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再好听也不是你擅自做主的理由……”
“我们没时间处理自己的恐惧了!”
沈棠打断厉川,抬高音量,突然拍向书桌,震得碎玻璃簌簌掉落。
“现在全锦城都知道厉家夫妇要和西区教父共建平民医院,这事已经不可逆了。”
“要扭转舆论、要坦然自若、要集合资源……要直面钟长生!”
“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吗?”
厉川的拳头砸在酒柜上,水晶杯盏叮当作响。
他胸口剧烈起伏,睡袍领口散开,露出锁骨下方陈年的疤痕。
“今晚锦城商联的慈善晚宴。”
沈棠整理着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我会参加,钟长生也在,是时候见一面了。”
她转身走向门口,指尖搭在黄铜门把上,“你可以来,也可以不来。”
最后一句话飘散在身后凝滞的空气中,沈棠没有回头,但她知道厉川的目光正如实质般钉在她背上——
那里面有愤怒,有困惑,还有她刻意激起的、被冒犯的掌控欲。
厉川几步冲上前,拦路的椅子被他一把掀翻,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猛地按住沈棠面前刚开了一条缝的门,力道大得连门框都震颤起来。
“沈棠!”他声音嘶哑,“你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能跟钟长生当面对线了?”
“我可以。”
沈棠背对着厉川,肩膀线条绷得笔直,“赢不了就鱼死网破。”
“你疯了是不是?”
厉川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摧毁现有局面在废墟上重建?你当这是过家家?”
“你在怕什么?”
沈棠终于抬头,眼底烧着两簇冷火,“已经失去一切的人还怕什么?”
“怕!怕失去你!”
厉川突然发力,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将她扶着门把的手狠狠压在门上。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碎肋骨。
沈棠能闻到厉川身上威士忌混着血腥气的味道,还有那股熟悉的雪松气息。
“……还有我们未来的孩子,”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你答应过我的......”
“厉川……”沈棠心软,声音也变轻了些。
“那就更不能让她出生在一个被仇恨淹没的锦城!”
“……一个普通感冒就能要人命的地方!”
厉川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不用经历这些!”
这句话像刀劈开空气。
沈棠突然静止,眼底的刚刚升出的温度化作火光,继而又瞬间冻结成冰。
“所以我们的孩子不用经历这些,苏玥的孩子......西区的孩子就该经历这些?”
厉川的下颌线绷得发白,喉结剧烈滚动。
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暴怒中的本能让他无法低头,只能通过加重的呼吸来掩饰慌乱。
“……求你了,夫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重新哑声开口。
“求我什么?”
沈棠冷笑,“把建了一半的医院拆掉?厉川,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棠猛地发力要挣脱,却被厉川扣住后脑狠狠吻住。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暴怒。
她的牙齿磕破了他的嘴唇,却换来更凶猛的进攻。
直到她扬手,给了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