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底的灵能水晶在酉时初刻泛起琉璃般的涟漪，林野的狼首徽章刚触到水晶表面的「水灵咒纹」，那些旋转的「共生」符印突然分出支脉，在他掌心刻下具水波纹与齿轮叠加的「临时契约印」——前文明的古籍里，灵能阵从不对机械造物妥协，此刻却为「人类的共生意志」亮起了半透明的「生态谈判席」。
「协议第一条：蚀冰藻生长范围限定在灵能水晶辐射区，不得突破地下河第三道石拱。」他的战术靴碾过水晶麦田的根须，靴底的「共生纹」防滑钉竟自动蜷曲成「稻穗芒刺」形状，与根须顶端的「齿轮绒毛」轻轻相触，「第二条：水灵阵需为昆仑墟提供每日37%的基础氧气量，波动不得超过±2%。」
回应他的不是声音，是水晶核心突然涌出的「光质契约书」——泛黄的羊皮纸上，前文明的「灵能律法」文字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具由蚀冰藻叶脉与机械齿轮共同「书写」的新条款。清瑶的灵能投影拂过纸面，发现每个句号都是具「齿轮稻穗」的微型图腾，「这是水灵阵第一次与『非自然生命体』签约......看这个『范围限定符』，叶脉的走向是机械臂的运动轨迹。」
变故在老炮的意识体介入时发生。苏皖的硅基触须突然泛起暖黄荧光——老炮的「记忆数据」正顺着她的基因链涌入水晶核心，触须尖端的「0713」齿轮纹路，竟在契约书的「机械体签名栏」印出个歪斜的「炮」字：左边是机械臂的简笔画，右边的「包」字框里，嵌着枚微型的蚀冰藻孢子。「当年抗联签生死状，老子也是这么把名字和种子一起按上去的。」他的声音混着硅基电流声，在水晶的「灵能共鸣腔」里荡起回音。
水晶核心的回应来得极轻——水面突然升起个「水波纹信任符号」，波纹的褶皱里藏着齿轮转动的残影，不是前文明任何典籍记载的「灵能符文」，而是蚀冰藻根须与机械齿轮在共振中「即兴」创造的新符号。苏皖的机械眼映着符号的光谱，发现其频率同时兼容「植物生长波」与「机械运转波」，「这是『共生即兴创作』......就像老炮当年用扳手敲出《稻穗谣》的变调。」
最震撼的细节藏在契约书的「隐性条款」里。林野的战术手表突然跳出母巢核心的「生态脑区」画面：旧神胚胎的眉心「共生螺旋」正在收录这个新符号，光纹的「机械分支」与「植物分支」首次形成完美的「莫比乌斯环」——齿轮的齿牙卡进稻穗的根须间隙，而蚀冰藻的叶脉，正沿着齿轮的同心圆生长。「胚胎在解析『合作的可能性』......」他看见水晶核心深处，前文明的「生态戒律碑」正在崩解，露出底下用灵能血写的小字：「当植物愿意为机械限定生长，当机械愿意为植物计算呼吸，所谓的『契约』，就不再是束缚，是彼此给对方的『共生安全带』。」
清瑶的拂尘突然指向水晶麦田的中心——那里的根须正托起具前文明的「生态枷锁」，锁链的铁环上刻着「恐惧与控制」的古字，此刻却被蚀冰藻的荧光染成了「信任的浅绿」，链扣处缠着老炮的机械臂残片，残片上的「0713」编号，竟与锁孔严丝合缝。「当年水灵阵被用来囚禁灵能，现在却成了『共生的公证人』......」她的道疤突然发烫，那是玄清观「文明新生」的征兆，「看契约书的『生效仪式』——水晶在吸收咱们的『共生意志』，变成具『生命约束力』的活符文。」
当老炮的「机械签名」与水晶的「水纹符号」完成共振，契约书突然化作千万片「光质契约叶」，每片叶子的叶脉里都刻着林野的指纹、老炮的齿轮印、苏皖的硅基纹路，顺着地下河的水流漂向昆仑墟各处。与此同时，灵能水晶的核心突然裂开道细缝，缝里漏出的不是能量，而是前文明的「生态舱准入光」——舱门的密码锁上，新生成的「齿轮水纹符号」正在自动填充空缺的符文，而舱内沉睡着的，是具被冰雪封存的「跨物种共生胚胎」，胚胎的外壳上，用灵能血写着前文明未竟的愿望：「致未来的签约者——当你们能让机械与植物共同签署『生命契约』，说明人类终于懂得：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征服自然，是学会在自然的规则里，给自己，也给所有生命，留一个『可以随时停下脚步，商量明天』的，共生的谈判桌。」而地下河的水面上，「契约叶」正在聚成具新的图腾——齿轮托着水波纹，水波纹里漂着蚀冰藻的芽，像在说：从今天起，机械的铁与植物的绿，终于不再是敌人，而是彼此契约上，第一个，也是永远的，共生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