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哲族渔村的晨雾还没散尽,乌苏里江的水面泛着淡淡的金光。张三昊蹲在江边,手里攥着一枚刚画好的“水脉净化符”,看着符纸在江水中缓缓溶解,金色的灵力顺着水流扩散,原本浑浊的江面渐渐变得清澈——这是他昨夜耗费半宿灵力,为解决渔村水脉污染画的第三十张符。
“还在琢磨呢?”林晚秋捧着一碗热鱼汤走过来,银镯在晨光中泛着淡蓝微光,“渔村长老说,江水已经能直接饮用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她把鱼汤递到他面前,碗沿还冒着热气,“快趁热喝,昨晚你为了净化水脉,几乎没合眼。”
张三昊接过鱼汤,指尖传来碗壁的温度,心里也暖融融的。他低头喝了一口,鲜美的鱼汤滑过喉咙,驱散了一夜的疲惫。“只是画了几张符而已,不算什么。”他看着江面上嬉戏的渔舟,轻声说道,“比起渔村人世代守护这片江,我做的这些太微不足道了。”
林晚秋在他身边蹲下,银镯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屏幕上弹出一组数据——那是昨夜净化水脉时,“天玑App”记录的功德值变化。但此刻,原本的数字界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盏小小的金色灯盏,灯芯正微微跳动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咦?这是怎么回事?”林晚秋惊讶地指着屏幕,“功德值怎么变成灯盏了?”
张三昊也凑过去看,眉头微微皱起。他尝试用灵力感应灯盏,指尖刚触碰到屏幕,灯盏突然变得明亮起来,金色的光芒从屏幕中溢出,笼罩在他掌心。他心中一动,想起昨夜净化水脉时,那些渔村人感激的笑容,还有孩子们围着他喊“半仙哥哥”时的热闹场景——那一刻,他感受到的不是功德值增加的冰冷提示,而是一种温暖的、发自内心的满足。
“我好像明白了。”张三昊缓缓开口,掌心的金色光芒与灯盏共鸣,“之前我一直以为功德值是用来抵消禁术反噬的工具,却忘了它真正的含义。”他看向林晚秋,眼中满是顿悟的光芒,“功德值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众生善念的回响。你看这盏灯,它亮起来,不是因为我画了多少符,而是因为我做的事,真正帮到了别人。”
林晚秋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她想起自己用祝由科密卷治愈渔村老人的癔症时,老人握着她的手不停道谢的场景;想起萧凡用飞剑帮渔村清理江面上的浮冰时,孩子们欢呼雀跃的模样——那些瞬间,银镯也曾发出过类似的微光,只是当时她没在意。
“所以,这盏灯其实是‘心灯’?”林晚秋问道,银镯的光芒与张三昊掌心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它的亮度,代表着我们心中积累的善念?”
张三昊点头,抬手对着江面一挥,掌心的“心灯”光芒瞬间暴涨,一道金色的符箓从光芒中显现——正是他昨夜顿悟后创造的“心灯符箓”。符箓在空中展开,金色的灵力顺着江面扩散,江水中的鱼虾纷纷聚拢过来,像是在享受灵力的滋养。
“这是‘心灯符箓’,”张三昊解释道,“它不用消耗我的灵力,而是靠众生的善念驱动。刚才净化江面时,我能感受到渔村里每个人的善念都在为它提供力量——这才是真正的功德。”
林晚秋看着“心灯符箓”在江面上闪烁,突然想起自己昨夜在渔村老人家里发现的那本旧日记。日记是赫哲族的老萨满留下的,里面记载着关于“胡黄白柳灰”五仙的传说——传说五仙曾与一位神秘女子签订过共生契约,那位女子能操控地脉灵气,保护五仙不受邪祟侵害。
“对了,三昊,”林晚秋突然说道,从背包里拿出那本旧日记,“你看这个。”她翻开日记,指着其中一页,“上面说,五仙曾与一位‘地脉灵媒’签订共生契约,那位灵媒的魂魄碎片散落在东北各地,五仙靠吸收灵媒的灵气生存,灵媒则靠五仙守护地脉。”
张三昊接过日记,仔细阅读起来。当看到“地脉灵媒”四个字时,他掌心的“心灯”突然剧烈跳动,江面上的“心灯符箓”也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他想起之前在枉死城四层看到的赵无常妻子转世的幼年形态,想起她身上散发出的地脉灵气——难道,赵无常的妻子就是日记中记载的“地脉灵媒”?
“你还记得在枉死城四层看到的苏清荷(赵无常妻子转世)吗?”张三昊抬头看向林晚秋,语气激动,“她身上的地脉灵气,和日记中描述的一模一样。而且,刚才我用‘心灯符箓’净化江面时,能感受到五仙的灵气在与符箓共鸣——这说明,苏清荷的魂魄碎片确实和五仙存在共生关系!”
林晚秋也激动起来。她想起自己用银镯检测五仙栖息地时,银镯曾提示过“灵气同源”的信息,当时她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终于恍然大悟。“这么说,只要找到五仙,就能找到苏清荷的魂魄碎片?”她问道,银镯已经开始自动扫描周围的五仙气息。
张三昊点头,收起“心灯符箓”,掌心的“心灯”依旧明亮。“不仅如此,”他说道,“五仙世代守护东北地脉,对这里的邪祟最了解。之前我们一直找不到幽冥阁的‘胡黄分舵’,或许五仙能帮我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只见一群穿着赫哲族传统服饰的村民朝着他们走来,为首的是渔村的老萨满,他手里拿着一个用鱼皮做的图腾,图腾上雕刻着“胡黄白柳灰”五仙的图案。
“张半仙,林姑娘,”老萨满走到他们面前,恭敬地举起图腾,“昨夜你们净化江面时,五仙托梦给我,说要见你们。”他指着图腾上的五仙图案,“五仙说,你们要找的‘地脉灵媒’,魂魄碎片就在长白山的‘五仙洞’里,而且,幽冥阁的‘胡黄分舵’也藏在那里。”
张三昊和林晚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没想到,刚顿悟“心灯”的真谛,就得到了五仙的指引——这大概就是善念带来的机缘。
“多谢老萨满。”张三昊站起身,对着老萨满拱手行礼,“我们这就去长白山,找五仙了解情况。”
老萨满点头,将鱼皮图腾递给张三昊:“这是五仙的信物,带着它,你们就能找到‘五仙洞’。”他顿了顿,补充道,“五仙还说,幽冥阁的‘胡黄分舵’正在用邪术污染五仙的栖息地,你们一定要尽快阻止他们,否则东北的地脉就危险了。”
张三昊接过图腾,感受到图腾中传来的五仙灵气,掌心的“心灯”再次跳动起来。“请老萨满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东北的地脉,保护好五仙的栖息地。”
林晚秋也站起身,银镯已经定位到了长白山的方向。“我们现在就出发,”她说道,“萧凡还在山下等着我们,有他帮忙,一定能顺利找到‘五仙洞’。”
张三昊点头,与林晚秋一起跟着老萨满向渔村外走去。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乌苏里江的江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撒满了金色的碎钻。张三昊看着掌心的“心灯”,心中更加坚定——比起当高高在上的天师,他更愿意做一个守护人间的半仙,用自己的善念,点亮更多人的“心灯”。
走到渔村门口,萧凡已经牵着马在等他们了。看到张三昊和林晚秋,他立刻迎上来:“怎么样?渔村的水脉问题解决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去长白山?”
“解决了,”张三昊笑着说,举起手中的鱼皮图腾,“而且,我们还得到了五仙的指引,知道‘五仙洞’和幽冥阁的‘胡黄分舵’在哪里了。”
萧凡眼睛一亮,拍了拍腰间的飞剑:“太好了!早就想会会幽冥阁的‘十殿阎罗’了,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茅山剑修的厉害!”
林晚秋笑着摇摇头:“别太冲动,萧凡。幽冥阁的‘胡黄分舵’培育了很多动物邪修,我们得小心应对。”她拿出银镯,调出长白山的地图,“根据五仙的指引,‘五仙洞’在长白山的深处,那里地势复杂,我们得做好准备。”
张三昊点头,将鱼皮图腾递给萧凡:“你先拿着图腾,用你的飞剑探查一下‘五仙洞’的情况,我们随后就到。”
萧凡接过图腾,翻身跳上飞剑:“没问题!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说完,他催动飞剑,朝着长白山的方向飞去,飞剑的光芒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
张三昊和林晚秋看着萧凡的身影消失在天际,相视一笑。“走吧,”张三昊说道,“我们也该出发了。”
林晚秋点头,与张三昊一起牵着马,朝着长白山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掌心的“心灯”与银镯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他们知道,前方的路不会轻松,但只要心中的“心灯”不灭,只要身边有彼此的陪伴,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远处的长白山巍峨耸立,山顶覆盖着皑皑白雪,像是一位守护东北大地的巨人。张三昊和林晚秋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中,他们的脚步坚定而从容,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守护地脉,守护人间,守护那些值得珍惜的善念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