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纱帘,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棠的呼吸急促得几乎要撞碎胸腔,她不住地点头,发丝随着动作扫过厉川的颈侧。
\"我会做到的。\"她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灼热的肺腑里挤出来的,带着滚烫的湿意。
厉川单手托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这个姿势让沈棠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没有被允许,连一个吻都是逾矩。
\"这一个月我不来找你,你就不来求我。\"厉川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像一把裹着天鹅绒的刀,\"怎么罚?\"
\"厉先生说怎么罚就怎么罚。\"她睫毛颤了颤,答得乖顺,指尖却悄悄勾住了床单,布料在指腹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厉川忽然侧卧到她身边,单手撑着头。月光描摹着他凌厉的轮廓,在眉骨下方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刚刚偷偷来我房间想做什么?\"
沈棠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终于明白厉川要的惩罚是什么——不是粗暴的对待,而是让她在最渴望靠近他的时刻,必须亲口说出那些藏在心底的话。
\"我......\"她的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我想假装你在…跟你说话……说......说我想你了。\"
窗外一阵风吹过,树影在墙上摇曳。厉川的耐心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他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床垫,每一声轻响都让沈棠的心跳更快一分。
\"看着我。\"
这三个字让沈棠浑身一颤。她不得不迎上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那里的暗潮让她想起暴风雨前的海面。
\"厉先生,我想你。\"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每天都想。\"
床单在身下皱成一幅抽象画,沈棠的脚背绷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当这句话终于说出口时,她下意识向厉川的方向蜷缩,却在即将碰到他的瞬间被按住手腕。
\"我允许了吗?\"厉川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拇指摩挲着她突突跳动的脉搏。沈棠摇头,发丝在枕上扫出凌乱的痕迹,眼里蓄着的水光终于滚落。
这下,厉川终于伸手将她揽进怀中。这个拥抱来得又凶又急,压抑许久的思念终于决堤。沈棠感觉到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沉重得不像话。
\"这是个警告。\"他的唇贴着她湿润的眼角,\"以后万事,第一个想到来找厉先生。\"
沈棠的眼泪洇湿了他的衬衫前襟。她小心翼翼地抬手,指尖描摹着他下颌的线条,将这一个月的思念都融进触碰里。
厉川的手顺着她的脊背安抚,掌心温度透过单薄衣料传递到肌肤——这是休战的信号,是原谅的印章,是只有他们才懂的暗语。
在这个静谧的、仿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里,冷战融化成相拥的温度。沈棠数着厉川的心跳,直到睡意漫上眼皮。朦胧中感觉有人吻了她的发顶,很轻,像雪落在火焰上,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