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雅俗共赏
“不会的不会的。”林昭昭慢慢拉着他的胳膊，扫了一圈只能无奈的把人扶到了马桶上，“就是血压或者血糖低，或者是贫血，不要担心，马上就能看见了。”
幸好她酒量不错不至于喝醉了，不然瞧不起两个人齐齐摔倒在洗手间里面。
事实证明前后大概也就是四五秒钟的时间，程野努力眨了眨眼睛显然就是刚刚眼前一黑有点吓到他了，林昭昭从手包里面摸了一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水果糖撕开：“含着。”
程野没拒绝，过了一会儿，确认自己眼前清晰无遗物，这人终于动了动嘴唇，张口就是：“......好难吃的糖，你放了多久了，都黏了。”
林昭昭：“......不爱吃你吐出来。”
程野似乎是想开个玩笑的，但是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抬头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林昭昭，没力气一样的靠了上去。
林昭昭顿了顿，感觉这个姿势应该是有点奇怪的，但是又好像没有什么推开他的理由，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揽了上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你一点东西都没吃吗？等下到了我们好歹吃点东西——吃了难受也不能不吃啊。”
程野：“医生也这么说。”
林昭昭：“稍微吃点碳水，面条什么的？我家好像也没什么东西了，最近总跟安安出去吃，你家还有东西吗？”
程野：“嗯....游艇上应该有。”
“那就等人下完了找找。”
程野“嗯”了一声没说话，忽然感觉到船似乎是停了，林昭昭拍了拍他示意他起身：“起来吧，你在这儿休息，我去送客。”
“不用了，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一起走。”程野说道就要起身。
“哎哎哎慢点慢点，慢慢起来，不要忽然起身，给身体一个缓冲的时机......”
“你很熟悉吗？”
林昭昭：“那当然，当年高中的时候我低血糖早上起床起猛了从楼梯上一路滚下来头直接撞门框上，后脑撞了好大一个包，然后为了不耽误跑操还得直奔学校，姐都是小事，记得买一堆糖，哪个口袋里面都放一点，或者去饭店吃饭门口随手装一把，都是生活小妙招。”
“好了，走吧。”
港口的灯光依然明亮，林昭昭站在程野身边握手，假笑，听他们或是真心实意或是虚情假意的调侃，林昭昭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待人终于都离开时，时间已经将近午夜，工作人员也提前离开了，东西也收拾的七七八八，明天一早再过来仔细收拾今晚的残局。
林昭昭：“我们在这儿吃完再走？”
程野：“走吧，去下面看看有没有剩下什么能吃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但是程野却看着河岸的灯火：“人的一生......”
林昭昭：“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程野刚刚难得酝酿起来的感慨瞬间破功，大笑着揽过林昭昭：“走了，去下面看看。”
最后还不忘了补充一句：“对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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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厨房基本还算是好的，虽然基本没什么东西了：“唔，好像主要都是做西餐的原料，没有挂面一类的，好像就只剩下一包意面了。”
“水煮意面吃？”
林昭昭：“你不想吃啊？”
“不想，煮汤面用意面真的好奇怪。”
“那要不你啃个西红柿......”林昭昭叹气：“那也没别的啊，这儿除了面就是面粉——先说好我可不会手擀面也不会刀削面......啊，要不我给你拨个疙瘩汤？”
“可以，我就喜欢吃这个。”
林昭昭：“不可以也可以了，我做饭水平极其一般，烤个小蛋糕什么的还行，家常菜水平更是很拉，别抱太大希望。”
“嗯嗯嗯。”
“嗯什么嗯，别不干活，把柿子切了去。”
程野倒也没拒绝，慢悠悠的起来切柿子，这东西弄起来也快：“不过这儿的面粉是低筋的，大概率是做蛋糕用的，用来做面点口感肯定不好，不好你也喝了。”
“低筋面粉是什么？”
林昭昭:“算了……”
这东西做的很快，你先别说好不好吃吧，几分钟弄出来一大盆，然后往汤里丢就好了，一人一半，正好林昭昭晚上也没吃什么，两个人连凳子都懒得找，直接站灶台边上喝了。
“说起来好像我就喝过一次这个，还是我小时候我妈做的。”
林昭昭:“你不会来这儿说什么有妈妈的味道吧，有点过了……”
程野:“并没有，我妈不会做饭，在嫁人之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嫁人之后也不做，基本都是我爸做，有一次他喝多了，从外面回来，说想喝这个，然后我妈硬着头皮去做了。”
“味道很特别？”
“特别的难吃。所有面疙瘩全糊锅底上了，她又往汤里加了点水，糊弄糊弄给我爸喂下去了，然后吐出来的比吃进去的好看。”
林昭昭看着手里的疙瘩汤，忽然就没了食欲:“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然后我就拿我自己的一个小勺扣锅底的面疙瘩吃，外边是糊的，里边是生的。横向对比起来，你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
林昭昭:“可不敢这么对比。”
“我比我爸有福气。”程野顿了顿，“不过那是因为老子配，他什么人我什么人。”
“对对对你最配了，吃完回去睡觉。”林昭昭看了下手机，“都快一点了。”
再次出来的时候，港口的灯光终于又暗了一点，似乎月亮也终于愿意出来了，今天是十六，月亮看起来格外皎洁，上层的甲板上等还没关，要从另一边下去。
嘈杂的人群散去，还有些没有收拾完的垃圾，林昭昭顿了顿，“走吧。”
程野的脚步忽然停下来，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牵着她回到了有点糟乱的上层甲板上。
“怎么了？”
程野:“你其实还是想跳舞吧，想跳就跳了。”
“好晚了……”
手机的声音骤然调大，随后被丢在了沙发上，程野稍微整理了一下外套，后退了几步，好看的桃花眼变得更深邃，似乎微微朝她点了点头。
林昭昭笑了起来，也微微点了点头接卡，伸手拉住了程野递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