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诸葛一系的势力蛰伏得太深,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要不是发生这样的事,还亲身参与其中,向叶启刚透露益州王准备谋划益州的盐铁经营权,还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杨震发觉自己想的太远了,目前倒还不需要操心这事,如何让京城百姓不再关注这事,都讨论修路大事,夺取焦点才是大事。
杨震非常清楚,他们双方都不想把事情闹得无法收场,藩王这边的目的已经很明显,想要得到盐铁所属地的盐铁经营权,谋求永久的富贵。
诸葛策不在京城,他们也不想看到朝廷乱成一锅粥,因为这等于给谢开明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刚好可以对朝廷官员进行一番整顿。
由此可见,事情虽然闹不大,但是这种狗血的事情太吸引眼球了,榜眼和世子抢女人,这都编排出好几场戏了。
修路的新闻怎么能和这种狗血事情相比,分分钟钟会被压了下去,那以后要集资就没那么顺利了。
翌日,杨震还是如同往常一样,一大早,先去笔秀阁检查丫鬟们抄书的进度,然后回书房起草修路条款文书。
到了中午,才去醉仙楼查探情况,果然不出所料。
醉仙楼能得到的情报,刑部马上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马上就查到了秦壁有毒害陆俊艺的动机,定性为情杀,起因就在张淑华身上。
而秦壁百口莫辩,因为连装三日断魂香的瓶子都有证人指出,是他经常用的瓶子,连从何处购买三日断魂香的线索都一清二楚,是他身边的护卫所为。
不太完美的是,秦壁的贴身护卫已经畏罪自杀。
由此可见,案情已经清晰摆在眼前,秦壁除了喊冤,不要说有力的证据,连有力的辩解恐怕都说不出一句来。
魏紫檀叹道:“少主,这次刑部破案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判秦壁死罪?”
杨震觉得也是,案子查得也太快了一些,前后差不多一天就结束了,放到现代也没有这样的速度。
连舆论都来不及酝酿,就已经定性了。
不过杨震觉得舆论之所以没酝酿起来,一来是藩王这边反应速度太快,迅速抹黑陆俊艺,二来,还有人准备让自己去当出头鸟,而自己没有随他们预判的那样行动。
拉回思绪,随口道:“秦壁是益州王的嫡长子,如果被判死罪,皇亲国戚岂不脸面无光,所以肯定死不了,何况陆俊艺还被挖出那么多黑料?”
魏紫檀表面云淡风轻,实际暗暗仔细观察杨震的一举一动,忍不住道:“少主,我觉得这事太古怪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关于深层次的博弈,杨震不想都说给她听,可是感觉魏紫檀应该察觉到什么,大概是从前天询问益州那边有没有消息传过来开始怀疑的,再加上信息内容,应该察觉到这个案子和盐铁经营权有关了。
想了想,觉得让她自己去挖掘真相好了,于是叹道:“不要多想了,世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发生之后才感觉到离奇。”
魏紫檀正准备追问,话还没出口,海棠匆匆进来,到了跟前,欲言又止。
“少主,你们聊,我去处理公务。”魏紫檀马上看出两人有事要说,不想让自己知道,朝海棠点了点头,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等魏紫檀走远,海棠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低声道:“公子,大长公主府送了一封信,托奴婢转交给你。”
杨震接过信,拆开一看,感觉有些怪怪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见一面,有事商议。
古怪的地方就在这里,这本是一句话的事情,传个口信就可以,没想到还专门写了封信,还有大长公主的印章,搞得跟正式的公文一样。
杨震突然意识到一点,大长公主似乎在表达一种意思,以后任何联络口头传话都不作数,只有盖了印章消息才是真的。
此外,杨震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在这节骨眼上,秦秀歆找自己没好事,说不定不准备放任自己自由行事,准备开始布置安排,有些事拿不定的事还需要汇报。
如果是这样,还真不好应对。
海棠见杨震看了信,沉默不语,一时好奇,问道:“公子,能让奴婢看一下吗?”
杨震感觉海棠越来越有主见了,明明知道是秦秀歆的信,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可是越规之举,好奇她看了内容会是什么反应,大大方方把信封递了过去。
海棠眉目一亮,接过信纸,扫了一眼,“公子,需要奴才跟你一起去吗?”
杨震严肃的道:“你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对任何人透露我见了大长公主的事情,知道什么意思吗?”
闻言,海棠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请公子明示。”
“我可以允许你知道我的一切,那是因为我已经把你当自己人,其他人未必想让你知道一切,包括大长公主,这样说你可明白?”杨震道。
闻言,海棠若有所思,想起在大长公主府的日子,每天谨小慎微,该知道必须牢记,不该知道的一句也不能多问。
大长公主对自己虽然很好,像母亲一样呵护自己,但是不该知道的东西,还是不能知道。
而,和杨震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对自己几乎敞开一切,毫无保留,甚至自己不懂的地方,他还会耐心讲解,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相处方式让她深有感触。
突然之间,有点迷茫了,摇了摇头,问道:“请公子说得详细一些。”
杨震沉吟片刻,缓缓道:“大长公主是想做大事的人,所以对每一个手下都需要有一种彻底的掌控,如果让她知道我对你毫无保留,那么你的任务就有可能更重,陷入为难的境地。”
海棠突然问道:“莫非公子不想全心全意为大长公主效力?”
杨震叹道:“如果她的要求是合理的,是为天下人好的事,我会去做,如果让我去做谋朝篡位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怎么可能?大长公主要谋朝篡位?”海棠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突然捂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