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杳勾着裴元阙的脖子,不让他走,男人身上冰冰凉凉,她很喜欢。
“别走,阿阙。”
她眸子泛出泪光,委屈地看向他。
裴元阙深知,此药需要男女行房才可解,她胡乱摸,让他很难受,轻思一会儿。
他抓住她的手,哑声道:“以后还乱跑吗?”
谢清杳歪倒在他的身上,身子娇软,隔着衣裳,很热,她意图伸进他的衣服里,寻找更凉的地方。
顿时,裴元阙身子一僵。
只听她轻哼一声,略带嫌弃道:“这个烫!”
裴元阙青筋暴起,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压在枕头上,他捏住她的下巴,咬了一口诱人的红唇。
作为她不听话的称呼。
“呜…”她嘤咛一声,已经难受死了。
裴元阙脱下外衣,让她抱着,忍了她的乱摸。
“……”
良久,他从床榻上起身,用手帕擦拭手指,看着熟睡的谢清杳,他双眸微沉。
方才,他也差点控住不住自己,方寸大乱!
他是阿杳的未婚妻,他会娶阿杳,但他不能如此做,阿杳还是个小姑娘。
那件事,要留在新婚夜。
幸好,还有别的办法。
裴元阙目光泛红的手指头上,嘴角勾起,他给阿杳掖了掖被褥,离开营帐喊来花蕊。
他冷冷道:“看好你家小姐,要是再出事,唯你是问!”
花蕊眼睛红肿,点头道:“奴婢会看好小姐的。”不是为了静王,她是小姐的丫鬟,自然要好好保护。
她搬着板凳,坐在床榻边上。
大有一副‘小姐不醒,她不动’的样子。
此时,漠北大营已重新被裴元阙掌握在手里,他大步朝前走去,越近,叫声便越凄惨。
陈子枫正在监刑。
看到来人,他抱拳跪地:“末将见过静王殿下。”
裴元阙看向裴元祁和萧玉儿浑身是血,颇为满意,他眼尾泛红,问:“招了吗?”
陈子枫点头:“七皇子招了,是有人以…谢小姐的口吻给他写信,约他赴约茶楼。”
而那人,自然就是萧玉儿了。
萧玉儿听到熟悉的声音,逐渐清晰,她抬头,鲜血顺着脸庞流下,遮挡了眼前的视线。
男人玄黑色衣袍,变成了暗红了。
“裴元阙!你站住!我救了你,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吗?”
裴元阙没理睬。
片刻,冷竹来了,他道:“萧公主陷害静王妃,原本是要上报玉京,施以重罚,但念及萧公主救过王爷的命,便两两相抵…”
呵…
萧玉儿冷笑一声:“现在不是重罚吗?”
冷竹反问:“你伤害王爷最心爱、最重要的人,若是重罚,自然是踏平你们北异。”
顿时,萧玉儿寒意遍布。
她知道裴元阙有能力踏平北异。
“好!”她声音颤抖道。
下一秒,冷竹砍断绳子,看看她踉跄跪在地上,也没有去扶,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艰难起身离去。
裴元祁醒来:“冷竹!让裴元阙过来!本皇子可是皇上派来完成漠北大计的!你们竟然如此对待!”
冷竹用布条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裴元祁强烈挣扎,直到身上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才消停了下来。
他被独自丢在了这里。
他眼中闪过嫉妒,他想到谢清杳已中药,只有男人才能给她解开药性,那么,她跟裴元阙岂不是…
外面的天沉了下来。
谢清杳觉得身子很是疲倦,她支撑着起身,旁边有人,她借着月光看过去。
是阿阙。
蓦地,她涨红了脸。
若是没记错,她好像是被萧玉儿给下药了,可恶!她真是蠢了,竟然敢独自赴约,今天是怎么想的,真是脑袋坏了。
那…
她怎么解开的药性?
突然,她被一双大手被握住了,她惊了一下。
是裴元阙醒了。
“阿杳,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谢清杳红着脸问:“我…我们…”
裴元阙将她揽入怀里,轻声诱哄:“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谁料,小姑娘喃喃道。
“那我怎么没什么感觉,难道…”说着她视线朝下移去。
裴元阙眸光一凝,捏住她的下巴,狠狠亲了下,“别乱看,会出事,傻阿杳,尚未成婚,你年纪尚小,我怎舍得碰你。”
谢清杳内心动容,但脸更红了。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小姑娘,她明白还有一种方式可以减弱药性,那种办法,也很亲密。
“咳咳,睡觉吧。”
嗯?不对,他为什么这么心安理得躺下了?
漠北的风沙如刀,刮在脸上生疼。
萧玉儿蜷缩在马车角落,浑身是血,连脸都没能幸免。
“裴元阙...谢清杳...”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马车外,护送她回萧桓部族的士兵们低声交谈。
言语中满是对这位失势公主的轻蔑。
“听说她挟恩图报,想让王爷迎娶,不仅被拒绝,还被用刑了...”
“活该!谁让她陷害谢小姐。谢小姐一到大营,可是救了不少人。”
萧玉儿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浑然不觉疼痛,“我一定要报仇!”
一日后,马车抵达部族。
当萧桓王看到受伤的女儿,手中的金杯捏得变形,他沉声问:“谁干的?”
萧玉儿跪倒在地,泪水混着血水滑落:“父王,是裴元阙!女儿救了他的命,他却为了那个贱人如此对我!”
“可恶!”萧恒王怒不可遏。
他们是萧族生活在北异,裴国先皇统一时,承诺他们萧族可自给自足,一直以来,在漠北生活,无人打扰。
可如今,是裴国皇室欺人太甚!
当即召集各部首领商议。
然而当他提出出兵复仇时,几位年长的首领却面露难色。
“王爷,裴元阙用兵如神,我们打不过啊!.”
“我们萧族一直受命于裴国,若惹怒裴国皇帝...”
萧玉儿冷眼看着这些畏首畏尾的男人,突然站起身:“父王,女儿有一计。西资国一直觊觎裴国北境,若我们与之结盟,三十万大军南北夹击,必能大破萧军!”
一位首领皱眉:“西资国素来狡诈,如何肯真心合作?”
萧玉儿低头沉声道:“女儿愿嫁与西资国太子为妃,以结两国之好。”
帐内一片哗然。
萧桓王震惊地看着女儿:“你可知西资国太子残暴成性,已有三位王妃死在他手中?”
“为了复仇,女儿在所不惜。”萧玉儿的声音冷如寒冰,“裴元阙欺人太甚,我必让他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营帐内。
裴元阙正站在沙盘前沉思。
陈子枫匆匆进帐:“王爷,探马来报,萧桓与西资国使者频繁往来,恐有异动。”
裴元阙目光落在沙盘上的两大势力上,冷冷道:“萧玉儿回到族中,必不甘心。”
帐帘掀起,谢清杳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该喝药了,你的伤还未痊愈。”
裴元阙神色柔和下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听说萧桓有异动?”谢清杳轻声问道。
裴元阙点头,没有隐瞒:“萧玉儿不会善罢甘休,她必定卷土重来,阿杳,我想送你回玉京。”
谢清杳摇头,目光坚定:“这里缺少医者,我要留在这里,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裴元阙蹙眉。
“好。”见到小姑娘如此倔,他终于妥协,“但你必须答应我,一旦战事爆发,立刻撤到安全地带。”
谢清杳正要回答。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
裴泽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儿:“皇兄,出事了!萧桓与西资国联军三十万,已突破边境!”
裴元阙面色一变,抓起佩剑冲出营帐,立即下令全军备战,他转身对谢清杳说:“阿杳,我让老八送你回玉京,嗯?”
“不要。”谢清杳道,“我要留在这里。”
落日时,两军正式交战。
裴元阙亲率铁骑冲锋几次,才将敌军暂时击退。
回到大营,裴元阙盔甲上满是血迹。
裴泽等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裴元阙问:“阿杳呢?”
墨竹带着王爷来了一个营帐。
谢清杳和花蕊正在为受伤的将士包扎伤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但手上的动作依然快。
裴元阙站在门口,嘴角微微上扬。
小姑娘没被吓着,还挺坚强。
“阿阙。”谢清杳发现了他,快步走来检查他的伤势,“你又受伤了。”
裴元阙目光温柔道:“打仗哪有不受伤的。”
谢清杳仔细为他包扎伤口。
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裴元阙:“……”
裴泽笑出了声,一瞬间,营帐里没了刚才的压抑,充满了欢声笑语。
“今天有多少伤亡?”裴元阙问。
谢清杳睫毛轻颤,难掩伤心,沉声道:“重伤了三千人,死亡一千五百人。”
裴元阙突然握住她的手:“阿杳,你救回了很多人。”
但,不能在这样打了。
他们回到营帐商议。
裴元阙道:“我们用计!”
“太危险了。”谢清杳听了他说的计策,担忧地说,“如果计谋被萧玉儿识破,你恐怕又会身陷囹圄。”
“她早已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失去了判断。”裴元阙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随后,他眸子柔了下去。
“阿杳,放心吧。”
次日黎明,再次交战。这一次,
他们来势汹汹。
裴元阙且战且退,佯装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