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联军赶来支援
1936年1月15日深夜,佳木斯郊外的寒风如同饥饿的野狼,在枯树林间发出凄厉的哀嚎。一辆破旧的马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前行,车篷内,谢文东紧紧搂着昏迷的金顺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浸透了绷带。
“别睡,顺子,坚持住!”谢文东声音颤抖,用脸颊贴着她冰凉的额头。金顺子的睫毛微微颤动,虚弱地挤出一丝微笑:“东哥……我没事……”话未说完,又陷入昏迷。
驾车的神秘人——老张突然勒住缰绳,马车在一座破旧的农舍前停下。农舍四周堆满了柴草,烟囱里冒出几缕若有若无的青烟,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老张跳下车,掀开篷布:“到了,这里安全。”
谢文东抱着金顺子下车,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为什么救我们?你到底是谁?”
老张摘下被风吹得歪斜的毡帽,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右眼角的疤痕随着笑容扭曲:“老周没跟你们提过我?我叫张守义,和老周是过命的兄弟。三年前他牺牲前,把这枚玉佩交给我。”说着,他掏出一枚刻着“义”字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谢文东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枚玉佩,正是老周贴身佩戴的。
农舍内,油灯昏黄的光晕下,老张熟练地为金顺子处理伤口。他从墙角的药箱里拿出一包草药,碾碎后敷在伤口上:“这是用长白山的七叶一枝花配的,止血消炎最好。”
“老张,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去通讯中心?”谢文东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手始终按在腰间的枪上。
老张头也不抬:“整个佳木斯都有我的眼线。而且……”他突然抬头,眼神犀利如鹰,“你们被老陈算计的事,我三天前就知道了。”
“什么?!”谢文东霍然起身,凳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你既然知道老陈是叛徒,为什么不早说?!”
老张冷笑一声,往火塘里添了块木柴:“说早了,你们会信?再说,不引蛇出洞,怎么知道日军的‘蝴蝶行动’到底藏着什么鬼把戏?”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不过现在情况更糟了。通讯中心一乱,日军高层连夜改变了计划。新的行动时间、地点,只有关东军司令部的核心人物知道。”
谢文东一拳砸在桌上:“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作恶!”
老张起身走到窗边,掀起一角布帘,目光警惕地扫视外面:“我在关东军司令部有个内线,代号‘夜莺’。”
“夜莺?!”谢文东和床上刚转醒的金顺子同时惊呼。
老张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对,就是你们认识的夜莺。她真名苏婉秋,是我的亲侄女。三年前,她主动要求潜入日军内部……”他的声音哽咽,“这次‘蝴蝶行动’,她冒险传出消息,却暴露了身份。现在,她被关在宪兵队地牢,生死未卜。”
金顺子挣扎着坐起来:“那我们去救她!”
“不行!”老张断然拒绝,“宪兵队戒备森严,进去就是送死。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通过夜莺的联系人,找到新的情报。”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画着一座教堂和一串数字,“明天凌晨,在圣索菲亚教堂,拿着这个暗号接头。”
谢文东接过纸条,正要询问细节,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犬吠声。老张脸色骤变,吹灭油灯:“不好!是日军的巡逻队!他们来得太快了,一定是有人跟踪!”
金顺子抓起枕边的枪:“东哥,我掩护你先走!”
“都别说话!”老张掀开地窖的木板,“下去!我来应付。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谢文东拉着金顺子跳进地窖,黑暗中,只听见头顶木板被重新盖上的声音。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日语的叫骂,接着是一声枪响。金顺子想要冲出去,被谢文东死死抱住:“别动!相信老张!”
然而,外面很快恢复了寂静。只有寒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谢文东和金顺子在黑暗中屏息等待,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老张到底是敌是友?夜莺真的是他侄女吗?圣索菲亚教堂的接头人,又会不会是日军设下的另一个陷阱?而此时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张是生是死?一连串的疑问,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两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