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了大概两天的时间,才到巨蟒所说的沼泽地,这妖族禁地是真大。
“你们说这衡量山脉,是不是被妖族挖空了?”
靳清瑶找了一个相对干一点的石头坐下,捶打着自己的小腿。
“你这眼力劲不行啊,妖族禁地的面积,都远远的超过衡量山脉了。
它们生活的地方只会更宽广,整个苗疆带衡量山,加上缅甸边境。
应该都被妖族掏空了,数百里的路程,不需要一点面积?”
牟瑾辉的眼睛和腿,比尺子还准,这是他早年在战场上练出来的。
“这可是妥妥的地下世界,妖族真闲得蛋疼,好大的手笔。
这工程不干个几百年?
它们都不怕塔方,把族人一锅端了,给大山当养料?”
二胖看向头顶,还异常高,目测也有上100米,真是让人心惊。
“塌方是不可能塌方的,我们自由落体都用了五分钟。
虽然有轻身符减慢速度,但还是不慢。
按正常速度来算,自由落体五分钟是多米。
我们就算一个整数,贴上轻身符速度减半,也是米。
这么说吧,更直白一点,相当于200公里,就这个深度,塌什么塌。
这工程几百年可干不完,应该是妖族数十代,甚至100代妖族的劳动成果。”
靳清瑶眼里闪过佩服,没有土着带路,估计这一辈子都走不出妖族。
由此可见得,妖的智慧远远超过人的。
早在数千年前就给自己造一个嗮息之地,绝对的隐蔽,没有人打扰,说是世外桃源不为为过。
现在想来他们跳下来的白烟,应该是一种特殊保护。
妖族给出去历练的族人留的后手,当生命遇到危险时,就从悬崖跳下来,是捷径,也是生机。
“佩服,人类要是有这意志力,哪里用得着经历这么多年的战争,让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的。”
牟瑾辉感叹万千,人比人气死人。
人比妖,更是输的裤衩都没有,败笔。
“只要功夫深,铁棒都能磨成针,毋庸置疑妖族的坚韧是让人敬佩的。
但是这地下城的空气、还有这亮光是怎么来的,百思不得其解。”
“诸如寡闻,像我们跳下来的悬崖,应该有无数个。
再加上地下城种的植物,空气不就来了吗?
至于亮光就更好解释了,这里只有白天没有黑夜,人造的光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很多天然带光的石头。
特殊的花草树木,这些古书上就有记载。”
靳清野抬头仔细看着百米高的人造天空,亮光像极了夜间的星辰一闪一闪的,心也跟着暖起来了。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这几个月的经历,比我前40年都要精彩。
古人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果真不假。”
牟瑾辉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不少,突然觉得过面前这个沼泽地,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了。
“看着沼泽地对面的那个墓碑,我心里刺挠得很,想办法过去吧!”
“刺挠就对了,看得见摸不着,可不就得刺挠嘛!”
二胖轻声笑道。
“怎么,小憨货,你有办法过去?”
牟瑾辉听二胖的口气,就知道有戏。
“有啊,轻功水上漂。
沼泽地是非牛顿体,非常好过的。
人踩上去就会沉,但是你随便借用点树枝或者枯叶、木板它就不会沉了,就是这么神奇。”
二胖在特工组的时候看好学过,现在还记忆犹新。
按照后世的说法,他就是一个文科白痴,理科霸主。
偏科异常严重,凡事跟数字沾边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而且还终身不会忘,就像焊在脑子里一样。
但是文科就一言难尽,写字像鸡爪子一样不说,还老忘记字体的结构。
全靠死记硬背,算是半个文盲只会认字,大部分不会写,至于理解看缘分和心情。
也算一个矛盾的人才。
“别光说不练,动起来啊!”
牟瑾辉踢了一脚坐在地上,老神不动的二胖。
“早不忙,夜心慌,半夜起来补裤裆。
旅长,你看师父们,有半点要过去的意思吗?”
二胖屁股一扭,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摊尸。
“瑶瑶,小野,你们有什么想法?”
牟瑾辉眼里闪过疑惑,明明刚才还急着赶路,怎么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墓碑对面迎接我们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先吃饱喝足,找周公下一会儿棋再过去。
沼泽地是一个小障碍,也算一个防御区。
在这里休息,不用防备墓碑后面的妖族和熊家人。”
靳清瑶躺在石头上,伸了一个懒腰,休闲得一批。
“在这没有黑白交替的妖族禁地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具体天日。
时间全靠猜,姑且算两天。
我们身体也已经透支了,必须调节到最佳状态,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牟瑾辉感到一阵汗颜,他岁数最大,却最冲动,关键时候还没有二胖稳重。
“还是你们考虑得周全,我就一心想离开这个潮湿的禁地了,哪有心思想这么远。”
“爸爸,该想想了,老是顾头不顾腚,容易吃大亏。
靠人不如靠己,你又不是没这个实力和心计。”
靳清野语重心长的劝慰,他有预感牟瑾辉跟他们同行的时间,不会太长。
牟瑾辉心中颤了一下,重重的点头,他不傻心里门清。
只是不想面对而已,选择是最伤人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上天对他是何等的残忍。
几人都自觉吃了辟谷丹,没有再说一句话,闭着双眼养神。
偶尔的落叶声如同催眠曲一样,大家很快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没人敢真正的睡实。
一直闭眼的靳清瑶眼睛隙了一个缝。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牟瑾辉和二胖身上,扔了一个昏睡符。
“哥,可以了!”
靳清野一个鲤鱼打滚的坐起来,哪有一点睡觉的样子。
冰冷的目子像雷达一样扫射着四周,声音冷得掉冰渣子。
“滚出来!”
周围死寂一片,靳清野的脸更冷了。
“一定要我弑父才出来吗?
那我就成全你!”
靳清野从裤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一步一步的走向牟瑾辉。
没有一丝犹豫,眼神冷漠,步伐坚定。
当匕首刚要碰到牟瑾辉的命脉,一个穿中山服的男子出来了,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孽种就是孽种,这一路少爷对你们也算有求必应。
他还是你的亲生父亲,说杀就杀。”
靳清野拿开匕首,站起了身子,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中山服男子。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刚好错过牟瑾辉眼角流下一滴灼人的泪。
也让这段来之不易的父子之情,有了裂缝,成为以后分别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