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窟西隘口的烟还没散尽,点煞台那尊金疙瘩又立在岩浆河边了。韩炽那身铁甲被天工谷的机关蛇啃出三道深槽,槽底渗着赤铜色的油光,腰上三道烙印发暗。
青鼎侍靠坐在金甲尸脚边的煞将墩上,两条长腿搭着烧红的链子晃。刚长好的腰裹在墨绿的蛇皮软甲里,绷得又紧又润,被天工谷毒枪捅穿的地方只剩两条浅粉印子。她歪头冲着台下青燎那群人笑,新养透的脸皮底下那点蛇腥药气还没散净。
“瞧见没?”她指尖敲了敲金甲尸小腿上裂开的铜皮,“天工谷那帮铁耗子啃得牙都崩了。”
青燎眼珠子快烧出火星子,盯着她水蛇似的腰线:“臭娘们!要不是裴…”
话卡嗓子里了。金甲尸那铜脸猛地扭过来,黑洞洞的眼窟窿直冲青燎喷热气。点煞台底下地火浆“咕嘟”炸开泡,熔浆点子溅上青燎裤腿,烫得他跺脚跳开。
青鼎侍笑得腰窝绷出个弧坑:“废物嗓门倒比天工谷的钻头响!”
裴渺拎着把豁口铁锨从山道拐上来,正撞见她这笑。燎疤的烂袍子底下露着半截烧红的膀子,那三道煞印子突突地跳。青鼎侍一扭脸,颊边新长的细汗沾在蛇皮甲领口上:“炼炉膛的回来了?”
她腿一收蹦下铁墩子,墨绿的蛇皮软裤绷着两条长腿,几步就到裴渺跟前,手往他烧焦的袖口摸:“豁牙铁锨能砸碎机关蛇的铜脑壳?”
裴渺袖子一让,黑炭爪子里还淌着热浆油点子:“蛇脊骨里的熔玉核炸了,留了个坑。”
他眼神扫过青鼎侍腰后那道粉印子。浅得几乎看不见,可那位置正卡着股劲,新长的皮肉底下窜着烧滚的火苗。
青鼎侍忽地侧过身,后腰蛇甲破口正对着他眼睛:“看这儿!”那截白生生的腰肉露在热风里,粉印嵌在脊沟上,像刚烙了朵暗焰的花纹。她反手拍着印子:“金甲尸的链子烫的?比天工谷那毒水泡暖乎多了!”
裴渺指头捻着锨把上没凉透的铁屑。新腰的弧度就在他眼皮底下拱着光,皮薄得透汗气。那股从蛇印里渗出来的烈香药渣子味混着火燎气往鼻子里钻。
他没吭声,只把那柄豁牙铁锨杵在地上,锨头沾的熔浆油啪嗒砸了团黑泥。
青鼎侍鼻尖耸了下,嘴角弯弯地转身往煞眼口走,墨绿蛇皮长裤勒出的丰腴臀线随着步子左右晃。
*
第三丹火堂。
青鼎侍后腰泡在滚沸的赤铜汤里。蛇皮裤半褪在臀下,热汤上漂着几片炸开的蛇骨甲。新腰那道粉印被铜汤烫得发红,细汗顺着脊线滑进腰窝的深潭里。
裴渺端着药盆摔在石墩边,盆里凝着青黑药膏的冷气把热汤烟都冻直了。他卷袖的胳膊烫痕还粘着没撕净的焦皮。
“膏子涂这儿?”他勺尖戳向青鼎侍后腰的红印。
青鼎侍头埋臂弯里:“蛇印子往里抹。”
冰药膏触上热腰肉的瞬间!
“呃!”青鼎侍蛇皮裤下的大腿猛地抽紧!那冰膏子抹在红印边上本是凉的,可药膏里的蛇毒尸腥跟印子里的赤髓煞火一撞!皮底下像塞了把烧红的铁砂再泼盆冰水似的绞起来!
“绷住!”裴渺粗糙带炭渣的指头摁在印子上!滚烫的指腹碾住娇薄的新生皮肉死命往下揉!冻膏渣在皮上磨得嗤嗤冒烟!
青鼎侍后腰被摁得弓起来,蛇皮裤勒到腿根的褶子崩得死紧。嫩白的后腰皮被揉搓出大片赤鳞红纹,像刚刮了鳞的活鱼。那股子冰火绞杀的痛麻冲得她牙根哆嗦,嘴里没压住抽气:“轻……轻点揉!”
裴蛮手腕转狠!药渣混着汗全搓在她腰窝那口深潭旋涡里!搓得青鼎侍闷哼带颤!两条紧并的玉白大腿内侧筋络猛绷到极限!
就在皮肉要搓烂的刹那——
“轰——!”
整座丹火堂顶梁猛震!赤铁房梁咔嚓裂开缝!
“天工谷的钻地龙在掘煞眼山根!”月织姬冰嗓子切进热烟,素指急点冻住半塌的梁柱,“千机叟扒到了尸油髓道!”
青鼎侍腰上搓到半凝的蛇印猛地灼跳!
裴渺抓起炭锨踹门冲出!热铜汤溅了青鼎侍满臀。她胡乱拽上蛇皮裤,光润后腰那道揉开的赤鳞纹亮得像烙透的鱼网,蛇印正中那朵焰纹甚至凸跳了两下!
*
焚天窟后山尸油髓坑深得发黑。三条裂谷宽的坑底翻着浓绿的尸浆泡,几十个天工谷铜傀正拿着墨玉钻头往坑壁扎。千机叟枯手攥着截蛇脊骨,骨尖指着坑壁半凝结的墨绿膏层狂笑:
“九阴尸油髓熬成的石壳!扒开就是活煞油!”他骨尖猛戳膏层!
噗嗤!
骨尖扎透膏皮的瞬间!尸油坑顶轰的震开!金甲尸从天而降砸进尸油浆!赤铜巨脚溅起的尸油泼了铜傀一脸!
千机叟蛇骨点向金甲尸腰腹烙引:“给老子抽煞油!”
铜傀链锯齐鸣罩向金甲尸后背!可链锯离甲三寸就被烫卷了边!金甲尸反臂一捶!砸塌三个铜傀!
“废铁也想啃尸油?”青鼎侍站在坑沿,墨绿蛇皮裤被山风吹得紧贴腿形。她新腰那道蛇印隔着衣料灼跳,火苗子似的烫肉。
千机叟枯爪抠向坑底一块暗红铜岩——那石头表面布满蛇鳞样的沟纹,正是焚煞眼的地核!
“臭丫头你拦不…”话音没落!
一道暗赤链影如毒蛇窜出!链头燃着裴渺胳膊三道煞印里引出的地火精煞,“啪”地捆上千机叟抠岩的枯爪!
“呃啊!”煞链烧得千机叟爪骨冒烟!他甩手抽爪的瞬间——
青鼎侍双足猛蹬!人如离弦绿箭射向坑底!蛇牙棱镖直扎千机叟后心!
千机叟甩头抛出手里蛇脊骨!骨尾倒钩正勾向青鼎侍腰眼——那位置贴着她裤底烧红的蛇印!
裴渺赤链猛扯!扯得千机叟踉跄着后仰!可那骨尾钩已经挂上了青鼎侍蛇甲后腰破口!钩尖狠狠刮向她印子皮!
“嘶啦!”
蛇皮裂开大口子!白生生的腰肉上印子皮被钩尖刮出条血痕!
“哼!”青鼎侍闷声滑步拧腰!钩尖擦着血皮划开!印子被刮得火辣辣烧!
可就在她避钩转胯那功夫——
裴渺纵身扑到坑底,烧焦的铁锨柄插进铜岩裂缝!撬裂了铜岩鳞皮!
“哐!”铜岩炸开!里面半凝的墨绿油膏像活血般猛溅!沾上坑壁天工谷的墨玉钻头立刻烧成青烟!
“我的煞油!”千机叟眼珠子都快瞪裂!
青鼎侍蛇牙镖脱手射向他面门!千机叟侧头躲镖,枯爪却硬抠向崩飞的铜岩碎片——
碎片正中嵌着缕暗金血丝!正是炼入金甲尸烙引里的一丝赤髓煞本源!
裴渺的赤煞链暴甩而出!千机叟抢到碎片的枯爪瞬间被链火烧成焦炭!
“嗷啊啊——!”千机叟惨嚎着抠着断腕钻入尸油浆!黑泥浆面上翻出一串泡,人没影了。
残存的铜傀散架在坑底。青鼎侍单膝跪在坑沿喘气,后腰破甲口子裂开巴掌宽,那蛇印沾了点尸油污,血印边渗着墨绿油光,印心那朵焰纹却亮得像烧红的铁。
裴渺拖着焦铁锨踏过尸油泥。他右臂的煞印还突突地跳,盯着她腰后裂口的眼珠子也像跳着火。
青鼎侍撑着碎石站直身子,墨绿蛇皮裤绷在汗湿的臀腿。她反手抹了把后腰沾的油浆,手指肚刮在印子边上烫红了的嫩皮上。
“瞧你那脏铁锨。”她冲裴渺弯了下还浸着汗的眉梢,“连个钻地老耗子都拍不死?”
焚天窟地脉深处,那处被撬开的尸油髓坑悄然渗着暗绿的气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