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军师踱了几步,叹了口气说道:“少主,如果老臣没猜错的话,敌营请来的高人应是九王昔日的好友”
“是谁”
“舟师督战,王冕”
“什么,王冕没死”昆仑将军惊到。
“能破我火烧铁索壁垒之计的,只有王冕”
“可是,我记得,九王死后,我曾去舟师营寻他,可是却听说他已被抄家问斩了”
“老摩,你可有见到他的尸身”
“那倒没有”
“那他就根本没死”
“你如何证的”
“因为火攻之计,是我们俩一起想出来的,那时还与九王探讨,有攻就有守,而且,我们还一起演练了沙盘,我做攻方,他做守方,他当时的防守之计与今日如出一辙,此事只有九王我们三人知道,除了他,还会有谁”
“唉,既然他没死,如今却做了敌方的参谋,真是可恶”
“老摩,也许,王兄是被胁迫的吧”军师摇摇头,叹道。
“将军,军师,既是先父的生前好友,又熟悉舟师水站,不如把他请到咱们军营里来吧”龙意挠挠头,说到。
“什么,少主,怎么请”
“军师,你只需告诉我此人长相,我必会请他过来”
“少主,你可别乱来呀”
“军师,放心吧”……
晚上,龙意换上夜行装,携几位死士,摇一柄小船,往对岸过去。
景王宫,龙麒正在夜宴群臣,战事接连告捷,他心情大好,一手拉着绾绾,一手举着金杯,高兴地大声说道:“好,我景国的将士们,忠勇无双,大败反贼龙意,好,太好了”说罢,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台下群臣也纷纷举杯庆贺,与陛下同庆。
喝罢,他又倒了一杯,举到绾绾唇边,宠溺地说道:“绾绾,你看,朕的将士们多么勇猛,还有,还有你的大哥,谢元帅,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回到京师必赏!来,绾绾,跟朕喝一杯”
绾绾不悦地推掉这酒杯,说道:“陛下,您醉了,小心您的身子”
龙麒见她不喝,也不依起来,将她揽入怀中,非要强灌。
绾绾左右推托抵抗,身后玉奴情急之下,将酒壶中的酒泼在龙麒身上。
龙麒大怒,摔掉酒杯问道:“贱婢,你没看见朕与皇后正在喝酒,真是扫兴”
玉奴忙跪地磕头求饶道:“陛下息怒,请陛下饶命”
绾绾也连忙请求道:“陛下,,婉儿与臣妾最是贴己,请陛下莫要罚她”
龙麒正要发作,太后发话道:“好了,皇帝,今日是个好日子,莫要杀生见血,还是放宽心吧”
一旁纪桓也递上药丸说道:“陛下,听太后的吧,别再喝了,该吃药了”
龙麒接过药丸,一口吃下,对着婉儿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去吧,去吧”说罢,端起另一杯酒,一饮而尽。
绾绾坐定之后,稍稍放下心来,然而,前方的战事,令她无比担忧龙意的情况。
景军营中,几名黑衣人偷偷来到岸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几名守兵身后,一刀结果了他们性命,拖至无人处,换上景军的衣服,假装巡逻士兵,进入军营深处。
军师营中,王冕正在看兵书,听到帐外有动静,他刚一抬头,几名士兵已走了进来。王冕观察了几人,说道:“几位应该不是景军的士兵吧”
听到此话,为首一人笑着走上前来,躬身行了一礼,说道:“王都尉,一向可好”
“你,你是何人”
“王都尉,先父经常向我提起您,说您是他在世时最敬佩之人”
“你,你是九王的儿子,龙意”
“不错,正是在下”
“少主……”王冕一时情难自已,泪如雨下,他跪下身来,给龙意行礼。
龙意忙上前扶起他来,诚恳地说道:“都尉,我今日,就是接你回营的,咱们龙字军不能没有你,龙字军永远都是你的家”
“少主,老臣,老臣该死,九王逝后,我欲随大军北去,可是家中妻儿,割舍不下,我携一营兄弟反叛被抓,流放亳州,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军中兄弟了,可是前几日,亳州吏突然派人将我送来此地,我才知道少主您正携大军渡河南下,他们无计抵抗才命我献计的,少主,老臣该死,老臣对不起您,对不九王啊^”
“都尉,此事怪不得你,你身不自己,今日,我恳请您回去,再做龙字军的水师都尉,请都尉回营!”
而身后几名死士也跪礼道:“龙字军请都尉回营”
王冕老泪纵横,岂有不回之理,只是他担忧少主,说道:“少主,老臣愿跟您回去,只是您身份尊贵,怎可为了老臣冒险来此,老臣不值得您冒如此巨大风险”
“都尉,您别说了,在我眼里,您与我先父一样重要,请都尉放心”说着,命人拿给他一套兵服。
听了龙意的话,王冕心中一暖,只觉眼前如九王在世,只觉今生苟活于世,终于有了盼头,他心中笃定,便换上军服,随龙意走出军营。
几人装成巡逻士兵,大摇大摆地走出军营,回到来时的岸边,乘坐小船,回到北境军营。
王冕回到主帅大营,军师与昆仑将军正在营帐中焦急地等待,见到故人,三人抱头痛哭,互诉衷肠。
龙意换好帅服进来,王冕看到他的一刻,如同看到当年的九王,他双手抱拳,单膝下跪,哽咽说到:“想不到我王冕,今生有幸,了一残躯,再见少主,我王冕从今以后,必尽心竭力,辅佐少主,顺利南下,夺得王位,为九王报仇,死而后已!”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以表忠心,龙意得此老将,心满意足,一把将他扶起,“都尉快快请起,今日,我就封你为龙字军水师都尉,掌管军中所有舟船水师”
王冕满眼含泪,激动万分,抱拳领命道:“是,少主,王冕得令”
第二日,北风仍未退去。
谢元帅在营帐中召来众将议事,众将皆已到齐,却唯独不见军师。他正要派人去请,一小兵前来报告:“报,元帅,军师,他,他不见了”
“什么,好好一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
“元帅,我们整个大营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军师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
“元帅,我当初就看这人不靠谱,会不会是跑了”马延说道。
“哼,堂堂军师,也当了逃兵”另一副将气恼道。
“唉,我看军师为人,不像是逃跑”杨文举说道。
“什么,那,会不会是被人掳了去”
“一个老人家,谁掳他做甚”
“唉,就怕是被对岸掳了过去啊”
“什么,是龙意”谢帅握紧了拳头,气恼至极,好不容易请来的军师竟被他轻松掳走,不过此事只是猜测,无法证明。
这时,探兵来报:“报,敌军又来攻了”
“什么,今日恐怕又是火攻,大家做好准备,迎敌”
“是”