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痴翁的突然出现，让林昭有些始料未及。他没想到这位隐世的玉雕怪才，竟然也会对“子夜集”这种场合感兴趣。而且，看样子，他对那块“金缕沁心玉”也是志在必得。
“师傅也想要这块玉？”林昭心中暗忖，“这玉佩确实是好东西，蕴含的能量平和纯净，非常适合雕刻宁神静心的题材。如果能用它来完成系统任务，效果肯定非凡。”
此时，场上的竞价已经进入白热化。几位财力雄厚的买家轮番出价，价格很快就突破了八百万大关。玉痴翁虽然也跟了几轮，但似乎有些后继乏力，每次加价都显得颇为犹豫。
林昭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动。玉痴翁一生痴迷玉雕，技艺通神，但显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他来参加拍卖会，想必也是为了寻找称心如意的玉料，以便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如果我能帮师傅拍下这块玉……”林昭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修复王家古玉得了不少酬金，再加上之前的一些积蓄，拍下这块玉应该不成问题。而且，这块玉对他完成系统任务也大有裨益。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借此机会进一步拉近与玉痴翁的关系，让这位怪才师傅真心实意地传授自己玉雕绝学，那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想到这里，林昭不再犹豫，果断举起了号牌：“九百万！”
他这一出价，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毕竟，之前他一直沉默不语，显得颇为低调。
玉痴翁也朝他这边看了一眼，斗笠下的目光似乎有些复杂。
“九百五十万！”另一位看起来像是个东南亚富商的买家，毫不示弱地跟上。
“一千万！”林昭面不改色，继续加价。
“老林，你疯啦？这可是一千万啊！”张胖子在一旁急得直拽他的衣袖，“为了一块破石头……哦不，是玉，犯得着吗？”
苏婉清也有些担忧地看着林昭：“林昭，这玉虽然不错，但价格已经远超其本身价值了。‘子夜集’水深，切莫意气用事。”
林昭微微一笑，示意他们安心：“我心里有数。”他能感觉到，这块“金缕沁心玉”内部蕴含的能量，远比表面看起来要精纯和浓郁。如果运用得当，其价值绝对不止一千万。
“一千一百万！”东南亚富商咬了咬牙，再次加价。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显然这个价格也快接近他的心理底线了。
林昭正准备继续跟进，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四方阁”的包厢中传了出来：“一千五百万。这块玉，我们‘四方阁’要了。”
说话的正是文博。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四方阁”亲自下场了！而且一开口就直接加价四百万，这份财力和霸气，让其他竞价者都望而却步。
那个东南亚富商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弃了竞价。
林昭眉头微蹙。他没想到“四方阁”也会对这块“金缕沁心玉”感兴趣。难道他们也看出了这块玉的非凡之处？
“文管事，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林昭朗声说道，语气不卑不亢，“这块玉，晚辈也颇为心仪。”
文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呵呵，林师傅说笑了。拍卖场上，自然是价高者得。林师傅若是对这块玉也有兴趣，尽管出价便是。我们‘四方阁’，从不强人所难。”
他话说得漂亮，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威胁之意。与“四方阁”公然竞价，无疑是自讨苦吃。
张胖子吓得脸都白了，连连给林昭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
苏婉清也轻轻拉了拉林昭的衣袖，低声道：“林昭，别跟他硬碰硬。‘四方阁’势力太大，我们惹不起。”
林昭心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实在不想放弃这块对自己意义重大的玉料。而且，文博这种仗势欺人的做派，也让他心中颇为不爽。
就在他犹豫之际，玉痴翁却突然开口了。他那沙哑的声音在拍卖场中响起，虽然不高，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四方阁’？哼，好大的名头！老夫出价，一千五百零一万！”
他竟然只加了一万块！
这一下，不仅文博愣住了，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老头子，是疯了吗？竟然敢公然挑衅“四方阁”？而且还是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
文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阴沉：“老先生，您这是何意？”
玉痴翁冷哼一声：“拍卖而已，价高者得。老夫出得起价，自然有资格参与。怎么，‘四方阁’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好！很好！”文博怒极反笑，“既然老先生有此雅兴，那文某就奉陪到底！两千万！”他直接将价格抬高了近五百万，显然是被玉痴翁给激怒了。
全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两千万！这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玉痴翁闻言，沉默了片刻。他虽然性情孤僻，但也知道两千万意味着什么。他一辈子的积蓄，恐怕也拿不出这个数目。
就在众人以为玉痴翁会放弃的时候，林昭却再次举起了号牌：“两千零一万！”
他依旧只加了一万块！
“小子，你……”文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中杀机毕露。他没想到，这个林昭竟然也敢如此不给他面子！
“林昭！”苏婉清急忙拉住他，“别再加了！你会惹上大麻烦的！”
林昭却对她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很险，但如果能借此彻底赢得玉痴翁的好感，甚至让这位怪才师傅站在自己这边，那这笔“投资”就绝对值得。
更何况，他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这次，或许会有“贵人”相助。
果然，就在文博准备再次开口，用更强的气势压下林昭时，一个慵懒而带着一丝戏谑的女声，突然从拍卖场二楼一个最为隐蔽和豪华的包厢中传了出来：
“呵呵，‘四方阁’的文管事，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连区区两千万的东西，都要亲自下场，以势压人吗？传出去，也不怕堕了你们‘四方阁’的名头？”
这声音娇媚入骨，却又带着一股令人不敢小觑的威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包厢的珠帘被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拨开，露出了一个身穿黑色蕾丝旗袍，身姿曼妙，容颜绝世的年轻女子。女子手中把玩着一柄小巧的象牙折扇，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却锐利如电，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一出现，整个拍卖场都为之寂静了数秒。
“是……是‘销魂窟’的红袖姑娘！”人群中有人失声惊呼。
“销魂窟？红袖？”林昭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张胖子的一些“江湖八卦”中听到过。据说，“销魂窟”是本市最为神秘和销金的娱乐场所，其背后势力深不可测，连“四方阁”都要忌惮三分。而这位红袖姑娘，正是“销魂窟”名义上的主人，一个手眼通天，谜一样的女人。
她怎么会突然开口？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在……帮自己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