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袖扣
“你不赞同。”程野并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这有什么，许多事情上，我们都没有办法完全达成共识的，但是也不影响。”林昭昭推了推撑在她耳边的手臂，“起来吧，我腰快断了。”
程野“啧”了一声，一低头，看见即便是这么个姿势，林昭昭的脚依然稳稳的点在地上：“你要是再矮一点就好了。”
林昭昭白了他一眼，起身抬起下巴：“方便你直接把人抱到岛台上是吧，真不好意思，腿比较长完全着地，想让我够不到至少这个岛台再高十公分吧，不过那我也不怕，我还可以踩一双高跟鞋嘛......”
程野饶有趣味的盯了她半晌，忽然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嗯，斗赢了？”
林昭昭倒是反而泄了气了，去分旁边的信纸：“你要几张。”
程野：“我全要。”
林昭昭：“......”
“你要几张？我分给你，剩下的我都要。”
林昭昭：“一半吧。”
“你要写多少信，给他写长篇小说么？”话里的酸味都快溢出来了，“你怎么不写一本呢，他也让你给他写传记了？哪儿来那么多话要写？”
林昭昭飞快的把信纸抢了：“那你这本留给我，你找个别的笔记本写。”
“不行，给我一半。”
“No bargaining（禁止讨价还价）——”林昭昭飞快的跑到沙发上，高高的举起信纸。
“Is the price final(这是最终价）？”程野微微眯起眼睛，显然准备把自己在商场杀价的那一套拿过来了。
“或者分你一半，你告诉我件事情。”
“我听听看。”他慢悠悠的走到沙发旁边。
“我记得你有一对袖扣，白玉的。”
程野：“有吗？我不记得了。”
“有！之前你过生日的时候带过的。”
程野：“哦？我记不清了，你再描述描述？”
“就是上边刻了两朵花，镶嵌也很特别，内侧还有你的名字首字母。”
“哦，什么花？”
林昭昭：“天太黑了我没看......等等你就是记得吧？”
“嗯，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林昭昭：“那对袖口是定的吧，在哪儿定的？方不方便吧这个，这个叫做玉的师傅也好，还是叫什么，裁缝吗？还是怎么样，我不没定过。”
程野思索了一下：“应该是直接找设计师工作室，料子什么的他们会搞定，一些高定的珠宝品牌也可以吧，非得要玉的话，有专门的玉雕工作室，典藏馆，博物馆会有承接这种订单的，或者拍卖行解决一切问题。”
“高定的东西很慢的吧？”
“看你，要有渠道加个急也无所谓，但也快不到哪儿去，你要干嘛？”程野，“哦，对了，马文斌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跟他说一声，让人带东西上门让你选嘛。”
林昭昭：“嘶.....那是不是有点太贵了。”
“便宜的几万块也能下来，丰俭由人。”
“那你那对多少钱？”
“三百多万，后边具体零头不记得了，要我帮你联系财务吗？”程野，“你举着手不累吗？”
“不用了，分你一半吧。”林昭昭忽然有点泄气，把信纸拿下来分他一半。
“你想要啊？没事，跟大斌说一声基本是成本价，他这些年设计他的骷髅头就不知道废了多少好料子了，不差一对儿袖扣。”
林昭昭:“我不要。”
“哦，那是要送人啊。”
林昭昭:“……”
“哦，看来不是送我啊。”
林昭昭快速分开了信纸塞他手里:“回家，走了，不然再晚市里又堵车了。”
“走呗，没事，你去找大斌就是了，你让他找个专门的设计师，他们家里都认识，料子你报价他们会给你选合适的的。”程野若无其事的说，“白阿姨和齐骁的一些东西也在那边订，他们都熟悉。”
“感觉价格会贵到飞起。”林昭昭叹气，但还是道，“多谢，我到时候问问去吧。”
哦，好的，看来不是送齐骁，他就说嘛，不过年不过节不过生日的，送什么袖口啊。
林昭昭一边等红绿灯，一边继续了解一下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其实也上网查过，但看着鱼龙混杂而且都基本是在给自家打广告，问齐骁感觉得到建设性意见的几率不大，所以尽管不合适还是问道:“这个东西，到底是哪儿贵，是雕刻的手艺，镶嵌还是品牌原石贵啊……”
“设计费和原石贵吧。”
林昭昭眼睛一亮:“所以要是我拿着自己的设计图和原料去，价格就会相对便宜一点喽。”
程野:“应该吧。”
料子林昭昭还真的有，之前去沙坪收拾东西都时候翻到一块翡翠原石，料子不算大，也是好料子，据说是留着等她结婚的时候找人雕个玉佛出来。
但，坏就坏在，这块料子是林冰的一个朋友送给林冰的。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林冰送的东西她心里有点犯嫌——哪怕知道一块玉石又无罪，但一想到这东西是林冰作为“嫁妆”给她留着的，属于在她雷点上蹦迪的存在，这次不得已带回京海了，一时间也没想好怎么处置。
“哇哦，你还自己设计呢。”
“哦，可能还得要设计师改……但草图倒是有了……”
“真厉害，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个。”
系统:我怎么感觉热辣辣的，大夏天的谁吃生姜啊。
林昭昭不说话了。
下一个红绿灯，程野忽然说:“律师要那么好的袖扣吗？你那个小前男友给谁辩护啊，刺杀总统的刺客吗？”
“……你别乱猜，跟谢临没关系。”
“哦，谁问这个了，我不感兴趣。”
下一个红绿灯路口:“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收藏玉料的爱好。”
“小时候我爸送给我的，说等结婚了就去找人雕了，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好，留了这么多年那块玉出身不好，不讨我欢喜。”
“你是说，你专门找了十年前的信纸给人写信。”程野好看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然后又找了一块十年前的玉给他设计了一对儿袖扣是么。”
林昭昭倒是完全没想过从这个方面。
其实理论上来说手写信的心意就足够了，周予安也并不是在乎礼物的价值超过礼物的心意的人。
但是吧，他不在乎是一码事，自己真打算写十封信回去，然后一分钱不用花了，她有点过意不去。
属于他可以不要，但她不能不给的一种心理，于是想送点华而不实的东西，定制的袖扣就很好嘛，用自己的原料还是刚刚说起这东西太贵了她才想起来拿自己的原料会不会便宜点。
现在想想原料也很合适，她很讨厌林冰送的东西，周予安不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