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
暴君视线下滑,落到自己的腰身上。
池早神色有些僵,讪讪地开口:“陛,陛下,嫔妾要是说嫔妾不是故意的您信吗?”
暴君眉心蹙了蹙,抬眸看向池早,神色复杂。
【蠢女人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朕收拾干净!脏死了!】
暴君开始尖叫。
池早顾不得耳膜冲击,赶紧拿了帕子一点点给土豆泥擦拭掉。
擦拭完池早就退到了一边,一动不动。
暴君又开始尖叫了。
【衣服!朕的衣服!】
池早瞟了一眼暴君的寝衣,那边上一块污渍明晃晃地,让人难以忽视。
暴君瞪着池早:“给朕更衣!”
池早从屏风拿过新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给暴君穿衣服。
好不容易将衣服给暴君套好了,还要被暴君阴阳怪气地骂。
暴君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身上穿得不伦不类的衣服,唇角微扯,斜眼看向池早:“池贵人,你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
池早呵呵地干笑:“要不嫔妾让常公公进来服侍您?”
她哪里知道暴君的衣服这么麻烦?
她穿过来也没自己穿过衣服啊。
暴君冷哼一声:“什么都让常胜来做,朕还要你做什么?”
池早:“......”
暴君看她一眼:“过来。”
池早眨眨眼,乖巧的走近。
暴君动手整理着装:“看好了,朕只教一次。”
池早:“?”
暴君手速飞快:“看懂了?”
池早:“......看懂了。”
就暴君那个眼神,她不懂也要说懂啊。
不过暴君又发什么神经?
教她这个做什么?
不会以后都要她来给他穿衣服吧?
不要啊!
暴君满意点头,语气像是给了池早一个天大的赏赐一般:“以后朕的衣裳都由你来穿。”
池早:“......”
她真是......*&¥%@#¥%
*
暴君醒了第二天开始的接下来的每一天,暴君都传召池早侍寝。
期间小暴君也有出现,不过都是半夜。
可能是暴君最近比较老实,一直待在宫里,小暴君也没有闹着要出宫之类的。
但是小暴君吃完总是要消消食。
受累的就是池早了。
每天半夜都要跟着小暴君飞檐走壁。
偶尔还会撞破宫女与侍卫私会。
小暴君不知道是好奇还是怎么的,非要凑上去看个究竟。
结果把人家吓的半死。
小暴君不讲道理,反而觉得自己被他们吓到了,直接一掌给两人都拍死了。
池早连阻止都来不及。
后面池早直接对小暴君要求,如果他再不听劝阻杀人,那以后就都没有东西可以吃了。
小暴君对吃的还是执着的,听话的没有再杀人。
但是他聪明的变通了。
发现有人私会,他躲在暗处偷看人家,看到人家情义正浓时就丢个小石子弄起一些动静。
小情侣直接吓的花容失色,战战兢兢的跑走了。
久而久之,宫中就起了一条传闻。
景福宫闹鬼。
有人路过景福宫,总是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怪叫声。
就连住在附近的宫人也常看见有鬼影飞过。
听宫人说,景福宫不止一只鬼,是两只。
那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信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传遍了整个皇宫。
池早听到闹鬼传闻第一时间是看向半倚着的暴君。
暴君正骂骂咧咧的批奏折。
察觉到池早的视线,暴君微微抬眼,语气冷硬:“看什么。”
池早里面摇摇头别开视线。
不知道暴君要是知道宫里传的闹鬼的鬼是他会是什么表情。
暴君不知道,暴君此时很愤怒。
因为暴君被人威胁了。
威胁的人不是别人,是太后的党羽。
沈贵嫔倒了,太后准备扶持家里的另外一个侄女进宫。
暴君今日看的奏折几乎全是在让暴君选秀的。
大致都打着为江山社稷的名号。
更有一位大臣的奏折上暗搓搓的指着暴君的绿脑袋说。
‘陛下贵为天子,当以江山社稷为己任,延绵子嗣自也不落下。后宫沈贵嫔一事更是告诫陛下当多进后宫避免此事再发生。’
暴君看到此人的奏折当场将奏折扔到了地上。
暴君狰狞地冷笑指着常公公吩咐:“去,让郑渲滚进宫来见朕!”
这还是池早第一次见暴君发这么大的脾气。
暴君就坐在椅子上,表情一直维持着狰狞。
池早想着要不要给暴君消消火,怕他牵连到自己。
她迟疑了下,悄悄退下去了。
没多久,她和常公公几乎是同时重新进入重华宫。
不同的是,常公公身后带着人。
穿着有云雁的官服的人跟在常公公身后,也挑眉看了一眼池早。
云雁,四品。
常公公退后一步:“小主,您先请。”
池早收回视线,端着新鲜现榨地西瓜汁进去了。
暴君看到池早的西瓜汁直接接过一饮而尽。
池早:“......”
【蠢女人终于有眼力劲了一次。】
暴君喟叹一声:“还有吗?”
池早:“......嫔妾给您再去拿。”
池早还想看热闹,脚底生风,很快又回来了。
刚回来就迎面看到那个叫郑渲的四品大臣被暴君一脚踢翻在地。
“朕竟是不知你们对朕的后宫竟然了如指掌,朕宠幸谁不宠幸谁是朕的事,哪里轮的到你们来置喙!”
暴君气急将案桌上的砚台朝着郑渲砸过去。
郑渲不偏不倚让砚台砸中自己的额角。
他梗着脖子:“臣一心都是为了江山社稷!陛下作为天子,却不以江山社稷为己任,连子嗣都不放在心上,如今更是专宠一人,臣斗胆一问,陛下是想学圣祖吗?”
池早不敢进去了。
圣祖,是暴君的爷爷。
因为专宠一人弃江山于不顾。
郑渲现在说暴君专宠一人,这几日连续侍寝的人只有她。
此时她进去,无异于火上浇油。
郑渲似乎是觉得说的不够,重重朝着地上一磕:“臣愿死谏!只愿陛下早日清醒,以江山社稷为重!”
暴君冷漠:“常胜,上毒酒!”
郑渲猛得抬起头,不敢置信。
常公公挥了挥手,一个小太监端着酒壶和酒杯站在了朕渲的身边。
暴君迈着细碎的步子,唇角噙着笑:“刚刚郑大人不是还一副为了江山社稷肯身先士卒的吗,怎么如今朕如你所愿,你倒是变得犹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