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众人的眼中满是震惊。
燕王妃这是明着替楚婳出头?不少人庆幸刚才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话。而且,看这架势,翊王似乎对这楚小姐也很不一般。
“好了,一场闹剧罢了,去前厅吧。林嬷嬷,你带着楚婳去客房换一身干净的衣衫,可别着凉了。”
林嬷嬷点了点头,便搀着楚婳,朝着客房走去。
“十四弟,走吧。”按照辈分,萧翊是要喊她一声十嫂的,只不过她每次应得战战兢兢。
萧翊这才将目光从不远处收回,微微颔首,朝着前厅走去。
等楚婳换好衣衫到前厅的时候,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一身浅紫青罗衣裙,外面罩着薄如蝉翼的玉白色的纱,倒是衬得她更不染凡尘了。
原本她是想换一身简单点的,毕竟这衣服一看就很贵重。只不过那林嬷嬷笑着说这是燕王妃的意思,楚婳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衣服好像来头不小?
人群中有一美妇诧异道:“这……是不是之前陛下赏给燕王妃的那一件衣服?”
“看起来像。我听说这上面的花样,可是找了一百个绣娘绣了足足半月余呢。如今竟然穿在一个女子身上,这女子跟燕王府是什么关系?”
另外一人搭话:“你连这姑娘都不认识?这可是楚将军爱女楚婳。如今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楚婳哪儿知道,在这些人心里,自己突然变成了“红人”了。
萧翊的眼神牢牢地锁定在她身上,面上闪过不悦。这女人,还嫌自己不够惹眼吗?
楚婳才走到燕王妃跟前,便被她拉着入了座。
“七皇子到,长平郡主到!”尖锐的嗓音响起,楚婳朝着门口望了过去,正好对上了那一道幽深的视线。
她赶紧挪开了眼。
萧翊见状,唇角的笑意渐渐消散。
很好,还有心思看旁人。
长平郡主笑着小跑到了燕王妃跟前,唇角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十婶婶,你今日可真美啊。再这样下去,长平都不知道该叫你婶婶还是姐姐了。”
长平郡主自幼父母双亡,却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嘴甜。
果不其然,听到她这话,燕王妃眼底笑意满满,赶紧拉着人招呼道:“长平,今日你来得晚了,待会儿罚你多吃一些。”
“好啊。就怕把燕王妃给吃垮了,十婶婶到时候要赶我出去。”
另一道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十婶,祝您岁岁欢愉,年年胜意。”
“越儿,快,坐。”
其实她的心中也感慨万千。
萧祈越还小的时候,也同长平一般惹人可爱。可是自从他受伤后,她便没见过他几次了。
今日他却来了,这倒是让燕王妃有些意外。
长平郡主想都没想,便坐到了楚婳身侧。
“楚婳,你今日美得像个仙女。诶,你头上的发簪,我怎么从没见过?这样式,看着倒是别致得很。”
她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落在了楚婳的发簪上。
“琳琅阁新出的样式,晚些时候带你去瞧瞧。”
“原来是琳琅阁的东西,怪不得。那等十婶的寿宴结束,咱们就过去吧。”
楚婳笑着点了点头,眼神却瞥见了不远处正黑着脸的某人。
这人也太莫名其妙了些吧?她这不是活招牌吗,怎么感觉萧翊反而更不爽了?
男人,真的是这个世上最难懂的生物了。
同一桌的萧祈年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端起酒杯,轻声对着身侧的人道:“本宫本以为这楚婳是猪油蒙了心,非得退婚,现在看来,人家是择良木而栖啊。”
今日,楚婳落水的时候,他这个不问世事的皇叔,竟然直接跳下了水去救人,那眼中的紧张跟关切,可做不得假。
如果这还看不出来的话,那他就是真的傻了。
萧祈越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裴子珩不足为惧,可若是你的对手成了皇叔,那只怕……七皇弟,手足一场,本宫劝你还是早点打消对楚婳的那些念头吧。”萧祈年好心提醒道。
若是对象是萧祈越,他不会放手,可偏偏这人是他皇叔。萧祈年对楚婳的那一点念想瞬间全无。
他自然不是多担心萧祈越,而是他们本该一样的。他得不到的女人,萧祈越也别想沾染分毫。这样才公平。
很快,寿宴便开始了,这其中最重要的环节,自然是送的贺礼了。
一溜烟过去,全是稀罕玩意儿,珠宝玉石、金银首饰、绫罗绸缎……
等到了楚玥的时候,小厮们将一个用红绸遮着的东西给抬了上来。
“这是……”看到这,燕王妃总算是提起了一丝兴趣。
“臣女得知王妃喜欢字画,特意寻了这一幅《春江花月夜》。”
话音才落,那画上的红绸已经被掀开了。
一阵阵的惊叹声响起。
楚婳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江水浩渺,两岸繁花似锦,皎洁的月色宛如银纱,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纵然她不懂画,也能看出来这画价值不菲,看来楚玥花了大心思了。
“妙哉妙哉啊!楚小姐这贺礼,当真是用了心了。”
燕王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轻轻抚过那画,忍不住赞叹道:“果真是妙笔生花!”
她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看向楚玥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缓缓道:“你有心了。这幅画,本宫很喜欢。”
听她这么说,楚玥连忙福了福身:“王妃喜欢就好。”
这幅画,花了她不少银子不说,更是几经周折,才到了她手上。好在,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不知道另一位楚小姐准备了什么礼物?”人群中有一个男子,适时开了口。
他也是万学书院的学生,仰慕楚玥许久。而这个楚婳,对楚玥如此不友善,他自然也想灭灭她的风头。
燕王妃痴迷字画,任楚婳送的礼物再昂贵,怕是也比不过这一幅画。
他的话一出,众人的视线又落在了楚婳的身上。
“臣女的贺礼,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