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没有？”
片刻沉默后，白自在率先开口，冷眼盯向韩飞。
“没有！”
韩飞本有几分尴尬，闻言心中一恼，抬眼落在她胸口水面——说得老子像个偷窥狂似的！
“你。。。！”
白自在面上一僵，顿时语塞。
“道友不若先转过身，让我姊妹俩穿好衣裳？”
另一女子目光微转，缓声启口。她声音嗓音软糯，似情人吐气荡过耳旁，让人骨节阵阵微酥。
韩飞嘴角微抽，随即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水声溅落、衣料摩擦的轻响，湿润的水汽伴着女子体香飘来。
他按下神识探查的念头，任由脑中画面闪烁。
片刻后，就听那女子道：
“好了，多谢道友了。”
韩飞回过头，见二女已整装立于池边，池面微波尚未平息，映着她们的身影微微摇晃。
白自在依旧一身白衣，神色清冷；另一名女子身形中等，双峰饱满，大红长裙曳地，云髻间斜插一支血色玉簪，衬得肌肤愈显白皙莹润。她眉眼含波，唇角带春，令本已是绝色的容姿，又平添了三分撩人。
‘’穿上衣服更漂亮了！‘’
韩飞心中不禁暗赞一声。
“韩飞，你怎会在此地？”
白自在冷冷看他，语气中满是不善，一只手按在储物袋上。
“哗啦~”
韩飞懒得理会，刚纵身跃出池子，就听对面二女轻叫一声，双双捂住了眼睛。
他瞬间反应过来，湿身之下，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将那器物的轮廓都勾勒出来，难怪这两名女子受到惊吓。
‘不怨她们没见过世面，只怪自己太大。’
韩飞难得恶趣味地暗想，随即运转法力蒸发衣服上的水份。
“咦~？”
他猛地回首望向那方乳白池水，自己法力似恢复了些，难道是。。。
那绝色女子透过指缝瞥见他已烘干衣物，这才放下手。又见他凝视池水不语，脑中一转，直接开口道：
“韩道友既然来了，不如这池水大家一起分，如何？”
“金师姐。。。”
白自在正要阻止，被她用眼神拦下。
韩飞转身看向她们，沉声问道：
“两位道友，这是何地？池中可是万载灵乳？”
这两名女子都是金丹初期境界，以他现在的手段，自不用担心她们心怀不轨。
“我姊妹只比道友早来片刻。”女子抬手挽起几缕湿发，轻笑道，“也不知此地何处，只觉这池水能滋养身体、恢复法力。至于是不是万载灵乳，小女子不敢妄言。”
她唇角轻扬，风情流转，看得韩飞心头微荡。
“魅术？！”
不对，此女身上没有丝毫法力波动。
他忽地想起，宫门外那司空摘星身后，也有一名相貌平平的女子，给自己的感觉与这女子如出一辙。再想到她与白自在同行，身份已呼之欲出。
“你也是金风雨楼的人？”
“呵呵，韩道友反应真快。”女子笑着颌首，明眸弯起，宛如两轮新月。
“金风细雨楼——金巧娥，见过韩道友。”
说着，她轻轻行了个万福礼。
韩飞抱拳还礼，随即细细打量四周。
这是一处洞室，约有三亩大小，除了西南角的水池，再无他物，仿佛整座洞室就是为这池水而建。
洞室顶端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钟乳石。西南角最为粗壮的一根尖端，不断有白色液体滴落，落入池面，荡起层层涟漪。
整座洞室并无传送阵，想来这两名女子也与他一样，是被传送光圈送到此地。
“韩道友可有法子出去？”
金巧娥开口问道。
“出去？”韩飞微微一笑，“为何要出去，待在此地，等宫门重启便是。”
原本他还打算浑水摸鱼，看看有无夺取那块虚空琉璃石的可能。但经历了沙海与鬼林的险象后，这念头已消退大半。
金巧娥一怔，与白自在交换了一个眼神，正欲开口，忽见东侧石壁上泛起蓝色光圈，一道人影自其中缓步走出。
此人看上去三十上下，身着一袭玄黑长袍，面容俊秀，双眸泛着幽黄，修为已至金丹巅峰——假婴境！
韩飞心头猛地一突，来人却是元离散人！
“嗯？”元离散人想不到此地还有他人，微微一愣，目光掠过三人，停在韩飞身上，旋即露出笑意：
“李羊，老夫还以为你死在其他地方了，没想到反比我先来了此地。害老夫在镜月湖等了一日！”
李羊？
金巧娥二女看向韩飞，心中立即明了。修行之人改头换面、以假名行事，实为寻常。
“李某也是误打误撞被传送至此，并非有意爽约，还请元离前辈莫怪。”
韩飞看着他走来，心中一凛。
“哈哈！来了就好，有何怪之？”元离散人显得很高兴，笑道：
“你我如今都是金丹修士，以后还是同辈相称吧。”
韩飞见他神态和蔼，心中警惕更起，抱拳行礼：
“李羊见过元离道友。”
“好！”元离散人双手负后，缓步走到三人面前。
“嗯？玄阴惑阳体？”
他上下打量着金巧娥，目中露出讶色。
金巧娥心头一惊。师尊曾说，自己进阶金丹后，即便不戴那张人皮面具，一般元婴修士也难看出她的特殊体质——此人怎能一口道破？
“处子元阴尚在？难得，难得！”
元离望向金巧娥，眼神如盯着稀世珍宝。
“道友还请自重！我们是金风细雨楼的人！”
白自在脾气向来不佳，见这人对师姐如此无礼，哪管修为差着两个小境，抢先喝道。
“金风细雨楼？”
元离散人闻言，眉毛一拧，目中有杀意一闪即逝。他冷眼看白自在，冷笑道：
“你白家之人不在封神岛好好守灵，来中心海域作甚？”
白自在身子一颤，猛地看向他：
“你究竟何人？！”
“我是何人？”元离微微一笑，似自语般道：
“是啊，如今我算是何人呢？”
元离散人名气虽大，毕竟已陨落八百余年。韩飞适才说出“元离”二字，金巧娥两人一时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白姑娘，这位是八百年前叱咤海域的元离散人。”
韩飞目光闪了闪，直接点出。
“元离散人！”
白自在与金巧娥面面相觑——面前这人，竟是八百年前号称“一日破三境”的元离散人？！
他怎么能活到现在？
金巧娥更是惊讶不已。师尊曾说过，当年他唯一的朋友便是元离散人，只是后来二人闹掰了，成了生死仇敌。
“若说老夫是元离，也无不可。”元离散人看了韩飞一眼，“事不宜迟，待老夫启动机关后，李道友就随我去取万载灵乳吧。”
“这难道不是？”韩飞转头看向池子。
“呵呵，当然不是。”元离笑着摇头，“这些是洗髓液，对强化躯体有些作用，至于恢复法力。。。顶多前几次有效，久用便无半分功效了。”
韩飞方才就觉奇怪，这池水虽能恢复些法力，但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逆天。
元离说完，径直走到池边，取出一只长约五寸的青色石条握在手心，随即“噗通”一声跃入池中。
这处洞室逢万年开启一次，只进不出，他根本不担心这三个小辈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