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六年七月十五,紫禁城笼罩在薄雾中。林若曦身着赤金翟纹朝服,九龙玉佩在腰间泛着冷光,随着她踏入御花园的步伐,十二幅月华裙裾扫过青砖,惊起池边栖息的白鹭。今夜是祭天前的祈福宴,莲池中央的九曲桥挂满琉璃灯,将水面映得五彩斑斓。
“皇贵妃今日气色甚好。”甄嬛身着淡紫海棠纹旗装,腕间翡翠镯子与林若曦的银镯相碰,“听闻昨夜镜湖异动,皇上特意让本宫陪你散心。”她的目光扫过莲池,水面倒映着两人重叠的身影,“不过……年妃今日似乎有些反常。”
林若曦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年妃正倚着汉白玉栏杆,手中金镶玉酒壶泛着冷光。她今日身着明黄翟衣,满头珠翠在月光下刺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皇后的翡翠耳坠遥相呼应——那耳坠,正是林若梅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玉佩所制。
“姐姐小心。”甄嬛突然按住她的手,“方才淳贵人说,年妃让御膳房备了西域葡萄酒。”她压低声音,“安陵容的宫女今早误食了同样的酒,至今昏迷不醒。”
林若曦心中一凛。年妃素以善妒闻名,此次借祭天之名设宴,怕是早有预谋。她轻抚腕间银镯,突然瞥见承欢蹲在假山后,手中攥着朵白莲,发间别着的莲花银铃与林若梅的香包纹样一致。
“承欢!”她快步上前,却见孩子突然将莲花塞进她手中。花瓣间藏着枚铜钥匙,齿纹与养心殿暗格的锁孔吻合。“青燕说,这是阿玛留给姐姐的。”承欢仰起脸,眼中映着琉璃灯的光,“可是青燕飞走了,承欢找不到它了……”
林若曦握紧钥匙,指尖刺痛。十三爷去世前,确实在养心殿留过暗格,存放着八爷党密档。她转头望向雍正,却见他正与张廷玉交谈,龙袍上的金线在暮色中闪烁,腰间玉佩与她的九龙佩隐隐共鸣。
“皇上,该用膳了。”苏培盛的声音响起。众人移步至水榭,金丝楠木桌上摆满珍馐,中央的水晶盘中盛着西域葡萄酒,酒液泛着诡异的紫光。年妃亲自执壶,为雍正斟酒时,长袖滑落露出藕荷色衬裙——正是林若梅生前所穿的款式。
“皇上尝尝,这是臣妾特意从凉州运来的葡萄酿。”年妃笑得妩媚,眼角余光却扫向林若曦,“听闻皇贵妃对西域风物颇感兴趣,不如也尝尝?”
林若曦正要开口,甄嬛突然轻咳一声,袖中滑出个瓷瓶:“皇上,臣妾新制的醒酒丸,不如让皇贵妃先试一颗?”她的目光扫过年妃,“毕竟西域酒性烈,臣妾担心皇贵妃不胜酒力。”
年妃的笑容僵在脸上。林若曦接过瓷瓶,指尖触到瓶底的刻痕——正是甄嬛与她约定的暗号。她不动声色地将药丸溶于酒中,酒液瞬间泛起白沫。殿内顿时哗然,年妃踉跄后退,撞翻身后的青花瓷瓶。
“年妃,你好大的胆子!”雍正猛地起身,龙袍扫落案上酒壶,“这酒里究竟下了什么?”
年妃扑通跪地,浑身发抖:“皇上明鉴,臣妾绝无此意!定是有人……”她突然指向林若曦,“是皇贵妃!她嫉妒臣妾得宠,故意陷害!”
林若曦冷笑,取出承欢给的钥匙:“若本宫要陷害你,又何必自曝其短?”她转向苏培盛,“去取养心殿暗格的密档。”
众人屏息间,苏培盛捧着黄绸包裹的匣子归来。林若曦打开匣子,里面赫然躺着八爷党的双生图,以及年妃与八爷往来的书信。信末的朱砂印,与翡翠耳坠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原来你才是八爷党的暗桩。”雍正的声音冷如冰霜,“年羹尧的妹妹,竟与逆党勾结!”
年妃面如死灰,突然抓起桌上的金簪刺向林若曦。林若曦侧身闪过,九龙玉佩与雍正的龙纹佩相撞,迸发出耀眼光芒。年妃的金簪应声而断,露出藏在其中的毒针——正是林若梅在冷宫用过的暗器。
“皇上,臣妾冤枉啊!”年妃哭喊道,“都是皇后!是她逼臣妾……”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七窍流血瘫倒在地。林若曦望向皇后,却见她正轻抚翡翠耳坠,嘴角挂着得逞的微笑。
“皇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雍正的目光如刀,“年妃已招认,你与八爷党勾结,意图谋反。”
皇后站起身,仪态依旧端庄:“皇上,臣妾不过是……”她突然瞥见林若曦手中的钥匙,瞳孔骤缩,“你竟打开了十三爷的暗格!”
林若曦心中一震。这把钥匙,竟是十三爷留给若曦的遗物!她突然想起张晓在现代故宫看到的画卷,画中若曦手持的,正是这把钥匙。难道……她穿越的真相,就藏在这暗格里?
“传朕旨意,”雍正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皇后褫夺凤印,迁居景仁宫;年妃一族削爵流放。至于八爷党余孽……”他握紧林若曦的手,“李卫已率人查封他们的庄子,一个都跑不了。”
宴散时分,林若曦独自立在莲池边。月光照亮水面,倒映出她与若曦重叠的身影。她轻抚腕间银镯,突然发现镯内侧刻着一行小字:“镜湖莲开时,双环归本位。”
“在想什么?”雍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卸去朝服,只着月白中衣,眉间疲惫难掩,“李卫在年妃的庄子里搜到半块玉佩,与你手中的正是一对。”他展开画卷,“这画的真迹,朕让人送去给你父亲了。”
林若曦望着画卷中若曦奉茶的身影,突然明白,八爷党布局五年,为的就是让这对双环重现。她握紧雍正的手,九龙玉佩与龙纹佩共鸣,泛起奇异的蓝光:“皇上,七月十五的镜湖,或许能照见真相。”
子夜,两人携手立于镜湖畔。月光穿透云层,照亮湖面。林若曦将双环投入水中,涟漪荡开,倒映出张晓在现代故宫的身影——她正凝视着那幅画卷,眼中闪过恍然大悟的光。
“原来如此。”林若曦轻声道,“我们的命运,早在六百年前就已注定。”
雍正将她拥入怀中,听着莲花开合的声音。镜湖水面突然泛起波纹,倒映出两个相拥的身影,一个身着皇贵妃服饰,另一个则是现代白领张晓。这一次,她们不再是两个时空的陌生人,而是同一灵魂的双生。
“无论多少次轮回,”雍正低头吻她的眉心,“朕都会找到你。”
林若曦靠在他肩头,望着水中的月影。当第一缕晨光照亮紫禁城,她知道,这场跨越时空的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而她与雍正的故事,将在命运的长河中,续写永恒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