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站在窗边，夜风吹动着他的发梢。他的目光扫过巷口，生田的尸体已经彻底消散，只留下地上一滩越来越淡的血迹。
但没有受害者这件事，这对他们的复刻行为毫无影响。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红方众人，声音沉稳而清晰：“我们继续。”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所有人重新绷紧了神经。
毛利兰迅速转身下楼，继续往塑料袋里装石子，她准备这次多准备几个。她的动作比之前更加熟练，眼神专注得近乎锐利，生田的死活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完美复刻凶手的每一个步骤。
然后复刻这个行为。
服部平次甩了甩手腕，他瞥了一眼仍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龙舌兰，冷笑一声：“你们尽可以杀死他无数次，但是我们只要成功一次就可以拿到羽毛了，怎么样是不是不服气？”
龙舌兰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第一次露出愤怒的表情，他这么蠢的人也意识到他们的行为只能拖慢红方的脚步，但是却没有办法阻止。
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仿佛刚才的插曲只是一次无关紧要的“数据重置”。天台上，毛利小五郎重新调整了尼龙线的角度，确保它能在雨幕中保持最佳的紧绷度。
塑料袋再次挂上索道，石子滑向目标位置，服部平次迅速走向生田的位置，看着塑料袋的位置有没有到位。
红方不会因为干扰而停下脚步。
琴酒冷眼旁观，指尖的烟蒂在雨中熄灭。他看了一眼红方近乎机械般精准的配合，银发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聪明的选择。”
但他没有再次出手。
因为规则之下，红方确实可以无限尝试——而黑方，阻止对于他们来说最后并不可能落下什么好处。
只会浪费时间而已。
琴酒站在巷口的阴影处，银发贴在冷峻的侧脸上。他的黑色风衣在夜风中微微摆动，指尖夹着的香烟，他仍习惯性地摩挲着滤嘴，目光如刀锋般扫过红方众人。
“谈判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意外。
他们没想到琴酒会主动提出条件——毕竟，黑方一向以肆意破坏为乐，而且他们的破坏不得不说，确实有用，红方确实被拉慢了步伐。
“什么条件？”目暮警官沉声问道，手仍按在配枪上，警惕未减。
琴酒嘴角微扬，吐出一个冰冷的词：“羽毛。”
毛利小五郎皱眉：“你要多少？”
“一百羽毛。”琴酒淡淡道，“作为交换，我不会再干扰你们的实验。”
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再次对视，沉默片刻。
这个要求，确实出乎意料。
但仔细想想，黑方本就不在乎胜负，他们只是享受制造混乱的过程。如果能用羽毛换取实验的顺利进行，对红方来说未必是坏事。
“可以。”毛利小五郎最终点头，但眼神依旧锐利，“但是如果你违约……”
“哼。”琴酒冷笑一声，转身走向黑暗，“我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一句：“影羽镜小姐，能不能送我离开。”
目暮警官长舒一口气，低声道：“这家伙，还真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毛利小五郎摇摇头，但嘴角却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那接下来的几个人呢，龙舌兰，你要和我们对抗吗？”
龙舌兰正狞笑着看着琴酒的谈判，忽然察觉到气氛不对，事情的发展和他想象中好像很不一样……龙舌兰猛地抬头，发现琴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雨幕中，而红方的几人，利小五郎、服部平次、目暮警官，正从三个方向朝他逼近。
“喂喂……老大？”龙舌兰下意识喊了一声，但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龙舌兰终于又承认琴酒是他的上司，但是很不幸的，龙舌兰再一次被毫不留情的放弃。
他被卖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服部平次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带起凌厉的风声：“游戏结束了！”
龙舌兰迅速后撤，匕首横挡，金属碰撞的火花在雨中迸溅。但还没等他调整姿势，毛利小五郎的拳头已经重重砸在他的后腰上。
“咳——！”龙舌兰闷哼一声，踉跄着撞向墙壁，三个人的围剿，让龙舌兰顾此失彼，很快陷入被动，不断的抵抗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的攻击。
目暮警官看准时机，一个标准的擒拿手扣住他的手腕，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腿弯：“束手就擒吧！”
龙舌兰怒吼着挣扎，匕首在湿滑的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猛地扭头，看到津川秀治依旧站在巷子深处，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动，一直在看热闹。
看到龙舌兰看向他，这个老头子甚至还露出亲切的笑容。
“混蛋……！”他咬牙切齿，但红方三人的压制让他动弹不得。服部平次的甩棍抵住他的咽喉，毛利小五郎拧着他的胳膊，目暮警官的手铐已经“咔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彻底制服。
黑方再-1。
三人警惕的目光齐刷刷转向站在角落的津川秀治。这位向来阴郁的图书馆长此刻正悠闲地靠在墙边，双手插在西服口袋里，活像只观察实验数据的猫头鹰。
“别紧张。”津川秀治慢条斯理说，“我对打打杀杀没兴趣。”
服部平次的双手横在胸前：“那你在这干嘛？”
“看戏啊。”津川突然咧开嘴，苍白的牙齿在夜色中格外醒目，“你们不觉得这场面比任何侦探小说都有趣吗？”他的视线扫过生田消失的巷口，“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忙装装塑料袋，只靠毛利兰一个人好像有点太累了。”
毛利小五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个提议比龙舌兰的匕首还让人毛骨悚然——让杀人犯帮忙进行复刻尝试？
“免了。”目暮警官摇摇头，看在津川秀治没有攻击性的前提下，不再理这个神经病。
津川遗憾地耸耸肩，他是真的会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