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动静引起沈家人,沈大山两父子快步跑出,李伟身份敏感,走在最后观摩情况。
赵玉花在厨房听到他人如此诋毁自家闺女,平日柔婉性格也气疯,抓着手中的菜刀快速冲到院子。
“我家小囡清白正直,你李家犯了法,自食恶果被抓走,与我小囡有啥关系?还有你,张素英!你个不干不净的恶妇,你家养不出好孩子,整日挑刺换个法子来辱骂小囡,你当我家没人吗?”
怒声咆哮着,她人影如风飞快闪到沈晓棠面前。
怕她意气用事,反倒中了计,赔上自己小命,沈晓棠赶忙伸臂抱住赵玉花的腰,同时朝沈灿平使眼色。
沈灿平会意,快步流星上前,拉着赵玉花回屋。
顾明川则手疾眼快夺下赵玉花手中菜刀,迅速放回厨房,以免被有心人利用造谣。
三人一气呵成的配合,沈大山后知后觉领悟,也跟上搂住赵玉花,焦急在她耳边安抚与分析利弊。
一分钟后,赵玉花快爆炸般的脑袋终于平复,气愤填膺地剜向张素英,眼底漫起前所未有的愠色。
张素英肩膀一缩,往后退开半步。
众人见赵玉花一老实勤快的妇女被逼成暴躁狂,剧烈反差震惊大伙,一时面面相觑,没有吭声。
沈晓棠支肘靠在篱笆上端,歪着脑袋睨向李美凤:“凭你们一人一张嘴,就可以无视法律,诬蔑公安办案人员,把黑洗成白?”
李美凤心头一紧,敏锐否认:“我没有,只是把亲眼所见地如实说出来。”
瞧她毫无底气却仍在挣扎,沈晓棠脑袋微偏,冲着围聚的村民喊:“刚才李美凤和张素英控诉我害她李家家破人亡的原话,乡亲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吧?”
众人拿了李美凤分发的糖果饼干,秉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竟没有吱声,唯独秦婆声若洪钟,正义回话。
“俺老婆子一把年纪也听清楚,还能一字不漏说出来哩!”
沈晓棠朝秦婆弯唇,眸底涌出感激后,扭头看向沈灿平。
“哥,她们现在不是乱嚼舌根,而是质疑村长和执法机关,诬蔑我贿赂他们,导致李家父子被抓,你快去公社通知大队长和村委们来一趟,咱们当面讲个清楚。”
见沈晓棠有理有据,且淡定从容,沈灿平立刻点头,拨开人群跑去公社。
李美凤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惊慌,她本是有意炫耀,再造谣让村民误会,打算逼着沈晓棠日夜承受他人闲言碎语和鄙夷目光,备受煎熬,算是报仇,怎么事情就闹大到请大队了?
深谙自己没有证据,李美凤梗着脖子,佯装疑惑发声。
“晓棠,我可没说村长和公安有问题,你咋恶言迷惑大伙,中伤我呢?政策倡导言论自由,难道我说的话让你不高兴,我就不能随意说话,偏要被你栽赃套帽子?”
“装什么大尾巴狼,狐狸尾都露出来,臭气熏天着呢。你不走村里大路,跑到我家门口寻滋闹事,勾搭张长舌来骂我,你是把乡亲们都看成大傻子,吃你两块糖就唯你是从?”
沈晓棠嗤笑,明眸升起嘲弄,直面撕开她的意图。
这下,她连着把看热闹的乡亲们也骂遍,众人面露窘迫,或愤怒涨红脸。
秦婆顺势抛出手中糖果,扬手砸到李美凤后脑勺,狠狠呸一声:“原来是黄鼠狼给鸡送礼,耍我们替她拱火害人,老婆子才不稀罕你这包藏祸心小鬼的破糖!”
说着,她双手背在身后,故意扯起嗓子。
“我秦氏事先声明,没拿过李美凤半点好处,更不会帮她诬蔑无辜良民!待会儿大队长和村委,哪怕是公安当面来问我,我问心无愧,事实是怎样就咋说!”
这下,村民们细细品味出李美凤把他们当猴子溜,纷纷黑脸,暴怒把糖果饼干一并砸回李美凤与洪梅身上。
村民常年干农活有力,且当下撒气,特意使出全身力气扔出糖果饼干。
小小糖果成了灌铅地雷,砸得两母女抱头哀嚎,却躲避不及。
张素英缩在旁边,倒成了孩子们围攻的目标。
三人嗷嗷惨叫,沈晓棠冷眼看笑话,把握时机如实讲述李家父子被抓的前因后果等。
经她一说,村民似时间回溯,真实当观众走过一遭。
等沈晓棠说完,沈建设带着大队长、村委们浩浩荡荡走来。
路上,沈灿平已陈述状况。
沈建设一听李美凤明里暗地诋毁自己与公安机关,气得脖子涨红,双眼喷出火。
他们一来,村民自觉让开路。
沈建设眼神如刀扫过张素英,落在李美凤母女头上,直言不讳表态。
“既然你们不服,笃定我这个村长贪赃枉法,谄上欺下,我随你们母女去县里报案。你们认为县里有我贿赂,他们包庇我,那我们就去市里,甚是告到中央!哪怕我丢掉村长位置,一路遭受非议,我一力承当,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让全国人民来辩证,孰是孰非!”
说完,他转身对着村委与村民们,一身正气,抬手用力拍着胸口。
“我沈某人,对得起上面的托付的重任,对咱村和群众呕心沥血,不曾拿过群众半颗粮食。今日有人对我不满,证明是我做的不够好,我甘愿接触群众考验和处罚!”
他摘下胸口徽章,郑重交予大队长,扭头望向李美凤母女:“我们现在就去报案,走吧!”
李美凤吓得面白耳赤,洪梅身抖若筛糠,瘫坐在草地上,两手紧紧扒着自家女儿的衣角,慌张无措。
大队长铁面无私,上前去请她们一同前去。
李美凤埋头不敢对视,咬唇挤出一丝声音:“不……不用,是我误会,跟沈晓棠说气话。女孩们拌嘴而已,你们村委也要管吗?”
见她企图将大事化无,沈晓棠轻笑。
“大伙都记着呢。刚才,你和张婶一人辱骂我是刽子手,暗讽我勾搭村委和公安们,一人逼我下跪,分明要我身败名裂,逼我投井自尽,那架势不是打嘴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