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帐内。
池早站在帐篷摆放的椅子边上,心里忐忑不安,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屏风后面,太后正在换衣服。
“让你准备的事准备的如何了。”太后低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池早垂着脑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太后缓缓从屏风后出现,目光锐利的望向池早:“你准备妥当了就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想必你自己也应该清楚该是怎么下场。”
池早咬下唇,疼痛感让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她抬起头看向太后:“娘娘,嫔妾的家人如何了。”
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下,神色不悦:“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是嫔妾的错,嫔妾只是担心......”池早咬紧唇瓣。
太后冷哼一声:“只要你事办的好,你的家人自然会无恙,但若是......你自己掂量掂量。”
池早利索的跪下:“娘娘放心,嫔妾定会尽心尽力。”
“嗯,回去吧。”
池早缓缓起身,慢慢退出了太后帐篷。
她匆匆返回到狩猎场地的席位上。
落座前,她先是问了李姑姑现在的战况。
李姑姑摇摇头:“陛下还在里面。”
池早点点头坐下。
她坐下后就感觉如坐针毡。
从入场开始,她就感受到有一股寒意在她身上停留,仿佛有人一直在暗处直勾勾的盯着她。
池早抿下唇,抬起头四周看了看,视线最终定格在常贵嫔旁边的淑妃身上。
池早:“......”
淑妃从一开始就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池早瞧,暴君离开后盯着池早的眼神也越发狠,连掩饰都不掩饰了。
见池早看到自己,淑妃弯下唇:“妹妹回来了。”
池早啊了一声,就移开了视线。
淑妃不肯放过她:“妹妹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呢,姐姐近日正好得了一套好料子做的衣裳,要不我带着你去换一身衣裳?”
池早心中警铃大作:“不用了,我擦擦就好了。”
“那怎么行呢,万一陛下回来看到妹妹这一身的汗可就不好了。”淑妃笑笑:“姐姐都是为了你好呀妹妹,你应该不会拒绝姐姐的这一番好意的对吧。”
池早拒绝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常贵嫔喝了一口茶,放下:“正好我身上也黏腻得厉害,一起吧。”
淑妃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常贵嫔冲淑妃笑笑:“姐姐不会拒绝我的吧。”
淑妃僵硬的笑一下:“怎么会,都是自家姐妹,那就一起去吧。”
池早冲着常贵嫔感激的拱了下手。
常贵嫔对着池早弯弯唇。
淑妃带着人走了。
池早和常贵嫔跟在后面。
“你往日得罪她了?”常贵嫔与池早并肩走着,挑眉问道。
池早摊了摊手:“没有啊。”
常贵嫔想了下:“那可能是因为你比较受宠。”
池早:“习惯了。”
到了目的地。
淑妃站定,对书画使了个眼色。
书画扶着淑妃进去然后出来,对着池早和常贵嫔道:“贵嫔娘娘,您随我来。”
常贵嫔拧眉:“不是一起吗?”
“贵嫔娘娘,我家主给两位主准备的衣裳都不一样,放的地方也不一样的。”书画道。
常贵嫔不以为意:“那你就把衣裳拿过来给我和池贵人一起换不就好了。”
书画顿住迟疑:“这......”
常贵嫔直接了当:“这什么这,还不快去。”
书画跪下求饶:“贵嫔娘娘您饶了奴婢吧,您也知道我家主的性子,若是让她知道奴婢没有按照规矩行事定会打死奴婢的。”
常贵嫔移开步子往淑妃的帐子走:“既然这样,那本嫔自己去同淑妃说。”
书画趴在地上,眼疾手快的抱住常贵嫔的腿哭嚎:“贵嫔娘娘不可啊!”
池早看着书画表演,沉默了一秒拉住了常贵嫔:“姐姐,就按照她说的办吧。”
常贵嫔扭头:“可是。”
池早冲着她安慰的微笑:“没事的。”
书画眼珠子一转立即起身:“贵嫔娘娘,奴婢带您去。”
常贵嫔担忧地看了眼池早。
池早动了动嘴唇:“放心。”
常贵嫔被书画带走,池早看了眼眼前的帐篷,深吸一口气,掀开帐帘踏了进去。
“淑妃娘娘。”池早站着,看着淑妃的背影喊道。
淑妃转过身,盯着池早语气清冷,暗含薄怒:“池贵人倒是使得一番好手段啊。”
池早蹙眉:“嫔妾听不懂娘娘说的。”
“听不懂?”淑妃靠近池早冷笑:“前日夜里你刚侍寝,如今你跟我说听不懂,池早,你装什么!”
池早听着淑妃的话,联想到暴君那夜的情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淑妃给暴君下的药。
“明明是本宫先去的重华宫,结果侍寝的是你!”淑妃眼里愤恨:“池早,你究竟给陛下下了什么迷魂汤让陛下非你不可!”
池早抹了把脸:“淑妃娘娘,你的口水喷到我了。”
淑妃愤怒的脸色一僵,随即挥手:“这不重要!”
池早:“重要的,口水有细菌,会得病。”
淑妃:“哈?”
池早叹了口气:“淑妃娘娘,那夜嫔妾跟陛下什么也没有发生。”
淑妃嗤笑:“你休想骗我,本宫的探子说了,陛下那夜叫了二十次的水!”
池早:“???”
二十次?
你自己听听这离不离谱?
何况那晚她跟小暴君一直待在太极殿,叫的哪门子的水。
池早眼神怪异:“淑妃娘娘您自己觉得可信吗?”
“当然!”淑妃点头,满眼都是对暴君的崇拜:“陛下是真龙天子,拥有魁梧身材,二十次的水再正常不过。”
淑妃恶狠狠的瞪着池早:“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那夜跟陛下待在一起的人就是我!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怎么不去死!”
池早:“......”
过分了啊。
当着她的面让她去死。
池早试图跟淑妃沟通:“有没有可能,你的探子给你回的是假消息?”
“不可能!”淑妃坚定:“本宫寻的探子是常胜的徒弟,怎么可能会给本宫假消息。”
常胜的徒弟,好好好。
等下她就去给常胜告状让他好好收拾他一顿!
淑妃定定地瞧着池早:“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过了今日,一切就都会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