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请罗时璟，程可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合适的咖啡店，离学校不远，价格说贵也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
程可看着卡里的余额，这一笔一笔钱，都像她长出来的血肉，花钱就跟割她的肉没两样，虽然这次请客花费也不会太大，但还是让她有点儿肉疼。
程可拿着手机盯着屏幕长长叹了一口气，她得早点去找个兼职了。
瞥一眼旁边磨叽了一个小时的任莹莹，程可无奈催促，“莹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任莹莹正拿着眉笔一笔一划地描眉，神色紧张，仔仔细细。
这是程可第一次见她化妆，明显她也不是很熟练，每次下手都很轻，紧张兮兮地生怕自己出错。
“急什么？赶去投胎啊！不是还没到约定时间嘛，又不远，走两步就到了。”任莹莹没好气地说。
程可无言，焦急地等待着。
任莹莹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珠子向程可这边转，幽幽地说：“你没跟阮月琳她们说这件事吧？”
“没。”她们没问，程可也就没提起过，而且，她哪好意思，都已经和罗时璟说好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可又忍不住催促任莹莹。
“莹莹，你快点吧！”她焦急恳求。
任莹莹已经化得差不多，拿着镜子左瞧右瞧，嘴里哼出话来。
“你急个鸡毛？”
“不是我急，我怕罗时璟还要等我们，他着急啊。”
“男生等女生，天经地义的事，他要是急就让他等着吧。”任莹莹满不在乎地说，把脸转向程可，“欸你看我这妆化得怎么样？”
程可定睛一看，任莹莹原本脸长得幼态，像个初中生，她这一画，选用了不适合她的大地色眼影和嫣红色口红，再加上刻薄的腮红，现在倒像是初中生的妈了。
“嗯……变成熟了。”程可支吾道。
任莹莹哼了一声，将头发散下。
“要的就是成熟。”
人家喜欢，程可无话可说。
任莹莹换上一件黑色连衣裙，显得更加成熟了。
裙子长过膝，衣摆镶嵌着蕾丝花边，左腿斜开叉到大腿上，露出任莹莹白花花的大腿皮肤，后背有很大一块镂空的花纹，胸前领口也开得极地，她稍一低头，程可就能看见不该看的。
“你这……”
看着任莹莹拿上小包包，穿上黑色长跟高跟鞋，程可欲言又止。
“我这怎么了？”任莹莹原地转上一圈，鄙夷道：“我这走的是性感纯欲风，懂不懂？”
“……”程可确实不懂。
任莹莹嫌弃地瞥她一身牛仔t恤，啧了一声：“土老冒。”
“……”
程可不想跟她吵架，只想赶紧赴约。
任莹莹又折腾一通，俩人终于出门了。
“到了吗？”
罗时璟发来了消息。
“快了快了，马上。”程可回。
罗时璟又发来一句语音。程可点开，手机没开静音，罗时璟低沉性感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他轻笑了一声，语气轻快，“还没见请我吃饭自己迟到的。”
任莹莹看了一眼程可，理所当然地说道：“就是，男人不会生气。”
程可不敢苟同，她连忙给罗时璟发道歉信息。
“抱歉抱歉，马上到了。”
路上由于任莹莹第一次穿8厘米的高跟鞋，她走得很费劲，走走停停好半天才到咖啡厅，来到座位。
罗时璟今天穿得比以往正式，白色内搭外面一件新中式风格的衬衫，绸缎料子一看就不便宜，左肩上的银丝竹节竹叶花纹像是刺绣，很是精致，料子也光滑，他抬手间，衣物面上明暗交错，反射着白天的日光。
任莹莹抢着坐到了罗时璟的正对面。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罗时璟的脸，一朵羞涩的红云飘上她的面颊，她娇滴滴地打招呼。
“时璟哥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用力睁大眼睛看着罗时璟。
这一嗓子把程可的鸡皮疙瘩都喊出来了，她此时此刻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罗时璟给自己倒上杯水，略微掀起眼皮瞟了一眼任莹莹，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时璟哥哥～”喜色爬上任莹莹的眉梢。
“呃，我还没介绍呢，这位是——”程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任莹莹抢过。
“哥哥，我叫任莹莹，晶莹的莹，不是笑盈盈的那个盈。”
罗时璟没再看任莹莹，而是对着程可笑道：“等你一顿饭也挺难的。”
程可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抱歉，这段时间确实我太忙了，给忙忘记了。”
“也是，贵人多忘事，你现在都能和学生会会长当上朋友了。”罗时璟开玩笑地说。
“你可别再取笑我了。”
原本被无视有些气恼的任莹莹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和学生会会长当上朋友了？”
“啊……是啊，普通朋友。”程可有些尴尬。
“你可真行啊程可。”任莹莹用肩膀碰了碰程可，表情戏谑。
“又是撞上蓝褚佑学长，又是和学生会会长当朋友，还有时璟哥哥这么帅气的好朋友，”任莹莹做出一副羡慕不已的样子，拉长了声音道：“我可真羡慕你～”
“蓝褚佑？”罗时璟看着程可重复。
程可头皮发紧，解释道：“只是不小心撞上过。”
咖啡和餐食端了上来，程可连忙招呼着：“快尝尝。”
任莹莹应声道好，低头去喝咖啡，眼神有意无意地瞟着正对面的罗时璟。
程可突然想起来任莹莹的低领口，心道希望罗时璟可别一看就移不开眼了。
罗时璟只扫过一眼任莹莹，了然地露出一丝讥笑。
“任小姐的衣服倒挺别致。”罗时璟随意地开口。
任莹莹脸色羞红，稍微坐正了些，咬着红唇低了下巴，矫揉造作地偷瞧一眼罗时璟的神色，“你、你看见了？”
“看见什么？”罗时璟喝着咖啡，神态自若。“我是在说你肩上的那朵花的图案。”
“花？什么花？”任莹莹往自己肩上一看，确实有朵花的图案，颜色不深，之前她都没有仔细看过。
任莹莹欣喜道：“真有朵花，我之前都没注意。”她扬长声音，“时璟哥哥左肩上有竹子图案，我右肩上有花的图案，真是太巧了～”任莹莹说着看一眼罗时璟，羞涩含笑，尽显媚态。
罗时璟挑挑眉，不紧不慢地说：
“这种花叫媚月，开放之时会释放一种特别的香味，蜜蜂蚂蚁一闻见就会晕头转向，直往花心里撞，这种香味除了吸引昆虫，也会吸引人类。人一旦闻见，就会忘了自己在干嘛一心只想一直闻着这朵花。”
程可和任莹莹安静地听着。
任莹莹双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目光充满崇拜。“时璟哥哥你懂得真多！”
罗时璟嘴角勾起一抹笑，直把任莹莹的魂儿都勾走了。
“这种花吸引昆虫、人类，还会吸引一些小鸟，似乎只要是能勾的上来的，不管有没有用，她都要去勾来。正因为如此，也有人将这种花视作浪荡的符号，称这种花——”罗时璟停顿了一下，噙着笑看任莹莹，继续把话说完。
“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