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旅客,吴越站到了,吴越站到了。
火车将在这里停留三十个小时,有需要补给的旅客请做好下车准备。
请务必按时回到列车上,火车将在三十小时后开走。
吴越站是途径的最后一个站,下一站将是我们的终点站,边岛县!”
广播连播了两次,火车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牟有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大家都下车去玩玩逛逛吧,旱灾对沿海城市的影响应该不大。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都去见见世面吧。”
靳清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去!
必须去!
旱鸭子扎猛子,旱灾可跟旱不要沿海。
赶紧找个澡堂子,身上这味都能招苍蝇下崽了。”
靳清野也跟着站起身来,“对!
洗澡迫在眉睫!
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啊,比末世还埋汰!”
牟瑾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洗什么澡?
一个大小伙子,把几个包厢的水都用了还不满足?”
靳清瑶顿时不乐意了,“爸,洁癖是病,哥是病人!”
她的哥哥只要自己欺负,亲爹也不行。
牟瑾辉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一顿打两顿抽就能好的病?
他这样就是你惯的。”
靳清瑶想也没想就反驳,“千金难买我愿意,宠哥哥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靳清野似笑非笑的看了牟瑾辉,“爸,您不会是在争宠吧!
不会吧!
那您可输了,我跟妹妹可是相依为命的双胞胎,还有同生共死的命格。”
安安也不甘寂寞,“就是,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
看我多自觉,从来不跟哥哥争宠,哥哥排第一,我排第二。”
“你等着,狗仗人势的小破孩!
等你爷爷和奶奶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牟瑾辉现在完全跟三个孩子打成一片了,每天气得跳脚,甘之如始脸上的笑意从没有下去过。
一行人随着大流下了火车。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王小雅晕车,在地上狠狠的蹦了几下。
“总算活过来了!”
靳晚倩也有同感,她也晕车,只是没有王小雅严重而已。
“坐个火车要了半条命!
怎么走?
小野和瑶瑶跟我们一路还是分开?”
“各玩各的吧!
爷爷和爸爸应该有事。
我和哥哥要去吃喝玩乐,就不耽误你们了。”
靳清瑶还想去黑市买点特产,带几个累赘还买个屁。
“行,记住火车开的时间,记得按时归来啊!”
牟有生非常开明,他们确实有事,还要带着调令去武装部盖章。
兄妹俩重重的点头,拉着手向车站外面冲。
靳清野扫了一眼车站工作的土着,“我靠,吴越这沿海城市,就是比京城繁华啊!
你看这些人的穿着和精神面貌,都比京城人好。”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不是一句空话!”
靳清瑶笑着附和。
“走,先找一个招待所。
我身上都上漆了。”
出门在外,人是桩桩,嘴巴是路,兄妹一路问到了招待所,基本没费什么劲。
靳清瑶站在招待所柜台前,声音中带着急切。
“同志,开两间房!”招待所的年轻女人正埋头于一本小人书,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扰,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介绍信!”
她头也不抬,语气生硬。
这年轻女人也是个人才,这个时代的人都是看人下菜,捧高踩低。
她竟然连人都不看,这不成功的把靳清瑶惹毛了。
“啪!”
靳清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什么态度?
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要登天?”
她声音中的怒意傻都能听出来,但是总有不信邪的,比如年轻女子。
年轻女人终于抬起头,翻了个白眼,嘴角挂着一丝不屑。
“贱人就是矫情,爱住不住,不住滚,别打扰我!”
靳清野火冒三丈,一个翻身越过办公桌,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
“我日你妈,翘你二爷是牙刷!”
“碰,碰······”
靳清野连续将女人往桌子上撞了十几下,每一下都用力至极。
“给你脸了,让你嘴贱!
年轻把轻的张口闭口就贱人,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皮子!”
年轻女人被撞得头晕目眩,直接开瓢,脸上反正是破相。
疼得嗷嗷直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狼狈不堪。
她的哭声在招待所里回荡,引来了不少旅客的围观。
女人看着围观的人,好像是看见希望了一样。
“杀人了,救我,报警···”
她说话间来吐出一口血水。
“哎呀妈呀,这是咋回事儿啊?”
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大婶好奇地探出头来,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热闹。
“这年头,啥人都有,出门在外可得小心点儿。
好脚不沾臭狗屎,咱们还是少管闲事。”
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喃喃自语,眼神里戒备拉满。
以他的阅历,一眼就能看出这对年轻人不简单。
能大庭广众的打人,本身就需要勇气。
有些脑袋灵活的旅客,害怕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血溅到自己身上,悄悄溜出去报警。
靳清瑶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但并没有阻止。
今天这是低调不了,衙门来人是迟早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