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我不好,我们走吧易诚。”
“不行,我今天非跟他...”
“易诚!走吧!走。”
梁迈雅硬是将易诚拽走。
梁京泽走出办公室,刚好看见低声争执的两人拐出电梯厅的背影。
梁迈雅和易诚拉拉扯扯靠在一起,看起来倒也般配。
两手插兜,他长舒口气,想了想,转身又回了办公室。
盛汐的事,既然不是迈雅告的状,倒是他误解她还打了她做的不对。
或许等她跟易诚正式在一起后,自己应该包个大红包当贺礼,也算是无形中缓和了兄妹感情。
不管怎么说,迈雅还是他亲妹妹。
虽然跟易诚在一起,血缘上也不太正当,但或许迈雅就是喜欢这一点。
她能放下过去往前走,做哥哥的,应该替她感到高兴。
梁京泽淡淡一笑,收敛心思,开始忙工作。
正这时,秘书突然急急叩门进来,神色惊惶道:
“梁总!楼下出车祸了!”
“车祸?”梁京泽皱眉。
“一辆车突然失控...撞了您妹妹和那位先生!”
“什么?!”
梁京泽脸色骤变,豁地站起身拔腿朝外跑去。
他焦灼恍惚的跑下楼,一眼看到事故发生地点,就在公司正门前的喷泉池边。
此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
“雅雅!!”
梁京泽惊喝一声,迅速跑下台阶挤进人群,就看到相拥着倒在血泊里的人。
“救护车呢?!救护车到了没!”
梁京泽脸色煞白,嘴里怒吼着,蹲下身小心翼翼将两人分开。
秘书焦急如焚的在一旁打电话,“在路上了,梁总。”
“雅雅,雅雅...”
梁京泽满心恐慌,看了看旁边不省人事的易诚,又茫然四顾,等看清被堵在车上的肇事司机时,他瞬间目眦欲裂。
“盛,汐!!”
盛汐靠在驾驶座上,冷睨着他挑衅扯唇,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肇事被抓。
审视着眼前的惨剧,她甚至还笑得出来。
“梁京泽,算你命好。要不是你妹妹突然露面,今天死在这儿的,就是你了。”
梁京泽怒火中烧,虽然听不到她在车里说些什么,却也恨不得冲进去把她揪出来。
疯女人,真是疯了!
*
温荣刚清静了两天,就从祁景昼这里得知,梁迈雅和易诚遇害了。
“怎么会?”她难掩惊愕。
“盛汐发疯,开车撞了她们。”
祁景昼皱眉说道,“车速太快,人又撞在了喷泉池上,腰椎折断,就算大难不死后半辈子恐怕也...”
“她疯了吧?!”
温荣跟着皱紧眉头,“敢光天化日行凶杀人,自己活腻了,也不管她女儿了?”
祁景昼捏了捏眉心,“虽然情节严重,但盛汐刚刚被迫流产,当初池鹤阳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又留下了精神病史。判不了死刑的。”
温荣心情郁闷叹了口气。
“当初梁京泽要是不妇人之仁,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这下好,易诚跟梁迈雅的后半生要是过不好,全是他的责任!”
“...我让程飞回去一趟,处理这件事。”
祁景昼坐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肩,力道轻柔揉捏着。
“这两天没什么安排,到公司去陪你,好不好?”
温荣心思分散,不由扭头打量他一眼。
“又要乔装改扮躲在公司?你不嫌麻烦?”
“不麻烦。”
男人单臂搂住她,低头吻了下雪白湿濡的肩头,“就想陪你。”
温荣轻笑揶揄,“你是守妻奴么?”
“嗯,我是。”
迟来的热恋,他最近才刚刚尝到。
早期刚在一起时,想黏她还得端着,怕她嫌弃自己没有男人气概。
现在好,老夫老妻也不用要什么脸,黏人管用,又能增进夫妻感情。
他当然要多黏。
*
正值周中。
龙凤胎上课,老两口带小孙女。
祁景昼陪温荣窝在公司办公室,边处理工作边约会。
如果不是三叔公那边因为易诚出事而给他打电话,他正无比享受这份温馨时光。
“...我就剩这一个好用的孙子!现在搞成半身不遂的瘫痪,你让我们三房往后怎么办?!”
三叔公在电话里大发雷霆,非要祁景昼出面召开家族会议,坐在一起商讨这件事,要梁京泽为此付出代价。
祁景昼头疼不已,淡淡说道:
“叔公,二房已经在梁氏族谱上除名,就算召开家族会议,也没法儿强制要求京泽出席。”
“何况这件事,肇事者又不是京泽,迈雅也受伤严重至今未醒,你总不能只顾自己不管别人死活。作为长辈,做事不能太没有人情味儿。”
“我算什么长辈?你们谁敬我这个叔公?!”
三叔公继续发难,“要不是为了梁迈雅,易诚怎么可能跑去国内?更不可能出事!我早说过那女人是个丧门星不吉利,跟她在一起就是违背人伦天理!他要是听我的跟霍家联姻.....”
祁景昼正陪温荣吃饭,手机就撂在茶几上,开了扩音。
三叔公怒声大骂,声量高到聒的人耳朵疼。
实在倒胃口。
温荣撂下碗筷,一把捞起手机,语气清冷打断他:
“既然三叔公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当初易诚要追去国内的时候,怎么不赶快让人拦住!”
三叔公的怒吼声消停一瞬,恼怒道:
“有你什么事儿?你一个女人少插手梁家内务!叫京州来接电话!”
祁景昼无奈摇头。
温荣翻白眼,“叫他有什么用?这件事跟我们有半毛钱的关系没?你真要发作就去找撞你孙子的人,找我们干什么?”
“你说什么!梁京州是家族掌权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找他找谁?!”
“别拿掌权人说事,掌权人应该说一不二,哪里还能轮到你们在这里倚老卖老?”
“你!”
“都什么年代了,还来宗法制那一套?”
温荣语气温凉,“非来这一套也行。不过叔公别忘了,其一,梁京泽跟梁迈雅的名字都不在族谱上,她们兄妹不是梁氏族人。”
“其二,易诚就算真是你们那房的私生子,他也没有认祖归宗。”
“怎么看这桩事都是你们的私事,没必要上升到家族纷争的高度。”
三叔公气的喘息粗重,“京州呢?我不跟你讲,叫京州接电话!”
温荣无动于衷,“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那点赔偿和利益么?盛世集团的法人是梁京泽,你们想要什么赔偿,直接去跟梁京泽谈,没必要过我们这一关。”
“什么?盛世集团的法人是他?不是京州?”
温荣睇了眼祁景昼,一脸‘果然如此’。
“怎么会是京州?”
“那间公司是我们当初补偿给京泽的,说来他妻儿的死,二房的落难都很无辜,三叔公你的亲孙子可脱不了干系。”
“不是说人死账消,只是你们两房的纷争我们大房已经管的不少,叔公,做人不能贪心啊。”
“你不是长辈么?长辈更应该给我们做出榜样!”
“一出事就想着要京州替你们料理,每年集团该分给你们的红利一分不少,我们有义务管你们所有鸡毛蒜皮的事吗?”
“都想把日子过好,合着我们家就不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