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久没来藏书馆了!”
赵昭阳只是找个清净之地躲一躲,谁知又遇到一个老熟人。
“做皇帝的,都很闲吗?”他赤裸裸地问道。
“姜辞明说你变了,可见是骗朕的,你呀,一如既往的直率!”
皇帝随性地坐在赵昭阳的对面。
“今日怎么不见你看书了?”
“我不喜欢看书!”要不是为了找到穿越者,他看个屁的书啊?
不过可惜了,现在他是没兴趣了!
“朕这里有一本书,想来你爱看!”皇帝从袖笼中掏出一本手札,推到赵昭阳的眼前。
一行字映入眼帘,赵昭阳眯眼盯了几秒,然后指着上面的字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有缘者亲启’如果他眼睛不瞎的话,这是汉字吧?
“好东西,能影响国运的东西!”皇帝意味深长地看向赵昭阳,“你能看懂吗?”
“恩!”赵昭阳点头,“这是赵云承留下的?”
皇帝的表情,呆滞了一瞬,而后笑眯眯地揉了揉赵昭阳的小脑袋,“是,可惜啊,不是留给朕的!”
赵昭阳的注意,全部被熟悉的字体吸引,根本没听到皇帝的叹息。
他的心,久违地出现了一丝悸动,然后随着手札的翻开,化为恼怒,“你耍我?”
“年轻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皇帝老神在在地说道。
赵昭阳半信半疑,以为是自己错怪了皇帝,又耐着性子翻了两页,嘿,又被耍了!
他不信邪,直接拿起手札,从头翻到尾!
这下没错了,他确实被耍了!
“就说,年轻人不要太急!”皇帝受不住赵昭阳视线的灼烧,接过手札,翻看过后,讪讪地笑了笑,“看来,你非有缘人啊!”
没法子,总不能说自己拿错了吧!
“小孩子家家,气性怎么这般大?”皇帝见赵昭阳气的咬紧牙关,对着他招了招手,“来,朕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枪?”赵昭阳眯起眼睛。
“是火统!”皇帝道。
见赵昭阳不开口,他又问,“你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这东西都造出来了,他为何不称帝?”赵昭阳道。
“你这性子,倒是狂妄!”皇帝嘴上这样说,眼眸里却尽是欣赏。
“朕把它赠予你,你可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来?”
“不会!”
赵昭阳把玩着火统,很诚实地说道。
“日后还是多来藏书馆吧,朕带了一批书过来,想来你会喜欢!”
皇帝也没有为难他,话锋一转,又谈回了看书的问题。
“我不喜欢读书!”
人哪有喜欢读书的?
“等你看完所有书,朕便将书札给你!”
“我不稀罕!”
“朕是皇帝,朕要你看,你就必须看!”
话音刚落,赵昭阳直接抄起手边的火统,对准了皇帝的胸口,“你不怕我学会了,然后造你的反?”
“皇帝轮流做,谁知明天到谁家?”皇帝耸了耸肩,“坐下吧,这东西不能用,你指着朕也没用!”
“我要先看手札,再做决定!”赵昭阳丢下手中的火统。
“明日给你!”皇帝道。
拿到手札的那一刻,说不激动是假的,赵昭阳表面再是冷静,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一目十行,他越看越快,也越看眼睛越黯淡。
说是手札,更像是一个满腹牢骚的人,在无能狂怒,那字眼脏的,丢进厕所,厕所都要干呕几声。
有缘者亲启,他算是开眼界了,屎尿屁算什么,这手札封页上的五个大字,就已经够脏了,脏的让人想要把作者挖出来鞭尸!
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整个人都沉重了下来,【亲,我验证过了,这辈子是回不去了!】
也就是说,这蠢货一辈子留在了这里!
赵昭阳静静地愣坐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西斜,月亮爬上枝头,他突然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
皇帝着实吓了一跳,上面写的啥,怎么就叫孩子魔障了?
“我只是想开了!”赵昭阳心中的沉重一扫而光,既然如此,他还阴郁个毛啊,既然全世界都想让他不痛快,那他就非要痛痛快快的活着!
他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毛线啊!
“这上面写了什么?”皇帝疑惑。
“屎啊尿啊屁啊的!”赵昭阳道。
“什么?”
“就是屎尿屁,出口成脏,作者看来是活的不痛快!”
他就说嘛!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就他一个人这么倒霉,你瞧瞧,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这破地方的,只是赵云承入土了,自己还活着而已!
这么一想,果然自己还是最可怜的!
“我要回去睡觉了!”
“就睡觉了?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朕说的?”皇帝蹙眉问道。
“你也洗洗睡吧!”赵昭阳伸了个懒腰,慵懒地建议。
“没有规矩,朕是你的皇祖父!”
见了几次面了 这小子一次敬称都没有也就罢了,竟然连声皇祖父都没喊过,赵治果然不会教孩子!
“喊皇上不是一样嘛!”这大雍人的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怎么一个比一个事儿多啊!
“咳恩——”皇帝耷拉着上眼皮,盯向赵昭阳。
“皇祖父!”赵昭阳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可以走了吧?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领着赵昭阳往外走。
“今日,皇祖父给你看的东西,是咱们祖孙俩之间的秘密,你万不可告诉别人!”
“了解!”
和谁说?
他难道是什么人缘很好的人么?
出了藏书馆,赵治正带着人焦急地等在外面,见一大一小两个人走出来,他连忙迎了上去,行礼作揖,“参见父皇!”
“带孩子回去吧,朕也要回宫了!”皇帝道。
目送皇帝离去,赵治一把将赵昭阳捞进怀里,到了车厢里,才担忧地问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赵昭阳摇了摇头。
“他与你说什么了?”赵治又问。
赵昭阳又摇头。
“你这孩子,那你们待在藏书馆这么久,做了什么?”
“他不让我说!”
“不让你说?”
赵治思索半晌,自家檀奴才多大,他俩之间,又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