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捕快正准备打开木甲人的嘴巴,闻言立刻将头偏开,又让王善均站到木甲人的身后,他这才拿了一把匕首,使劲撬开了木甲人的嘴巴。
果然,一柄飞刀呼啸着射出,飞到对面山壁上直接插入,刀柄还有余力,嗡嗡的震颤个不停,可见劲力之大。
那名捕快咋舌,说道:“这飞刀真厉害,如果被射中,恐怕身上得射个对穿。”
云苓担忧的看了一眼宇文烈,刚刚他听到白芷说他身上中刀了,果然回头就看到林栖梧正拿着一把匕首在宇文烈身上剜着,白芷在旁边紧张的举着药和纱布。
那名捕快怕再有飞刀,稍微等了一会儿,见木甲人没了动静,这才把头伸过去看,只是里面太黑,于是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晃亮,举着往里看去。
看了半晌,他突然叫道:“头儿,你按的那块甲片上有一个方孔,好像可以插个东西进去卡住。”
云苓精神一震,问道:“多大的方孔?剑可以插进去吗?”
那名捕快又看了看,说道:“应该可以,给我一把剑,我试试。”
立刻有人递上去了一把剑,那名捕快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持剑,对准方孔,一下子将剑插了进去。
只听一阵咔咔的声音响起,似乎机关在倒转,随后云苓明显感觉到手下一松,就好像本来是用尽全力在对抗一个敌人,对方却忽然撤了力道,那种压力瞬间消失的感觉。
云苓尝试着将手松了一点,木甲人并没有任何动静,云苓松了口气,慢慢将手完全松开。
那名捕快也从木甲人身上滑下来,全神戒备的看着木甲人,好半晌,看它的确没有动静,才算是放松了戒备。
云苓吩咐道:“将它丢到那边的池子里,听说里边的水能把人骨都融化了,融这个木头架子应该没问题吧。”
那名捕快立刻应了,拖着木甲人想把它拖过去,谁知这木甲人竟是十分重,他一个人拖不动。
立刻又有捕快过去帮他,三个人才将木甲人抬了起来,往池子那边走,云苓再次交代,:“小心,别让池子里的水溅到身上。”
三个捕快将木甲人扔进了池子里,果然,木甲人一接触到池子里的水,立刻冒出阵阵白烟,慢慢的沉了下去,很快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云苓回头去看宇文烈,见林栖梧已经把他身体里的飞刀取了出来,白芷往他伤口上撒了止血药,正紧紧的按着伤口止血。
宇文烈上衣被脱掉了,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伤,触目惊心,宇文烈是玄武队的队长,在六扇门中武功是仅次于云苓的,就连凌霄都不是他的对手,然而他却差点折在这木甲人手中,可想这木甲人有多厉害。
林栖梧正在给其他的伤口清理上药,看到云苓过来,他淡淡的道:“你们这个宇文队长可真是条汉子,如果我们再晚来两个时辰,只怕他的血就要流干了,就这样他却还一直硬撑着。”
云苓心疼的看着宇文烈,说道:“我六扇门的人,自然个个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他伤的怎么样?”
林栖梧手上不停,说道:“有我出手,他自然是死不了了,不过接下来一个月他都必须躺着养伤,同时还要多吃补血益气的药材和膳食,否则只怕身体再难以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云苓皱眉,说道:“好,我知道了,快些治,刚刚阿烈说那些掌门人一大半都负了重伤,有两个几乎已经伤重不治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去找他们。”
林栖梧脸色一变,他是武林盟主,那些掌门人于他而言很重要,云苓明显看到他的动作加快了许多。
白芷看了看伤口,血基本上不再流了,她松了口气,总算止住了,她将宇文烈扶起来坐着,让云苓扶着他,她拿了干净的纱布,在他的伤口处开始一圈一圈的缠了起来。
白芷一直缠了十来圈,才挽了个结,将伤口包扎好了,林栖梧还在处理其他的伤口,白芷站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腰,又回头去看另外的伤员。
刚刚在石门处被飞刀射中手臂的捕快也是被林栖梧把飞刀剜了出来,此刻还在昏睡,江星晚和那个被北斗七星迷惑了心智的捕快却在这时悠悠醒转。
江星晚揉了揉眼,坐起身问道:“我是怎么了?”
白芷在她面前蹲下,说道:“刚刚那个北斗七星有迷惑人心的作用,它蛊惑了你,让你差点自杀。”
江星晚吓了一跳,说道:“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事的星晚,幸好林大夫救了你们,这里处处都是陷阱,接下来一定要小心。”白芷拉着她站了起来。
云苓这时也站了起来,宇文烈的伤口基本上都处理完了,云苓让人去石门处给顾骁腾留记号,然后让大家准备继续往前走。
王善均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看着唯一的出口,见云苓走了过来,他说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门后面,恐怕更为凶险。”
木甲人这关等于是宇文烈和那帮掌门人帮他们破了,但是那些人也已经损失惨重了,而这里才只不过是这整个阵法的中心部位,再往前走,会遇到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云苓看着那个门,说道:“不管背后有什么,我们现在也只能往前,不能后退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必须要走出去才可以,我倒要看看,这残月派究竟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时众人已经都收拾妥当了,有两名捕快背起了宇文烈和另一个受伤的人,林栖梧沉着脸走到前面,一言不发的朝着那扇门而去。
云苓知道他是担心那些掌门人,轻叹一声,回头招呼白芷来到他身边,又吩咐凌霄照顾好江星晚,随后和王善均也一起走了进去。
门内又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墙上镶嵌着油灯,走了约莫一刻钟,林栖梧突然停下了脚步,云苓往前看过去,只见前面通道的墙上靠着两具尸体,年龄都不小了,穿着宽大的长袍,唇角的血迹已经干涸,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血浸透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