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天平虽然已经完全倒向了虫族一方，但持续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沈翊依旧和阿莱西奥穿梭在各个战场上。
经过官方的权威鉴定，沈翊在上一次二次进化后已经成为了虫族社会有史以来仅有的SS 级雄虫。
而阿莱西奥在和沈翊结合后，等级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SS级，无数雌虫梦寐以求的等级。
超过了现在军团中的索伦、西尔韦斯特等一众高级将领，成为了虫族目前唯一的一个SS级雌虫。
“他们都很崇拜你呢，上将。”
沈翊看着身边军雌们停留在阿莱西奥身上的眼神，心情难地轻松地调侃了一句。
之前他和阿莱西奥走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虫都会将视线放在他身上，而现在阿莱西奥也终于能够和他并肩而立，不被任何虫忽视了。
这是他应得的。
“您不要这样叫我。”
阿莱西奥有些脸红，明明他们之间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翊语调低沉地称呼他的军衔，他还是会血气上涌。
晋升上将、被关注什么的，他不在乎，因为这些远远比不上能够站在沈翊身边这件事本身。
“怎么不能呢，现在咱们是虫星名正言顺的最强夫夫，你不高兴吗？”
“夫夫……吗？”
阿莱西奥出神地念着两个字，回想起当初在星网上看着沈翊和奈尔、和索伦如何相配时的言论时的不甘，终于能够释怀了。
这个名头永远都是他的了。
雌虫那对小酒窝又偷偷跑了出来，看得沈翊心里酸软一片，他指尖缱绻地蹭了蹭那处，再一次感念上苍：
‘真好，他还好好的在我身边。’
沈翊目光深沉回望了一眼身后破败的战场，踏上了返回萨哈星的军舰。
是时候将事情了结了。
*
“好久不见，阁下。没想到还能见到您。”
沈翊没想过再次见到索伦会是这样的情景。
对方的机甲在刚刚的战斗中被打得多处废掉，就连驾驶舱都被击穿，比起之前和他一起被异兽围攻时更加狼狈，以至于他不得已降落到这片荒原上。
“为什么？”
沈翊仿佛没有看到索伦身上不断渗出的鲜血一样，“认为事情败露了，所以就想着干脆在战场上结束一切？又或者说这又是你的什么阴谋，假死脱身？”
索伦艰难地咽下喉中涌出的鲜血，想要扶着机身站起来，可惜他的左腿已经被炸断了，尝试了几次，最后也只能让自己歪歪斜斜地靠坐在地上。
“看来您已经知道了一切了。”
雌虫的表情还是那么淡然，甚至有些高兴，看着沈翊的眼睛感叹，
“我之前就说过，您真的很与众不同。比我见过的所有雄虫都强大、睿智。”
索伦身下的血越积越多，但他却一点也不在乎，自顾自说着。
“还记得我以前和您说过的雌虫的命运吗？我曾经试图打破它，但是始终却没有做到。”
“你所谓的打破命运就是毁灭所有虫？那个药剂是你的手笔吧？”
这个药剂在曾经的几世并没有出现过，想来是他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
不过拥有这样大的能量，又和宋离有关，结合他前世的记忆，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是谁。
“首都星的绑架案，也与你有关吧？”
“哈哈哈，咳咳。”
索伦的笑声被咳出的鲜血打断，可是他眼中的欣赏却毫不掩饰。
“真可惜啊，如果我与您不是敌人那该有多好啊，我甚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爱上您了。”
索伦的神情中带着释怀，“可惜，如果在一开始我遇到的就是您的话就好了。”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我也曾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这个既定的世界不会因为我的努力而发生变化，被陷害、被‘拯救’、被相爱，我被困在了名为索伦的壳子里，一切都身不由己，这太可笑了。所以重来之后我就在想，既然不能改变，那么就干脆全部毁掉吧。”
“给宋离的药剂本来是用来实现雌虫的大规模精神梳理的，那些因绑架而失踪的虫全部是我的试验品，可惜实验最后却失败了。雌虫的生命始终都和雄虫绑在一起，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宿命。”
索伦盯着昏黄的天空，短暂地出神，然后又恢复清明。
“我回答了您的问题，不知道您能不能也给我解答一个疑惑呢？”
“你说。”
“为什么，咳咳，您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呢？”
“因为……”沈翊自嘲一笑，“我也曾经亲自阻止过你啊，只不过你没有听我的罢了。”
索伦的瞳孔微微放大，沈翊的话或许别的虫听不懂，但是他却明白了。
‘原来您也是一样吗？’
他还记得上一世初见沈翊时的场景，雄虫眼里满是偏执和凉薄，只说了一句让他远离宋离就转身离开了。
那时他只把沈翊当作一个不太正常的奇怪雄虫，没有在意。后来在遭到对方的打压之后毫不留情地出手了。
这一世他本以为一切还会和从前一样，可是再见到沈翊，对方却完全变了个样子。
那是在一场贵族晚宴上，雄虫舌灿莲花，将宋离堵得风度尽失，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一切就已经不同。
“现在，终于都结束了，您……”
索伦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他向着沈翊伸出手，好像又看到了晚风中沈翊前额的金发吹动着，温暖的蓝色眼睛望着他，好像在说着什么。
沈翊笔直地站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索伦在他面前失去了生息。
‘您和我不同，毕竟，还有他在陪在您身边。’
索伦的话还萦绕在沈翊的心里，他能够明白索伦的心情。
事实上，在这一世重生回来的时候他的精神也已经几近崩溃，是对阿莱西奥的爱让他撑到了现在。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声一声，不急不缓，就像那个雌虫一样，总能让他安心。
沈翊叹息，“阿莱西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