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意思是,在这个村子里能见到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叶白看着两人说道
“是的,你们也看到了,姐姐的欲望是和伊蕾娜小姐结婚,而我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是和姐姐……咳咳,这个你们应该知道”
四个人坐在面包店的一楼交换着情报
“所以你们就被困在这了?”
米娜攥着衣角,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蝇:“嗯……一开始只是想多‘看会儿’欲望里的场景,没察觉不对劲。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走不出村子了——每次想往村口走,都会莫名其妙绕回原地,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沙耶也收了之前的跳脱,皱着眉补充
“而且这幻术邪门得很,越顺着欲望待着,脑子就越沉。昨天我还在幻觉里跟‘伊蕾娜’选婚纱,今天要是你们没来……我恐怕都记不清自己要查村子的事了。不过要是真的能跟伊蕾娜小姐结婚……”
她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又长了两个大包
“这种时候就正经点啊,姐姐!”
“你这家伙就这么想跟伊蕾娜结婚?!”
伊蕾娜看到这无奈的扶了扶额头,随后赶紧把两人拉开
“冷静点,冷静点,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
叶白揉了揉眉心,没好气地打断这阵闹剧
“再闹下去,咱们全得在这陪你们‘圆梦’。米娜,你那瓷瓶拿出来看看——刚才你在幻觉里死护着它,说不定跟幻术源头有关。”
米娜浑身一僵,犹豫着把瓷瓶放到桌上。瓶身泛着暗青釉光,瓶底刻着道模糊的小孩涂鸦,看着普通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伊蕾娜指尖刚碰到瓶身,突然皱起眉:“这瓶子……有股微弱的魔力波动,跟咱们之前在走廊感受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沙耶也凑过来,刚想伸手摸,就被米娜一把按住
“别碰!万一碰了又引幻觉……”话没说完,她自己倒先顿住——刚才被掐醒后,再没听见那“别醒”的软乎乎声音,连脑子里的昏沉感都轻了不少。
“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叶白摸了摸下巴,看着那个瓶子
“你想做什么?”
叶白没有理会,而是把瓶子拿起来看了看,随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
伊蕾娜往前凑了半步,语气紧了些:“你悟出来什么了?别卖关子——这瓶子到底有什么门道?”
“伊蕾娜,你还记得我们刚进来的时候,那只鞋子吗?”
伊蕾娜一愣,瞬间想起进村时巷口石墩上的旧鞋——鞋头磨破了边,鞋面上还沾着块黑色的泥巴
“当然记得,你当时还说那鞋不像被丢的,倒像‘特意摆在哪’的。”
“对咯!咱们早就进幻境里面了”
这话一出口,店里瞬间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米娜猛地攥紧沙耶的胳膊,声音发颤
“早、早就进来了?可我们明明是走着进村子的……”
沙耶也没了之前的跳脱,皱着眉反驳:“不对啊!刚才掐醒我的时候多疼,要是幻境,哪会有这么真的感觉?”
“这就是我要说的……等等,人呢?!”
叶白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周围的人都不见了
“好吧,好吧,看来又换套路了,我倒是要看看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是什么”
周围的场景在不断的扭曲变化,直到变成了叶白最熟悉的样子
“这是……”
这是叶白的家
此刻他正站在一个房间门口,那道门他再熟悉也不过了
那是他的房间
“我倒要看看这幻境想干嘛”
叶白说着就打开门走了进去,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床,还有书柜
“还挺怀念的呀,穿越之前的地方,不过就这些东西可不能……”
就在下一刻叶白听到了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小白,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啊,等一下哦,姐姐马上就去做饭”
叶白的身子瞬间僵在门口,血液像突然冻住,他缓缓转头
面前是一个大约一米七身高的女人,高马尾扎在后面飘飘荡荡的,手上还提着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菜
“姐……姐姐!”
“哎,喊这么大声干嘛?”女人笑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的温度软乎乎的,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刚买菜时碰见你同学,说你今天放学早——快放下书包,桌上洗好草莓了,先吃点垫肚子。”
叶白盯着她袖口沾着的水珠——那是刚才洗草莓蹭上的,连水珠滚落的弧度,都像他小时候见过的无数次那样。
他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半天只挤出一句:“你……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在哪?”女人拎着菜往厨房走,脚步轻快
“跟你说啊,今天菜市场的排骨特新鲜,给你做糖醋的,再炒个你爱吃的番茄炒蛋——对了,你上次说数学题难,等吃完饭姐给你讲,别总拖着。”
厨房的水龙头“哗哗”流着水,女人洗菜的声音、案板上切菜的“咚咚”声,混着草莓的甜香飘过来,把整个屋子填得满当当的。
叶白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掐了把掌心——疼,可眼前的一切没像之前那样晃散。
滴答,滴嗒
水声吗?不对……
叶白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湿的……
不可能……明明破绽这么多……姐姐进门的时候门外是一片漆黑……窗户外面的景色一直没有变……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哭
明明可以用魔法强行打破这个幻境……
明明知道姐姐已经死了……
明明自己知道这是假的……
“小白,你今天想吃凉拌黄瓜吗?唉?!”姐姐看到叶白落泪的模样就从厨房里面冲了出来
女人手里还攥着没洗完的黄瓜,水顺着指尖滴在地板上,却顾不上擦,快步冲到叶白跟前,声音发慌
“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还是姐刚才说要讲题你烦了?”
叶白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意让他看清女人袖口的水珠根本没在地板上留下痕迹,可那句“是不是哪里疼”
跟小时候他摔破膝盖时,姐姐慌慌张张跑过来的语气,一模一样。
“没……没烦……”他哽咽着,话都说不囫囵,“就是……就是想你了……”
“傻小白,姐不是在这嘛。不哭了啊,排骨马上就好,,你最爱吃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