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那些被十大老钱掩埋三十多年的罪孽,终于随着这场母女对决浮出水面。
而沈棠此刻才真正明白——
她要对抗的不只是钟长生,还有整个腐烂的东区规则。
关以柔瘫软在沙发上,妆容花得不成样子,而沈棠却站得笔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知道钟长生是钟白露的儿子?”
沈棠的声音冷得像冰,“从他虐杀厉方舟和叶明婉开始?”
关以柔颤抖着点头,“是......”
“十大老钱居然没动他?”
“他背后是崔秘书......”
关以柔的声音细若蚊蝇,“又娶了慕文卿的女儿......至此之后人脉通天。”
“在锦城,做官的比经商的更有权势......”
沈棠冷笑,“所以他一来,十大老钱吓破胆了?”
“难怪我爸当年面对陆瑾寒毫无还手之力。”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陆瑾寒不过是钟长生的一枚棋子,他该是通过钟长生掌握了我爸多少把柄,才能轻而易举掀翻我沈家。”
“而你们......”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本就是千疮百孔,怪不得人家无孔不入!”
关以柔捂住耳朵,“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父亲......”
“我说错了吗?”
沈棠一把扯下关以柔的手,“十大老钱犯下滔天大罪,人家的儿子回来索命——搞垮你们是小,摧毁锦城才是他的目的!”
“他分裂东西区,鼓励走私,纵容黑市、操控医疗系统......为崔秘书谋利的同时,是要让这座城市万劫不复!”
“他不要钱,也不要权,”
沈棠盯着母亲惨白的脸,“他要你们死,要你们尝尽恐惧。”
关以柔蜷缩在沙发角落,瑟瑟发抖。
“而最后呢?”
沈棠的声音突然哽咽,“所有的诅咒都落在锦城千千万万无辜的人身上——”
“看不起病的母亲,夭折的孩子......和家里绝望的男人……”
她想起苏玥冰凉的手和那个未出世的小生命,再也说不下去。
“真的够了,”
她深吸一口气,“你们这群没用的……大人。”
难怪!
难怪厉川纵使拼尽全力,依旧是举步维艰。
难怪即便有贺鸣远的里应外合,依旧难以促成东西区和解。
横亘在现实与理想之间的,何止钟长生?
还是试图明哲保身、将自己的利益降低到最小的老钱家族。
沈棠哼笑,目光依旧锁定关以柔。
关以柔抬起泪眼,“你逼我有什么用?逼我就能改变一切?”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
沈棠转身,“锦城才会真的堕入炼狱。”
她冲江跃摆摆手。
江跃立刻会意,带着一队叶沉舟的手下大步走向沈淮山的书房。
他们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像一支利剑直插沈府心脏。
关以柔挣扎着爬起来,“你要干什么?!”
沈棠头也不回。
“我要把我爸留下的东西全部理清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