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开始抖动，好像发生地震，空间开始迅速膨胀，短暂几微秒，扩大成千米方圆，随后仿佛打喷嚏一样，庞大的空间迅速压缩，仿佛一个巨手，挤压定在虚空的外界铁箭，箭羽被挤打掉，扔出空间，空间门在莫云没有控制下，迅速关闭。
空间里，莫云手里的绳状摄像头已经断裂，断口如同刀切光滑，明显被空间之力切断，空间仿佛发生地震，余波仍在颤抖，莫云感觉到了脚下空间抖动，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右女抬头看着空间上方，那虚无之地，一个箭头大小的伤口，流着红色液体，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立刻蒸腾化作雾气。
“那是什么？”
莫云也看到了，外界那根箭羽，射中了空间边缘，破开一个创口，创口流着猩红色液体，仿佛粘稠的血液。
“这到底是什么？”
莫云拉着右女连连后退，躲开红色雾气的侵袭，红色液体滴落地面，立刻蒸腾成雾气，弥漫开来，随着液体滴落越多，红色雾气弥漫越多。
“莫云，空间是活的吗？”
莫云神色郑重，摇了摇头。
“不知道，空间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命我也不知道，以前我不跟你们说，这次我稍后告诉你。”
红色雾气仍旧弥漫，虚空仍在流淌着红色液体，仿佛一瓶红酒在上面倾倒，液体滴落在地面上，蒸腾化作雾气。
雾气弥漫，向着莫云与右女方向扩散，莫云拉着右女立刻离开，登上了飞船，在雾气侵扰飞船前，进入飞船。
“计算机，关闭舱门，打开空气过滤系统，维持气体内循环，不要与外界交换任何物质，右女，你去控制室，监测一下红色气体组成。”
“收到，船长。”
舱门被离开关闭，飞船外，腹部位置，金属格栅关闭，那是飞船与外界进行气体交换的设备，在计算机的控制下，锁死，防止外部气体进入。
放牧者作为一艘星际飞船，航行在浩瀚真空环境中，封闭性是基本属性之一，不用质疑，红色雾气除非有腐蚀能力，否则根本破不开这个五十多米长，二三十米高的庞然大物。
在飞船里，莫云才感觉安全些，此刻后知后觉，他有些后怕，是他鲁莽了，那个冰冻世界外，真的有神灵在驻守空间门。
自己打开空间门一瞬间，那个神灵就将一支箭射入空间，箭羽不知何种材质，竟然扎破了空间，让空间受损，留下创口。
空间更是排斥出了箭羽与那个神灵，这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莫云，也幸亏如此，莫云才好的伤口，禁不住神威的再次重创。
“莫云，有问题，这是传感器给出的数据。”
莫云来到右女面前，右女旁边几个光屏在刷新着信息，中文的显示文字，让莫云顺利阅读。
“不可能。”
看完光屏，莫云果断的说着，驾驶室巨大的舷窗外，那些雾气遮天蔽日，越来越浓，像是地星大雾天气，如此浓烈的红色雾气，传感器竟然给出没有任何监测到异常数据，这明显不可能。
伤损的虚空，流出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化作雾气，莫云想知道，右女也想知道，他们都可以看到，但是计算机，奥不，飞船的仪器却看不到，在飞船的光学仪器中，外界没有任何遮挡视线的雾气，空气组成正常。
这就费解了，外界雾气遮天蔽日，肉眼可见，飞船却不能检测到，那这种雾气到地是什么，莫云也无法知晓，他也不敢走出飞船，贸然接触。
太阳灯在程序的控制下，逐渐熄灭，外界昏暗，莫云在控制室内坐着，飞船的气密性相当好，雾气无法进入。
右女端来一杯咖啡，莫云接过来喝了一口。
“我记得几年前你上校左女曾问过我，空间是什么？当时我没有告诉你们，现在我告诉你。”
“我来自一个现在社会，一个科技文明社会的普通人，某一天意外碰到空间，也就是我们待着的空间，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有什么目的，为何选择我，空间只是告诉我即将离开地星宇宙，我便与空间一起流浪异域时空，之后遇到你们，你也知道了，很鲁莽是吧。”
莫云苦笑的说着。
右女点了点头，走到莫云身边，为莫云按摩着头部。
“我知道的也有限，空间是不是活的？那流出的是不是血液，我也想知道。”
一声叹息，透出无奈。
右女没有再多问。
之后两天，雾气越来越浓稠，仿佛浓稠成固体，莫云则在驾驶室来回走动，看着浓稠的雾气，皱着眉头，心事重重，飞船气密性再好，一直呆在飞船里，也不是事情。
好在事情发生了转机，第三天一早，雾气开始退散，以肉眼可见消散，空气变得清晰通透，莫云这才安下心来，随着雾气的消散，莫云心情开朗起来，终于某天早晨，空间外一片通透，肉眼已经不可辨识雾气。
莫云没有贸然出去，而是继续等待了两天，两天后，他走出飞船，呼吸着外界的空气，踩着泥土，右女跟在他身后，两人下了飞船，向着虚空窗口而去。
来到空间边缘，那原本松土植草的区域仍在，上空则已经看不见创口了，一切恢复成之前，仿佛一个多星期的云雾弥漫是错觉。
右女用终端携带的摄像功能，拍摄了图片，放大后，一样没有找到创口，证明这个创口消失了。
离奇的红色液体，迷离的雾气，就这样没有了，空间恢复成往常，一切，仿佛只存在莫云记忆里。
如此离奇，如此神秘，无从探索，无论怎么样，活着，生活需要继续。
然而真的如此，就当什么没有发生过吗？莫云做不到。
莫云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身上值得说道的，也不过是精神力比普通人强一些，奥，不，还有他冒失激活的两个奇迹碎片，那似乎来自了不得世界，某种天地大道碎片演化成的神秘之物，一个叫做天生圣人，一个叫做魑魅魍魉，很奇怪，从字面意思分析，一个至高神圣，一个阴暗鬼魅，这两个东西说是相互冲突也不为过。
莫云一度对这东西抱着期待，空间没有碾碎它们，说明它们品质很高，但是在激活后的漫长的岁月，天生圣人与魑魅魍魉却没有任何神异，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实质上的好处，莫云还是莫云，需要吃喝拉撒，他没有成仙作祖，莫云失望过，愤怒过，绝望过，无奈过，也只能如此的接受着。
然而此刻，空间出现神秘现象，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也无从得知的无力感，再次侵袭莫云内心，他想问问自己。
“值得吗？脱离地星，离开国度，抛弃亲人，放弃原本的未来，进入空间，最后快死前，仍然是一个普通人。”
他抛弃所有，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按照小说里的逻辑，空间不就是一个小千世界，他莫云作为主角，初获空间，进入异界，成仙做祖，开天辟地，再造乾坤。
可现在呢！什么也没有。
可是一切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