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兄,你下令吧,明日我为先锋,先去攻他一轮”亚述请命道。
龙意知他性情刚猛,倘若不知机关何在,攻墙即送死,便说道:
“安答莫急,你手下部落骑兵居多,若是寻常战场,骑兵兵强马壮,可快速冲锋陷阵,抢夺先机,可是这攻城战,骑兵优势不得发挥,还是等等看吧”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若不能攻城,要我十万骑兵何用”
亚述一听,更急了,只觉不满,难道这以后的日子,十万部落骑兵精锐就白白地原地待阵,空吃粮草嘛!
“王孙息怒,义弟言之有理,你骑兵虽壮,但并非攻城利器,而我昆仑军团皆为死士,可做攻城先锋,义弟,我萨摩耶愿携昆仑军团,明日攻城”萨摩耶抱拳请命道。
龙意看向萨摩,他忙伸手扶起他来:“义兄快快请起,我知你军团将士勇猛,可是这城墙机关重重,第一次攻城,我等不知机关妙处,恐死伤惨重,难以避免啊”
“是啊,萨摩将军,当初九王与何将军守城之时,我曾亲眼见过胡人攻城,墙中满布机关,变幻莫测,胡军血溅满墙,陈尸城下,惨不忍睹啊”
“那又如何,我萨摩耶定要作为先锋,为义弟开路,看看这城墙到底如何厉害”
龙意闻此言,胸中满是感激与赞赏,“真乃昆仑第一勇士也,好罢,义兄,明日,就命你为先锋,携昆仑勇士们攻城,但是,一定要多加防范,避免无畏的牺牲”
“是,少主”萨摩耶领命。
第二日,战鼓隆隆擂起,萨摩耶携五千昆仑族勇士,发起第一轮攻城冲击。
五千将士身后,龙意与昆仑将军,军师,亚述坐镇,指挥工兵机械协助。
城楼之上,也燃起烽火,吹响号角,准备好迎敌准备。
陆庭俊站在城楼正中,看着眼下黑压压攻城的士兵,邪魅笑道:“哼,敢来攻城,真是活腻了,龙意,这次让你见识一下我茂郡城墙的厉害”
首先,阵中的工兵们推上弹射车,将火石炸药装好,“发射”等令旗挥下,便同时拉下扳手,火石炸药纷纷向城墙飞去。只听“咚咚咚”“轰隆隆”数十声爆炸声过后,升起腾腾的黑烟,黑烟散去后,百丈高的城墙毫发无损,如同雨点落下,毫无作用,龙字军又发射了几轮火石炸药,同样毫无破坏之力,城墙上的守郡将士们哈哈大笑,嘲笑攻城无力。
见火石炸药不起作用,萨摩耶怒火中烧,他抬起胳膊,奋力一挥“进攻”随着他的一声怒吼,五千名昆仑族死士,纷纷举起刀戈盾牌,赤脚嚎叫着冲向城墙,他们有的抬着梯子,有的从云梯快速如猿猴般敏捷登上;有的挥舞攀墙钩绳,悬索而上;还有些举起百尺粗的巨木,全力撞击那牢固的城门。
城墙之上,陆庭俊看着这些拼命攻城的勇士,好似死神降临一般,抬手下令道:“打开机关”
“是”几名官兵得令而去。
正当攻城的勇士们爬到了半空之时,只见百丈高的城墙颤抖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坚固无比的城墙之中突然长出几排巨大的铁斧,从上至下,瞬间滑下,爬墙到一半的数百名勇士来不及反应,被这巨大铁斧迎头砍下,顿时从梯上滚落,被劈成肉泥,死状惨烈;
而同时城墙之中,又突然出现数百小洞,洞中探出无数尖矛利刃,爬到高处的勇士躲闪不及,被利刃刺中,掉落城下,摔成肉酱;而抬着巨木攻城的士兵更是凄惨,被城门上面的火油当场泼头浇下,连同巨木,被烧成灰烬;顿时,血光四溅,残肢乱飞,哀嚎声漫天;随勇士们一起攻城的萨摩耶眼明手快,利用轻功躲开了从头砍下的巨斧,捡回一条性命。
他站在城墙下,看着族中勇士的死伤惨状,心如刀绞,急忙地大喊道:“快撤,快撤,快躲开”说着,带领剩余的勇士们纷纷去救那些受伤还未死的勇士们。
龙意众人在阵前看的分明,忙下令鸣金收兵,以避免更大的伤亡。
龙意看着城墙下惨死的昆仑勇士,双目充血,额头冒汗,只觉心如刀割,他起身上马,飞奔至场上,拉上萨摩耶就走,萨摩耶痛苦不堪,死活不走,誓要抢救更多受伤的士兵,可这时,城墙上面箭如雨下,龙意抽剑挥舞,格挡那些乱箭。亚述见他二人遇难,马上携一队骑兵,冲进去救人;昆仑将军也率领一队盾兵,前来救驾。
在一阵刀光箭雨的混乱中,众人一边护驾一边撤退,快速撤回营地。萨摩耶身中两箭,昏迷不醒,昆仑勇士死伤千人,死状惨不忍睹。
龙意垂头丧气,坐在一旁独自喝着闷酒,想不到这个守郡城墙,竟如此坚固险恶,曾经父王与何将军的设计,原本是对付境外蛮夷,可如今,竟挡住了自己及将士,如此地血腥凶险,可怜那些阵亡的勇士,白白地献出生命。有了这个固若金汤的机关城墙,守郡将士可不出一兵一卒,就可将我三十万龙字军抵挡在外,如何是好。
而如今,萨摩大哥又因为攻城,受了重伤……
昆仑将军也坐在榻旁看着昏迷中的儿子,不停叹气。一旁军医官正在为他敷药,亚述与军师匆忙走进来关切问道:“萨摩将军,他怎么样了”
医官回禀道:“将军受了箭伤,刚敷了药,现正处于昏迷状态。
“他都伤在哪个位置”
“一处在肩胛骨缝,一处在心房三寸之处,极其凶险”
“什么,那他是否会有生命危险”
只要他醒过来,就无性命之忧”
“那他什么时间能醒过来”亚述急问道。
“这,就要看将军的造化了”医官无奈道。
“萨摩将军……”亚述趴在床头,看着那昏迷不醒的黝黑脸庞,他不敢相信平时一向威武无敌的萨摩大哥就这样如同死人一般躺在这冰冷的榻上,他哽咽道:“萨摩将军,你可一定要赶快醒来呀,我们说好了要一起陪少主攻下南坪,踏平景国宫门,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呀”
龙意听到亚述的哭诉,看着榻上的躯体,想起平日里三人的友谊,以及对这南下进攻的期许,他也按捺不住,流下泪来,默道:
“南坪,南坪,为了南下,我已失去绾绾,如今,还要让我再失去萨摩大哥吗”
他摔掉酒瓶,转身扑到榻边,抓紧萨摩那有些微凉的手,哭道:
“萨摩大哥,你一定要给我醒过来,我不许你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