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龙鳞接触液体的刹那，碗里突然炸开一团柔和的白光。
乳白色的龙涎液像是活了过来，顺着龙鳞表面的纹路快速游走。
原本黯淡的鳞片上，那些古老的纹路竟一点点亮起，如同沉睡的巨龙睁开了眼眸。
“这……这是……”
楚睿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在震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气息弥漫开来。
张万年瞳孔骤缩，运起内力护在身前，脸上却难掩激动。
“是龙气！这液体里藏着真正的龙气！”
叶飞的目光紧紧锁在龙鳞上，指尖的祖龙之戒震颤得越来越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戒指里冲出来。
他能感觉到，龙鳞正在贪婪地吸收龙涎液的能量，那些被祖龙之戒吸走的灵气，正以一种更快的速度重新凝聚。
甚至比最初发现龙鳞时更加精纯。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水晶碗里的龙涎液已经淡了大半，而那枚龙鳞却彻底变了模样。
通体泛起淡淡的金芒，边缘的纹路如同火焰般流转，就算是没有触碰，叶飞都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流在空气中蔓延，与祖龙之戒的震颤形成奇妙的共鸣。
张万年小心地将龙鳞从碗里取出，用软布轻轻擦拭干净。
入手的瞬间，张万年忍不住低呼道：“好强的能量！”
鳞片里仿佛藏着一团温火，既不灼人，又充满力量。
张万年试着将内力探入，竟感觉到一股温和的气流顺着手臂回流，多年来受损的经脉像是被温水浸泡，传来久违的舒畅感。
“成了！”
张万年眼眶微红，紧紧攥着龙鳞，语气由于激动的缘故都在微微颤抖。
“这龙鳞果然是对症的药！老夫的经脉……有救了！”
楚老爷子也松了口气，笑着拍了拍张万年的肩膀。
“恭喜恭喜，真是天不绝你啊。”
叶飞看着那枚重焕生机的龙鳞，心里却在思索更深层的联系。
龙鳞、龙涎液、祖龙之戒。
这三样东西显然同出一源。
它们的相遇，仅仅是巧合吗？
而且刚才龙鳞吸收龙涎液时，他清晰地感觉到祖龙之戒与龙鳞之间仿佛搭起了一道无形的桥梁，戒指里似乎多了些什么，既熟悉又陌生。
叶飞不动声色地握紧手指，压下心中的悸动，抬头看向张万年。
“张老，这东西效果惊人，只是……剩下的这些，您打算如何处置？”
叶飞并没有直接告诉其他人这东西就是龙涎液，毕竟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张万年拿起水晶碗，小心地将剩下的龙涎液倒回猛犸象牙瓶中，拧紧盖子后，将瓶子轻轻推到叶飞面前。
“这是……”
叶飞愣了一下，看着那枚乳白的瓶子，眼里满是疑惑。
张万年笑了笑，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敲了敲。
“这剩下的东西，送你了。”
“不行不行。”
叶飞立刻摆手拒绝了张万年的好意。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
张万年的语气沉了沉，带着不容推辞的认真。
“楚老哥之前和我说了，这龙鳞是你专门拿来帮我疗伤的，这份心意，比什么都贵重。”
看叶飞没有说话，张万年便继续说道：“老夫经脉受损多年，能有龙鳞相助，已经是天大的机缘，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与其留在我这儿慢慢耗着，不如送给你，再说了，你也是武者，留在你那儿，说不定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叶飞看着桌上的象牙瓶，心里有些动容。
他能感觉到戒指仍在微微震颤，显然对龙涎液的气息十分敏感。
“可是……”
“别可是了。”
张万年将瓶子往叶飞面前又推了推。
“江湖人讲究一个‘缘’字，这东西与你有缘，再推托，可就是不给老夫面子了。”
楚老爷子也在一旁劝道：“收下吧。”
叶飞看着两人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推辞话终究没说出口。
他拿起象牙瓶，入手温润，瓶身还残留着龙涎液的清冽气息。
“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叶飞郑重地将瓶子收好。
“日后张老用得上叶飞的地方，尽管开口。”
张万年见叶飞收下象牙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指着桌上重焕生机的龙鳞说道：“有这龙鳞相助，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几年，只是调理经脉非一日之功，还得劳烦你日后多来走动，帮着看看龙鳞的状态。”
“张老客气了。”
叶飞点头应下。
“晚辈定会常来叨扰。”
楚睿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忍不住询问道：“张伯，这龙鳞既然恢复了灵气，是不是很快就能开始疗伤了？”
张万年摩挲着龙鳞边缘的金芒，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还得等三日，龙鳞刚引动本源，需得让它融合一段时间方能事半功倍。”
正说着，楚家的佣人端来茶点，袅袅茶香冲淡了客厅里若有似无的灵气波动。
楚老爷子兴致颇高，拉着张万年探讨起古籍中记载的灵物养护之法。
叶飞偶尔插言，总能精准点出关键，让两位老人愈发欣赏。
不知不觉间，夕阳已染红了窗棂。
张万年起身说要去好好研究一下龙鳞，临走前还不忘记特意拍了拍叶飞的肩膀。
“小伙子，你的机缘不在此世间，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
叶飞心头一动，却没有说话，摩挲着口袋里的猛犸象牙瓶，心里那点疑虑总没散去。
张万年这般慷慨，连龙涎液都肯送出，未免太过顺遂，反倒让他有些不安。
盯着楚老爷子看了许久，叶飞最终还是犹豫着开了口。
“张老他……平日里就是这般性情？”
楚老爷子抬眼看向叶飞，见叶飞眉宇间带着几分审慎，便笑道：“你是觉得他把这东西给你，太过突兀？”
叶飞坦然点头。
“这等稀世之物，换做旁人怕是视若性命，张老却能轻易相赠，我心里实在没底。”
楚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叶飞说道：“这人年轻时走南闯北，识人眼光极准，他这般看重你，怕是看出了些门道。”
微微停顿了下，楚老爷子的语气便愈发笃定了。
“他若不是真心认你这小辈，绝不会把猛犸象牙瓶拿出来，更不会将这东西相送，再说了，他那身经脉旧伤，确实需要龙鳞坐镇，他送给你这东西，既是投桃报李，也是看准了你能让这灵物发挥更大用处。”
叶飞听着这番话，心里的石头渐渐落了地。
“是我多心了。”
叶飞释然一笑，打趣的说道：“突然之间精准无误地给我头上砸了个大馅饼，搞得我都有点难以置信了，真希望以后能多砸几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