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来找我?这都是你自己作孽,我凭什么帮你还赌债?离我远点,你不是答应了不回来纠缠我吗?”
蒋冬梅简直不敢相信,这无赖欠下的债竟然要她还,这还是个男人吗?凭什么?
二赖子一听,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他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不帮我,我可就把咱俩的事全抖出去,到时别说上大学,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大队!”
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有难,哪还管的了以前说过的话,什么都没有他自己来的重要。
两人争吵了半天,蒋冬梅没有办法,二赖子现在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死死地黏着她。
她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和二赖子闹僵,必须拖出他,等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解放了,她可以开启新篇章,就当这是一场噩梦。
只能把准备带去学校的钱拿出来给了二赖子。
“怎么只有这么多?不够。”
离欠下的赌债还差一部分,他怀疑蒋冬梅偷藏了。
“只有这么多,爱要不要。不满意大不了你把所有的事都宣扬出去吧,大家一起完蛋。”
吴家没分家,家里所有的钱都是她婆婆掌管,这还是吴军从她婆婆手上好不容易要来给她上学用的。
还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私房钱,如今全都被二赖子抢走了。
最后几天蒋冬梅一方面是愧疚一方面是安抚,对吴军可以说是柔情似水、体贴入微。
白天不停地和吴军描述她要好好学习好好赚钱,然后把他们父子接到京市一家团圆,给孩子最好的教育,也给他找个好工作。
晚上更是缠的紧,蒋冬梅主动投怀送抱,与吴军耳鬓厮磨,用甜言蜜语和温柔缱绻将他紧紧包裹。
她的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仿佛吴军就是她此生的唯一依靠和全部世界。
吴军彻底沉醉在蒋冬梅营造的这份浓情蜜意之中,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愈发坚信蒋冬梅对自己和家庭的忠诚与爱意,每日里都沉浸在即将阖家团圆、共享天伦的美梦中。
每次蒋冬梅给他写信,他都要在队里逢人便夸赞蒋冬梅的好,言语间满是自豪与满足。
可惜,蒋冬梅只有信寄回来,人却从来没回来过一次。
渐渐地大家的反应变了,队里开始有了各种闲言碎语,之前对吴军有多羡慕嫉妒,现在就有多冷嘲热讽。
吴军当然不同意,他一直辩驳蒋冬梅是在学校找了份兼职,为他们的以后做准备,还把蒋冬梅寄钱的账单拿出来给大家看。
“看看,你们好好看看,我们家冬梅说了这钱是她给我和儿子的花销。
她在外面那么辛苦打拼,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家里,怎么可能像你们说的那样。”
本来他是不准备拿出来的,毕竟财不外露,但现在为了给他家冬梅洗清冤屈,只得拿出来了。
其实也就寄过这一回,她在信里言辞恳切地说很抱歉今年暑假又不能回来了,把身上攒的钱都寄给他,让他吃好点,不要劳累。
那温柔的话语与贴心的关怀,顿时如同一股暖流,将他心中升起的不满和怀疑瞬间冲散。
哼,这些人都是在眼红他。
这下又引起了男人们的一片艳羡。
“你小子可以啊,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她还愿意挣钱养你。”
他们怎么就遇不到这种好事呢。
“就是,咱每天在这地里刨食,累得腰酸背痛,回家还得听老婆唠叨,哪像吴军这么有福气哟!”
“军子,以后你和你媳妇在首都飞黄腾达了,可别忘记我们这些穷哥们儿啊!到时候可得拉兄弟们一把,让咱也跟着沾沾光。”
吴军哈哈笑着:“那肯定不能忘!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有福同享嘛!”
这边一片欢声笑语,可把二赖子嫉妒疯了。
“好你个蒋冬梅,给吴军寄钱不给我寄钱,好歹我们也恩爱过几回,怎么能差别对待?
还要把他们父子接到大城市去享福。
哼,把我的养老金疙瘩带走,老了我怎么办?”
越想越气不过。
有一回他喝了点酒,又去打牌。
一群男人一盒烟,一提少妇乐一天。
一伙人自然而然提到了他们大队最有潜力的少妇-蒋冬梅。
大家纷纷唉声叹气当时怎么不知道先下手为强,把蒋冬梅扒拉到自己碗里来呢。
要不然这泼天的富贵就轮到自己了。
“那蒋冬梅,哎,你们注意到没?那脸,那身皮子,还有那走路的姿态,啧啧,我要是军子我的开心死。”
“谁说不是呢?我们当时就知道送东西,呆头呆脑的,不知道去追,否则现在哪还有军子什么事?”
“算了吧,人家蒋冬梅能看上你,你拿什么和军子比?
大家也别羡慕了,咱们没那个命,晚上还是回去搂着自己婆娘睡吧。”
“唉,别提家里的婆娘了,没生孩子之前还能看,生了孩子只敢晚上看。
看看人家蒋冬梅,生了孩子比没生孩子身材更绝,我要是能睡上一晚,这辈子都值了。”
“你还是回家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想一想还不行吗?万一实现了呢?”
众人大笑,越说越过分,还在打赌,要是谁成功了,每人给十块钱。
污言秽语说到高潮的时候,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你们给钱吧,我就睡到过。”
众人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刚竟然是二赖子信口开河。
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的氛围如被按下了暂停键,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片刻后,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二赖子,你就别在这儿吹牛了,就你那副德行,蒋冬梅能看上你?”
二赖子刚输的眼红,又喝了点酒,听到他们打赌,那贪婪的心思瞬间被勾了起来。
在他那被酒精和嫉妒冲昏的头脑里,已经忘记了一切。
只想着要把这一笔赌注拿到手,也存了点让大家高看他和看吴军笑话的隐秘心思。
“我没吹牛,我和蒋冬梅就是有过一腿,她大腿处有一颗红痣,不信你们问军子。”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抹扭曲的得意。
“我们还不止一次,还是在军子的新婚大床上蒋冬梅怀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