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既然世子和公主在这里,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铁面军的首领居然相当好说话得直接就带着手下退了出去。
许青竹与许青叶对视了一眼,却没有放下心来。
“这里不能再继续待着了。”
许青叶摇头。
他已经敏锐得察觉到了问题和危险。
“可他们现在一定就在外面等着!”许青竹不是傻子,她不会相信这一帮铁面军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到了这里反而搜查不明白这些地方。
所以,一定是故意的,只是以退为进罢了。
“那怎么办?”
云溪从来都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还真的有些慌了神。
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许青竹皱眉,手指已经搭上了身侧的剑柄。
有人推门进来,香风拂面,是个女人。
“是我。”
来人正是天香酒楼的老板娘。
显然,她也是猜到了这几个人正在为如何离开酒楼饿而犯难。
“我已经让小二偷偷看过了,外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路口都有铁面军的人守着,他们肯定是察觉到了蛛丝马迹,所以你们不能从地上走。”
“不从地上走,难道还能……?”许青竹有些迟疑。
那老板娘点了点头,直接走到这个包厢的屏风后面,也不知是按动了哪里,突然间,其中一面墙居然从中间打开了,露出了墙后面的暗道。
暗道是由楼梯组成的。
老板娘拿了边上一直放着的火折子与火把,递到秦策的手中,又转向许青叶,“承蒙殿下十几年前曾经在南楚的水患之中救了我,自从我来到这大盛朝的都城,便想着或许有朝一日,若是身份被发现了,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这里。这一座密道,花了我五年的时间,直接从我的天香酒楼通到城外的水道,殿下,一路小心。”
“可是——”许青竹在一旁听着,有些犹豫。
“放心……”老板娘拍了拍许青竹的肩膀,“若是你们此行顺利,这条密道就不会被人发现,但如果你们被人发现了,那也就说明这条密道本身就不够安全,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另外想办法脱身的,毕竟,我也是在这大盛朝的都城里经营了这么多年,若是真的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也还是会有几位朋友施以援手的。”
“那你自己小心。”许青叶没有再过多地停留。
现在的天色虽然还是暗的,但是要从都城的朱雀大道中心的天香酒楼,一路走到城外的水道,这也是需要花极大的时间的。
在这里每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放心。”
老板娘在三点头。
屏风之后,许青叶点燃了火把,走在最前头。
许青竹护着云溪在后头走着,而秦策,则是走在最后一个。
当火把的火光最终消失在地道的深处时,老板娘叹了口气,将边上的花瓶又转了一圈,包厢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翌日一早,老板娘人都还在睡梦中,就已经先被酒楼门口的敲门声给吵醒。
“开门开门!”
酒楼里的小二们也都被吵醒。
其中一个人骂骂咧咧得去开门,结果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全副武装的铁面军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那一瞬间,小二还以为自己是做做梦还没醒过来。
“请你们老板娘出来。”
那领头的人今日并没有带铁面,一柄折扇轻摇,在身后一众铁面军的映衬下,倒是显得更像是一个文弱书生一般。
“来了来了。”
老板娘穿好了衣服,简单梳妆了一番之后便赶紧出来应付这帮官威深重的老爷,“几位来的这样早,是为了……?”
“老板娘,昨天我们来的时候,说南楚国的世子和公主都在你的二楼喝酒,我们便想着不好打扰客人的雅兴,但这两位毕竟是南楚国的皇族,若是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袭击,那我们简直是万死也很难赎罪了,所以,我带着我的弟兄们在外面守了一夜,都没有见到世子与公主出来,那么,两位是还在里面歇息吗?”
“这……”老板娘一向长袖善舞,玲珑剔透,可也没有想到这铁面军的首领居然一点拐弯抹角都没有,直接就问出了“世子”与“公主”的身份。
“怎么?人不在了么?”首领逼近一步,眼神中的柔和也已经变得如刀锋般凛冽。
“我……”老板娘愣了一下。
“给我进去搜!”首领直接撕破了脸。
身后的人得了命令,也再顾不上其他,径直冲进了酒楼,直接朝着二楼,他们先前早就已经锁定好的那一间包厢而去。
“你们……!”老板娘反应过来之后便想要斥责,然而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一柄寒光凛冽的刀就已经先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你等南楚的细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揭穿你,是因为你们也没办法对外传递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可今天却敢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人送走,那可就留不得你们了。”
铁面军首领这意思,自然也就是沈苍梧的意思。
老板娘万万都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没有想到,其实自己的行迹早就已经败露。
“首领!”
其中一名铁面军在搜查过二楼的房间后,下路来喊人,“我们在二楼发现了一处地道,初步观察了一下,确实是有一群人走过的痕迹。”
“追上去。”
铁面军的首领想也不想,就已经下达了指令。
“另外,再送信给殿下,告诉他去城外的水道口准备截人。”
“是。”手下领命,很快便朝着繁漪园的方向跑去。
酒楼的老板娘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真以为我们会让你这南楚的细作在大盛朝为所欲为?你偷偷修建地道,我们知道你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啊——你实在是不应该帮着许青叶和许青竹带走殿下想要留下的人。”
这句话一出,那酒楼的老板娘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