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铮把孩子的画收进抽屉时,手机再次震动。楚瑶的信息简短有力:“专项研讨会安排好了,下周三上午十点。”
他回了个“收到”,目光落在桌上那本刚写完的成长笔记上。窗外的阳光已经斜照进来,客厅里一片暖意。孩子正趴在地毯上拼乐高,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这是一段难得的宁静时光,但罗铮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回到那个节奏紧凑、充满未知的世界里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团队开始为国际组织的视频会议做准备。会议室里,资料堆得满满当当,电脑屏幕上不断滚动着各国公共卫生数据和研究成果。
“我们需要一个清晰的共享计划。”罗铮站在白板前,写下几个关键词:成果分类、技术转移、培训支持、后续合作。
楚瑶坐在桌边翻阅文件,抬起头说:“我建议先从最急需帮助的国家入手,比如非洲部分疫情严重的地区。”
“同意。”罗铮点头,“但我们也要确保成果在不同医疗体系下的适用性,不能只是简单复制。”
团队成员分工明确,有人负责整理临床试验数据,有人联系翻译人员,还有人对接国际组织的沟通窗口。
一周后,视频会议正式召开。罗铮穿着整洁的衬衫,坐在主位,背后是投影幕布。屏幕上,来自世界各地的代表陆续上线。
会议一开始,就有一位非洲国家的公共卫生官员提出质疑:“你们的成果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但我们国家的医疗资源有限,如何确保这些成果能真正落地?”
罗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示意身旁的技术员播放一段提前准备好的演示视频——这是他们在某国试点项目中拍摄的影像,展示了简化版病毒检测流程和远程诊疗系统的应用。
“我们提供的不只是技术,更是适配方案。”他说,“我们会根据每个国家的具体情况,提供定制化的培训和技术支持,并与当地医疗机构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另一位欧洲国家代表听完后点了点头:“我们愿意尝试联合研究,看看是否能在现有基础上进一步优化药物反应机制。”
会议持续了四十多分钟,最终达成了五项初步合作意向,其中包括两个发展中国家和一个发达国家。
会后,罗铮让助手整理了一份详细的反馈报告,并附上下一步行动计划。他看着屏幕上那些来自不同国家的邮件回复,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几天后,他亲自带队前往日内瓦,与世界卫生组织的一线专家进行面对面交流。会上,一位资深流行病学专家拿着他们提交的报告问:“你们的数据非常详实,但我想知道,你们是否考虑过变异病毒对现有防控措施的影响?”
这个问题让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罗铮翻开手中的资料,指着其中一页说:“我们在前期研究中确实发现了一种潜在变异可能,虽然目前影响有限,但我们正在密切监测,并已启动相关模型预测工作。”
那位专家点点头:“很好,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合作态度。”
从日内瓦回来后,罗铮立刻召集团队,调整研究方向,重点加强对变异病毒的追踪分析。与此同时,夏岚也带来了好消息——新加坡方面愿意提供一批先进的检测设备用于联合研究。
“他们的采购权条款我们可以接受。”夏岚说,“但前提是我们的技术支持必须同步到位。”
“没问题。”罗铮干脆地说,“让技术组准备一份详细的操作手册,同时安排远程培训课程。”
时间过得飞快,半个月内,五份合作意向书全部签署完成。第一批支援物资也开始发往非洲部分地区,包括快速检测试剂盒、防护装备和便携式检测仪器。
这一切的背后,是无数个加班的夜晚和无数次跨时区的会议。罗铮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到办公室,晚上十点才离开,连周末也被各种临时会议填满。
直到某个傍晚,他在回家的路上接到孩子的语音电话。
“爸爸,今天我做了科学小实验,用柠檬汁写了隐形字,然后用灯照出来啦!”
罗铮笑了:“很棒啊,下次教我好不好?”
“好!”孩子兴奋地答应。
挂断电话后,他靠在车座上,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忽然觉得疲惫又温暖。
第二天一早,他走进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封邮件,来自一位欧洲国家的研究机构,内容是关于更深层次联合研究的提议。
他打开电脑,开始起草回信。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窗外,阳光洒进来,照亮了桌上那份刚刚打印出来的全球共享成果报告。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楚瑶发来的信息:“最新数据显示,非洲地区的病毒传播速度有所下降。”
罗铮看了眼信息,嘴角微微扬起。
他知道,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但他们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下一秒,门被推开,助理急匆匆地走进来:“罗医生,刚接到通知,世卫组织希望您下周能参加一次紧急协调会议。”
罗铮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安排吧。”
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而他的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