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佛,赵昭璋和姜舒窈,打闹着求签去了,夏瑜芝不自在地走到赵昭阳面前。
“还是要和你说一句,你被抓回来,不是我告的密!”更与夏家无关!
“我知道!”
赵昭阳低头瞥了夏瑜芝一眼。
他都想起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无非是那人想要放自己出去,让自己吃尽苦头,然后灰溜溜地自己回来。
哪想到,自己一去不回,他便急了,这才差人,把自己带了回来!
从未自由过,所以何谈被抓?
“你……你前些时日,应当没吃什么苦吧?”
“还能有现在苦?”赵昭阳自嘲地摇了摇头。
夏瑜芝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但是还是想劝你一句,即使要抗争,也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危!”
自暴自弃最是不可取!
“先顾好你自己吧!”赵昭阳轻颌眼皮,摆明不想再搭理夏瑜芝。
“师弟师弟,快来,你也来求一签!”姜舒窈的签文,想来是极好的,她春光满面、眉眼带笑地小跑了过来。
看着赵昭阳的背影,夏瑜芝冷哼一声,就不该多嘴劝你!
“这是什么意思?”赵昭阳抱着迟疑的态度,取了一签,可却不明白这签上的意思。
那解签的师傅接过竹签,随后道:“施主,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赵昭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意思是,我所求之事,只能不了了之?”
“今日天色已晚,该收摊儿了!”
解签师傅慢悠悠地收起桌上的物品,启步离开前,又对着赵昭阳道:“咱们有缘,再送施主一句,花开花落两由之!”
“什么?”赵昭阳一时呆愣。
“施主忘施缘了!”师傅笑眯眯地伸出手。
“不好意思啊,确实是忘记了,我替他给您!”
姜舒窈立马明白了,解签师傅的意思,从荷包里掏出一枚碎银,双手递到那师傅的手中!
“你是为了赚钱骗我,还是真有本事?”赵昭阳拦住姜舒窈递银子的手,眼睛灼灼地看向解签师傅。
“施主这是在质疑贫僧?佛祖面前,贫僧岂敢撒诈捣虚?”解签师傅不满地说道。
“富贵险中求,谁知道你两嘴一张,是不是在胡言乱语?”赵昭阳冷哼出声。
“签文是你自己亲自抽的,也明明白白地摆在了你眼前,你若是不信我,自己解释也就是了,贫僧是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自证了!”
“你当着你的佛祖的面发誓,就说你若是诓骗于我,便一辈子没有钱财进账,穷困潦倒一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算上!”
“阳儿,咱们求签,也不过是图一乐,你就放他离去吧!”
见赵昭阳较了真儿,赵昭璋上前解围。
“你这钱,我不要了!”赚个辛苦钱,还要发下如此毒誓,他好苦啊!
解签师傅伸手掏出碎银,递到赵昭阳面前。
“拿了钱就要办事,我且问你,什么叫不了了之?怎么就不了了之了?”
赵昭阳非是不依,他想不通,这人今日就走不了!
“见郎君的模样,也应当是个讲道理的体面人,这性子,如何会如此横行霸道?”
解签师傅不满。
“你今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咱们谁也别想走!”赵昭阳下了狠心。
“施主,咱们的缘分,至此,已经尽了!”解签师傅老神在在地规劝道。
“这缘分尽不尽,不止是你说的算,我说未尽,这线就断不得!”
说我不讲理,那我索性就不讲理到底,今日我解不了惑,咱们谁也痛快不得!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们才分开了片刻,你们怎么又闹起来了?”
秦观礼几人闻声而至。
赵昭璋疯狂给几人使眼色,这边正剑拔弩张呢,快别来触霉头了!
“脸色这么难看,这是抽到什么签文了?”
秦观礼拿起竹签,“来来来,让我来瞧上一瞧!”
“若不撇开终是苦,各自捺住即成名!”
他朗声念了出来,“怎么了?这签文有什么不对吗?为何你们都这副表情?”
姜舒窈和赵昭璋,默契地看向赵昭阳。
“还是这位郎君明事理,这签文并没有什么不对,贫僧该回去了,还请郎君劝一下这位施主,放下吧,莫要为难贫僧了!”
解签师傅像是看到了救星,为难地说道。
“那还是别了!我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就不掺和了!”
见赵昭阳越发阴沉的脸蛋儿,秦观礼识相地拒绝了,他站阳儿这边的,绝不做叛徒!
“还有,我家阳儿的性子,好得不得了,他怎么会为难你呢?肯定是你招惹他在先!”
赵昭璋见他没有火上浇油,悬着的心,终于微微放了下来,这才对嘛,好兄弟,就该一致对外!
解签师傅听闻这番话,嘴巴微微张开,不可思议地盯着秦观礼发呆,是自己耳朵不好使了?这郎君说的,是人话否?
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虽然在自己的地盘上,奈何人家人多势众!
解签师傅微微扯了扯嘴角,“是贫僧的过错,贫僧才疏学浅,解的签文,不足以令施主满意,贫僧再来看看就是了!”
不满意?
这就换个说法就是了!
“你不满贫僧口中的不了了之,想来是放不下,想要求一个结果,可施主似乎忽略了,在这世上,事事皆有结果,无论如何以待,最终都会结果,还请施主稍安勿躁,你终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果!”
“真的?”赵昭阳忽略内心的叫嚷,偏执地看向解签师傅。
“出家人不打诳语!”解签师傅言。
赵昭阳掏出一块银锭,递到解签师傅眼前,“这是你的酬劳,麻烦你了!”
“施主已经给过了,无需再次破费!”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解签师傅的手,还是诚实地接过了,赵昭阳手中的银锭。
“日后,施主若是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尽可来找贫僧!”
解签师傅表面笑嘻嘻,实则内心:别来别来,我还想多活几年!
目视着赵昭阳等人离去,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明明心里清楚的紧,却非要自找糊涂,小小年纪,便执念如此,实在可怜可叹!
又望了一眼手中的银锭,他不在意地撇了撇嘴,也不是没有回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