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不是污蔑,师尊要证明自己不是很简单?只要放出炼虚期威压,就可以证明了不是吗!”
岁晟咄咄逼人道,“大长老,师尊如今什么情况,想必您比我更清楚吧!”
就在白芨准备与他再次争辩时,沉默良久的林夕夕开口了。
“呵呵!”那双深不见底的冷眸扫过来时,带着审判与评估,“真是好得很!”
“师尊,您以为您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惜,在你用那么阴毒的法子对付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有今天!”
他再次面向众人,指着林夕夕怀里的少年,“昭渊他根本就没死!”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那晚的密室会议里,掌门根本没有说到岁晟的事,眼看着事情开始走向失控的场面,大长老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
“啊!可这么厉害的寂灭阵,魔真的还能活下来吗?”
“如果死了,为何莲花掌门要如此护着一具尸体?”
“说得对!若不是莲花派心里有鬼,把邪魔的尸体交给溯影宗又如何!”
“把尸体交给溯影宗,否则我们大家都不依!”
“不把尸体交出来,莲花派就是与邪魔为伍,正派人士人人得而诛之!”
“交出尸体!交出尸体……”
“……”
“……”
场面已然混乱不堪,不少仙门修士都开始起哄。
要是放到之前,即便莲花派明着与邪魔为伍,他们也不敢如此当面叫嚣,顶多也就是私下议论几句。
如今一听到莲花掌门的修为掉了,便纷纷无惧,就连不相关的小门派弟子也要喊上几句。
阁楼里,封抑尘正要下楼帮忙,就被封掌门拦住。
“兄长无需阻拦,有我在,别人休想欺她!”
封掌门从未见他如此失态的模样,只淡淡一笑,“急什么,若此事是真的你当如何?若是假的则不攻自破,不如再看看?”
见他依旧站在那处不回头,封掌门微微叹息道,“坐下,为兄为莲花掌门卜算一卦便可知吉凶,若你执意坚持……为兄也拦不住你!”
封抑尘合体期修为是目前正派仙门中最高的,就连封掌门都只是炼虚初期的修为。
封掌门这么做并不是担心太虚剑派名声,只是想让自己弟弟看清事实真相后再做决定。
若弟弟看清事实后依旧坚持最初的想法,他无话可说。
封抑尘沉默几秒后,缓缓回到座位上,此刻封掌门已经拿出一枚玄龟壳,开始占卜。
邢台那边的各种质问声不断传入耳,短短的几息似乎都过得无比漫长。
昨晚与昭渊的交手画面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胸口里衣深藏的那面破碎的旗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昭渊对林师妹有私情。
而林师妹……又是怎样想的呢?
她知道昭渊对她的心思吗?
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
尊师重道乃是人之常理,若是徒弟存了非分之想,便是欺师犯上。
此等有违人伦悖论又荒谬的事,以林师妹高洁的性子,是万万不会触犯的,何况昭渊已经入魔,仙魔本就水火不容,一旦结合便会遭到天谴,又如何相守?
林师妹如高山之巅的雪莲纯白无瑕,她孤傲清冷,纤尘不染。
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昭渊将她拉下泥潭,他要阻止这一切发生!
只有他站在她身边,才能让一切风波平息,哪怕她心里并不爱他,但能竭尽全力守护她,让别人不敢随意践踏她便足矣!
“兄长,不必卜算了,此番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站在她身边一起面对!”
他再次起身,已然头也不回的下了楼梯。
封掌门无奈的叹息一声,此刻龟壳上卦象开始显现。
“真是奇怪的卦象,居然连我都算不出来,莲花掌门的卦象是越来越不准了!”
邢台那边,岁晟看着台下这一切,心里痛快到了极点!
“师尊,弟子劝你不要再坚持了,难道你想整个莲花派都毁于一旦吗?”
那张冰玉雕琢的脸庞上,神色淡漠依旧,长睫低垂,眸光平静的注视着昭渊那张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并无只言片语。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眸光细细扫过他精雕细琢的眉眼,随后缓缓往下,最终目光落在那被她咬破的唇角上。
那清冷的眸中,隐藏着别样的怪异,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
你可真是变态啊!
居然用那种方式逼迫她,现在好了,她沉睡了没人陪你玩了。
我可不是你善良温和又娇弱的师尊,可惜你现在这样毫无攻击力的脆弱模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怜惜,只有……想要狠狠将你蹂躏一番的冲动!
“林曦禾!你再不把人交出来,就别怪胡某不客气了!”
胡掌门早就盘算了一番,私下联合二十多位掌门对莲花派出手,就算那几个长老修为不低,但双拳难敌四手,也正好借此机会把她拉下神坛。
“胡某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人,你是交还是不交?”
其余掌门人跟着附和,“把人交出来,否则我等今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灭了你莲花派。”
“交出来啊!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莲花尊上呢?”
“……”
“……”
岁晟冷笑着朝她走去,“师尊,弟子好言相劝您不听,可别怪弟子为了正派道义今日对您出手!”
“谁敢动她!”
一道蓝色身影落于邢台之上,衣袂翻飞间,腰间的霜月剑灵光流转,那张宛如神祗的脸庞空寂漠然,他薄唇微启,吐出的话语,每一个字都蕴藏着寒意。
岁晟停下脚步,瞳孔微微一缩,“抑尘尊上,难不成太虚剑派也要护着邪魔吗?”
“此番举动乃是本尊一人为之,与太虚剑派无关!”随后扫了一眼众人,“有本尊在,尔等休想动莲花掌门半分!”
封抑尘合体期的修为哪怕往那儿一站,便足以威慑众人。
场面突然诡异的静谧了一瞬,林夕夕抬头凝望,此时那抹蓝衣身影挺拔如松的挡在她身前,宛若坚固的城墙,她冰冷的眼波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