肯定会把少爷伺候好的。”
温慕言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会?”
长珏一愣,脸上带着点点迟疑,竟然显得有些乖巧,“我当然会,少爷前几日不是教过我?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
到底会不会,有待确定。
但温慕言有些看不清这人到底是不是动真格的。
“不必了,白日宣淫非君子所为,长珏,你在这楼里,是最容易学的地方,好好学,要懂得哄少爷我开心。”
长珏闻言,眼眸微闪,眼里带着几分趣味。
这人,还跟自己说起君子之为了。
他看着离开的温慕言,挥手照出影十,“过几日,随我去温家。”
影十倏地抬头,不明白自家主子现在去温家做什么。
但他身为下属,还是压下那些疑惑,低声回应,“是。”
离开后的温慕言,刚吃过路边的馄饨,走进自己常来的店铺。
一走进去,他就看见有几个男子似乎在注意着自己。
温慕言很敏锐地察觉到,虽然不明白,却停下了脚步。
店铺内似乎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直到买了零嘴的元宝走进来,喜悦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少爷,我买……”
话音未落,他眼前就出现一抹残影,刚才还在面前的少爷瞬间出现在了门外,还有几个穿着普通的男子跟着跑了过来。
“笨元宝,跑啊!”
元宝赶紧拦下那几个人,“诶,福生哥!是不是老爷那边有什么吩咐,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
闻言,温慕言算是知道这些人是谁了。
既然元宝没事,那他就会有事了。
温慕言也不管其他人了,直接往外跑。
福生见状,推开元宝,“回去不想被老爷罚就跟我们一起追!”
说完,带着身后的几个人追了上去。
元宝在后面迟疑了两秒,还是追了上去。
反正追是一回事,追不追得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果然,温慕言很快就跑到人多的地方,隐去了自己的身影,漫无目的地转悠。
有元宝在,他当然不能去常去的地方,慢悠悠地转到了一个湖边,找了个小舟上去躲藏。
几乎是同时,元宝也往这边看了一眼,看见熟悉的背影之后,瞳孔紧缩,赶紧上前开口,“那个,福生哥,少爷很聪明的,京城又这么大,我们找不到吧?”
福生皱着眉,“找不到也得找,我们出来这么多人都没抓到少爷,你让老爷怎么看我们?元宝,别藏私,少爷常去的地方都告诉我们。”
元宝点点头,一脸真诚,“好好好,我肯定不会藏私。”
至于其他地方,少爷也确实不常去,他可没说谎。
这边,温慕言也不担心元宝会供出自己,让船夫直接把小舟往湖中间挪去,藏在众多的小船之中。
这里面有好几艘一看就是达官显贵,就算他们找到这儿,也不会选择去冒犯那些人。
更不会想到,温慕言这个大少爷居然愿意待在这么一艘小船里。
温慕言轻轻一笑,坐在小舟里,有些无聊地看着湖面。
没有银钱,娱乐项目就有些少了。
他拿出那枚玉佩,轻轻晃了晃,打算跟之前一样挡掉。
就是……今晚可能不能去楼里做任务。
长珏恐怕又会像之前一样大张旗鼓地找,这次自己恐怕不容易糊弄过去。
温慕言躲了不知道多久,看着高处的太阳,对着船家道,“船家,回岸边吧,多谢。”
他对着小舟外站立的船夫说话,嗓音不免大些,却不想正巧被某些人听见。
一艘精致的船停在小舟边上,带着嘲讽意味的男声响起,“温慕言?”
温慕言神色微顿,能察觉到本来还在转向的小舟也停了下来。
他没想起来这声音是谁,不想搭理,那人却不愿意放弃。
“怎么,多日未见,现在变成懦夫了,都不敢出来见我。”
这个欠揍的声音……
温慕言还在想这个人是谁,就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小舟跟着沉了沉。
他起身走了出去,正好对上刚上来的严昭的视线。
严昭见状,没再往前,嫌弃地看了看不远处的温慕言。
没有金扇,连把玉石扇都没有,身上的衣裳倒也是上好的料子,色彩却黯淡了些,跟以前那个穿金戴银,意气风发的温慕言截然不同。
严昭的眼里浮现出点点嘲笑,“啧啧啧,温慕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太难看了,像是从哪个乡下来投奔的。”
温慕言挑眉,顺势看了看自己身上,有这么夸张吗?
身上的衣服也是上好的料子,只是少了些金线,看着低沉了些。
“严昭,我就算是乡下来的,那温家也不是你能比的,还有,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上我的船。”
温慕言往前走了一步,见严昭莫名后退,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嘲笑的意味却更扎人心。
严昭的腰似乎都弯了一瞬,捏紧了手里的扇子,嗤笑,“为了养个小倌,钱花光了,你父亲也不会管你了吧?你看上去太落魄了。”
“又不会饿死,我还过得很好。”温慕言身姿颀长,就算现在什么都没有,也难掩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